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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向上一提,一双黑眸沉沉盯着戚澄:“想来的话,这次就不跟你过家家了。”
“什、什么过家家。”戚澄心慌不已,强装镇定。
男人捏了捏他的腰:“你说呢。”
戚澄被捏的身子发软,又想起戚淮州折腾他的手段,面色涨红,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你就不能养养生吗?”
男人轻笑一声,摁住戚澄的脖颈,与他接了一个绵长的吻。
“乖,再给你点时间。”
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大概再继续下去戚淮州也不好受,他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过戚澄眼尾的小红痣,问:“过两天你学校的那个活动是不是要开始了?”
戚澄心里一惊,装作不知:“啊?”
“你那个漫展,我记得是这周六,在会展中心。”
戚澄心想他当初随口一提的时间怎么戚淮州就记得这么清楚,他只能含糊了一句“好像是吧”并祈祷戚淮州不要突然空出时间,心血来潮去看展。
戚淮州“嗯”了一声,没再说话,戚澄心下惴惴,想问又不敢问。
等到了第二天排练的时候,戚澄还在想着这件事。
动漫社的人借了学校的小礼堂,全员上装,准备漫展前的最后一次排练。
戚澄照旧白衣红发,身上还戴上了各种金色的饰品,走起路来叮叮当当。
跟在他身侧的段珩也换上了衣服,竖高的黑色马尾,一身黑红相见的劲装,一副冷面侍卫的装扮。
随着音乐的节奏,戚澄走位,转武器,在台前定点,身后的段珩跟上,站在戚澄身后,抓住他的武器,又是几个你来我往的互动动作。
两人排练过了十几次,此刻动作做得都很熟练,也可能是戚澄习惯了,总归他与段珩之间熟悉了很多,台上的互动也自然流畅了很多。
音乐在小礼堂内回荡,台上的排练正进行到高潮部分,戚澄手持道具镰刀,一个利落的转身,红发在空中划出弧度。
按照编排,段珩应该在他身后做出护卫的姿态,但今天不知为何,对方的动作格外具有侵略性。
在戚澄转身的瞬间,段珩的手看似无意地扶上他的腰际,带着他到了下一个动作。
戚澄身体一僵,差点乱了舞步,他立刻瞪视段珩,却见对方神色如常,仿佛刚刚触碰只是他的错觉。
接下来的两个互动动作中,段珩更是屡屡越界。本该是象征性的格挡,他的手掌却几乎完全包裹住戚澄握武器的手;本该保持的安全距离,他却一再逼近,近到戚澄能感受到他呼吸的温度。
台上的社员们都在表演,戚澄也不能停下,只能在一次近距离交错时,咬牙低声问段珩,“你发什么疯?”
段珩垂眸看他,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情绪,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在下一个转身动作时,借着舞台走位的掩护,手臂轻轻擦过戚澄的后背,一个近乎拥抱的姿势稍纵即逝。
戚澄忍无可忍,正要发作,视线不经意间扫过台下——
礼堂后排的阴影里,戚淮州不知何时坐在那里,双腿交叠,姿态优雅得像在欣赏一场音乐剧。
昏暗的光线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让人看不清表情,但戚澄能感觉到那双漆黑的眼睛正牢牢锁定着自己。
手中的镰刀脱手掉落,戚澄浑身僵硬,站在台上忘了动作。
一旁的段珩也停下来,顺着戚澄的目光看去,在看到戚淮州后,他神色平静,只弯腰帮戚澄捡起了掉落在地道具武器。
音乐还在继续,周围的社员也发现了这边的异常,纷纷看了过来。
戚澄已经完全没办法在意其他人的反应了,他就那么站在原地,看着戚淮州站起身,不紧不慢地朝舞台走来。
每一步都像踩在戚澄的心跳上。
社员们看到戚淮州,都惊讶地停下了动作。
戚淮州无视众人好奇的目光,径直走到舞台前,他目光落在戚澄身上,让人看不出情绪。
“哥...”戚澄声音干涩,“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的表演。”
戚澄说不出话,只觉得戚淮州平静的眼神让他脊背发凉。
戚淮州对外向来得体,他没有再问戚澄,甚至都没有给段珩一个眼神儿,只温和的询问闻声而来的社长。
“这位同学,你们排练结束了吗?”
社长一脸懵,下意识地点头:“结、结束了。”
“好,谢谢。”
戚淮州轻轻颔首,随即看向戚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
“既然结束了,澄澄,该回家了。”
作者有话说:
又是长长的一章!
第58章
一到家,戚淮州就让迎上来的李婶儿她们离开。
戚澄一路上心惊胆战,还没想好怎么和戚淮州解释,听到戚淮州让人离开,吓得立刻想要逃跑。
男人似乎早就意料到他会如此,在戚澄刚迈步的瞬间,便牢牢拉住了他的手腕。
戚澄吓得不行,边挣扎边对正在左右为难的李婶儿呼救:“李婶儿,别走别走!你救救我,我哥要打死我!……放开我!戚淮州!杀人了!! ”
他喊得凄惨,李婶儿也吓了一跳,忙要劝告,“大少爷”三个字刚开口,就被戚淮州一个眼神摁下去。
戚淮州面如寒霜,径直扛起死死扒着楼梯口栏杆的戚澄。
“放开我戚淮州!救命!”
戚澄像只被拎住后颈皮的猫,四肢胡乱扑腾,嘴里还在不停叫嚷。
戚淮州置若罔闻,手臂像铁钳一样箍着他的腰,任由他捶打踢踹,脚步稳健地踏上楼梯。
到卧室的一路上都回荡着戚澄的喊声,直到戚淮州踹开卧室门。
门被反锁上,隔绝了一切戚澄可以逃跑的路,
他被戚淮州扔在柔软的大床上,摔得晕头转向,红发凌乱,发丝黏在他汗湿的额角和脸颊,白色的衣服也皱巴巴的,整个人看起来狼狈又可怜。
戚澄不再呼救,只手脚并用想要爬开,但男人挡在他面前,最后也只能很没出息的缩在一角,背抵靠在床头,眼神惊恐的看着不远处的戚淮州。
戚淮州扯开束着脖子的领带,动作破天荒的有些急躁,他将外套扔到一旁,眼神沉沉地看向明显在害怕的戚澄,低声问。
“怎么不喊了?”
戚澄不答,甚至大气不敢喘,只用一双眼睛含着泪光,看着戚淮州,祈祷男人能稍微心软。
戚淮州生气了,戚澄知道,他从未见戚淮州如此生气过,非要说的话,大概许久前他跟周扬他们在会所胡闹那次,戚淮州也是这样生气。
戚澄虽然不那么心思细腻,可在甄别戚淮州情绪这件事情上,格外敏感。
可这次他做错什么了?不就是瞒了戚淮州一点点可有可无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