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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满脸都染了水色,赶忙伸手替他擦拭。
晏雪摧便也闭着眼睛,任由她清理。
他连脸皮上都挂着水珠,池萤一点点替他擦干净,却忍不住问道:“殿下为何要如此……”
以往她只知道,可以靠亲吻表达喜爱,但她认知也只限于唇齿相缠,画册上倒是还有其他,可她从不知还能亲那处,他……他不嫌脏吗?
晏雪摧却问:“如此什么?”
水迹沾湿小衣,庆幸他看不到,池萤压下心中羞耻,低声问:“为什么要这样亲……”
晏雪摧却似不以为意,好像那只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喜欢便亲了,有何不妥。”
池萤嗓音羞赧又艰涩:“殿下好像一直很喜欢亲。”
刚开始两人还未有感情基础,才同房两回,他便开始亲吻她脖颈、手指,后来哪里都亲……她后来问过林院判,他的解释也是模棱两可,只说殿下的旧疾让他渴望与人亲近,可……亲吻也是吗?
晏雪摧揉揉她脸颊:“因为喜欢,很喜欢。”
喜欢到,想吻遍她身体的每一处,在所有看到、看不到的地方,都烙下属于他的印记。
第55章
翌日一早,池萤在柔和晨光中悠悠转醒,睁开眼,男人朗润精致的面容近在咫尺。
换做以往,她连直视他的勇气都没有。
今日却心血来潮,鬼使神差伸出手指,沿着他眉眼、面颊、鼻梁细细地描摹,他肤色冷白无暇,剑眉星目,玉质金相,有种刚柔并济的俊美,当真担得起“昳丽”二字。
她这辈子,就没见过比他更好看的人。
池颖月若早早见过他,恐也不会让她替嫁了罢。
正看得出神,指尖倏忽一痛,竟然被他启唇轻轻咬了口,湿润的舌舔过指尖,池萤吓得赶忙缩回来。
男人唇边漾开了笑意。
池萤也笑了,轻声对他道:“夫君醒了?”
晏雪摧嗓音还带着刚醒时的喑哑:“几时了?”
池萤没听到更漏声,“不知道,反正天已经亮了。”
晏雪摧:“那还想不想睡?”
池萤点点头:“还有些乏。”
主要是腰疼腿软,昨日他亲得太久了,她后来站都站不稳,又是被他一个瞎子抱回来的。
晏雪摧将人往怀中揽了揽,下颌亲昵地蹭她额头,嗓音慵懒磁润:“那就再睡会儿。”
池萤脸颊贴着他胸口,想了想道:“午膳咱们简单用些,待我歇好了,亲手给你做顿晚膳,殿下可有想吃的?”
她对山间食材还是很熟悉的,尤其是夏季雨后,有很多可以吃的山珍野菜。
晏雪摧想起从前问她喜好,她便提过喜欢下厨,只要是她愿意做的,他亦无甚挑剔,便道:“只要是你做的都可。”
……
山中岁月静好,可昨日京中别苑却发生了变故。
宁家一夕倾覆,宣王自知处境艰难,明面上维持着与妻子傅静则的夫妻恩爱,有些日子不曾踏足池颖月处。
别苑几回请他过去,他都以公务繁忙推脱了。
池颖月本就为此心中不快,加之孕期敏感,昨日气得将茶盏扔在宣王安排伺候她孕期的丫鬟身上,滚烫的茶水泼了丫鬟一身,满地碎瓷尚未及收拾,池颖月下榻时不慎踩中碎瓷,脚踝一崴,整个人重重摔倒在地,
身下当即见了红。
丫鬟吓得赶忙去请大夫,可惜四个月的胎儿还是没能保住,心知这等意外非同小可,宣王留在此处的长随即刻回府禀报。
宣王白日为工部的事殚精竭虑,晚上回府还要与妻子琴瑟静好,本已疲乏至极,惊闻此噩耗,他连手中案卷都没拿稳,当即快马加鞭赶往别苑。
池颖月面色苍白,血色全无,躺在床上泪流不止,大夫开了八珍汤,药端上来,她也死活不肯喝。
殷氏听闻消息也是慌忙赶来照料,只是不管她如何苦口婆心地相劝,池颖月也只执意要等宣王过来。
殷氏也急得团团转,好在没过多久,宣王就过来了。
宣王也是头回见她如此虚弱可怜的模样,心中终究不忍,亲自端了药喂她,“把药喝了吧,你的身子最要紧。”
池颖月红着眼问他:“孩子没了,殿下是不是也不要我了?”
宣王叹道:“胡说什么。这几日我忙于朝政,的确力不从心,忽视了你,可你也该明白,你我关系尴尬,暂且不能公之于众,尤其在这储位之争的紧要关头,我不能有半分差池,也不能得罪傅家。”
池颖月紧紧攥拳,哭得浑身发抖。
原本宣王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肚子里的骨肉是她最大的倚仗,如今孩子没了,所谓的母凭子贵,所谓的皇长子生母,泼天的富贵通通都成了镜花水月!
她以为自己柳暗花明,时来运转,注定是当娘娘的命,可如今以她的处境,甚至随时可能被人弃如敝履,还只能隐藏身份,无处叫苦……
宣王知道她在害怕什么,承诺道:“你放心,待风声过去,本王定会给你一个位分,地位尊荣都会有,孩子也会再有的。”
池颖月泪眼婆婆:“真的吗?殿下还会继续喜爱我?”
宣王温声道:“自然,你只管在此养好身子,等本王迎你入府吧。”
盯着她乖乖喝完药,宣王又赏赐了好些首饰和珍贵药材,他不便久留,起身便要离开了。
池颖月眼巴巴地看着他:“殿下何时会再来看我?”
宣王望着她我见犹怜的模样,心中不禁微动。
褪去以往明艳妆容的池颖月,苍白的脸蛋不过巴掌大,倒让他
想起了昭王妃,她也是这般楚楚可怜,温驯柔弱的样子,叫人心生怜惜。
“你安心将养,本王有空就会来看你,若有要事,随时派遣小厮传话给我。”
池颖月终于点点头,目送他离去。
宣王走出别苑,从一开始的心焦,为她胎死腹中而痛心,可此刻竟莫名舒了口气,绷紧的神经有了一丝微妙的放松。
他不必再考虑将来如何解释这个孩子的存在,如何能在不得罪傅家的情况下,承认自己在外有了个长子。
至于池颖月,待他日后顺利御极,不过是后宫多两名宠妃罢了,届时傅家也无人敢置喙。
宣王离开后,殷氏替女儿拭去眼泪,劝说道:“我问过你爹爹,丽妃失势,宁家亦不如从前了,但宣王背后还有傅首辅撑腰,他依旧是最有前程的皇子,只眼下不能得罪傅家,只能暂时委屈你了。”
“可若他迟迟不能上位,我岂不是要一直等下去?”池颖月急到口不择言,“等到人老珠黄,皇上还没有……”
话音未落,立刻被殷氏捂了嘴,“大逆不道的话休要胡言。”
殷氏压低声道:“定王、荣王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