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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替,是不是这样?你说啊!”

段珩依旧沉默,可沉默在戚澄这里就是默认。

“呵,真好啊,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很伟大?背负着这样的惊天大秘密,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在戚家过着偷来的人生,你是不是很得意?”

戚澄的声音已经嘶哑,眼眶通红,那双总是干净澄澈的眼睛里,此刻满是泪水。

“不是这样。”段珩终于有了反应,他声音沙哑得厉害,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样艰难,“戚澄,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戚澄几乎是吼出来的,“你告诉我啊!”

“当年,是你和程姨救了我,如果不是你们,我可能早就冻死在那年的冬天了。”

幼时的事情,戚澄毫无记忆,他看着面前面似痛苦的段珩,只觉得胸前压着一块巨石,压得他几乎要窒息。

“所以,这是你的报恩吗?”他惨笑着:“把你的身份让给我,自己留在这个破地方......”

“不是,戚澄。”段珩看着满脸泪水的戚澄,快速道:“对不起,本来我不该回去,本来我不该让你知道,是我太贪心了,我总想着……”

段珩向来沉默寡言,更从未对外袒露过心声,可见戚澄如此,他只觉心如刀绞。

一开始,回戚家只想离戚澄近一点,未曾想靠近了,就产生了不该有的妄念……

“对不起。”他只能这样重复。

“对不起?你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难道不是我该说吗?”戚澄觉只觉得荒唐:“真好啊段珩,你让我一辈子对不起你,让我一辈子愧疚……”

“没有,戚澄,你不需要这样,是我——”

戚澄打断段珩:“不需要?真可笑,干什么做出这样一副虚伪的样子,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你觉得我这样就会感激你吗?告诉你,我不会!”

他抓着段珩的用力晃了两下:“你不应该恨我吗?为什么不恨我?恨我啊!”

“戚澄,我说过,”段珩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戚澄,低声道:“我永远不会恨你。”

“闭嘴!我不要听你说这些话!”戚澄胸口剧烈起伏着:“你倒是问心无愧了,那我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你恨都不肯恨我,我拿什么还你?我还不起……”

戚澄说不下去了,他眼前一片模糊,牙齿都是酸苦的。

他既不能指责早已离世、毫无印象的母亲,更不能责怪眼前的段珩,作为既得利者,从身份变了的那一刻,他就背负上了原罪,一辈子都不能坦然。

“你不用还,你没有欠我,澄澄……是我不好。”

段珩哑声说,他从未后悔,可这一刻看着面前的的戚澄,他后悔了。

“呵,”戚澄突然觉得一阵厌烦,他松开段珩:“算了……”

戚澄也不知道自己在对谁说这句话,激烈的情绪起伏使他浑身发软,身体摇晃几着乎站不住。

身后有人托住了他。

戚澄茫然回头,便看到了戚淮州。

“哥……”他喃喃喊了一声,嘴巴一瘪,眼泪又涌了出来。

他像是在外面惹了祸不知所措的孩子,在看到可以依赖的家长时,所有的脆弱都涌上心头。

将头埋进戚淮州熟悉的,令他感到安稳的怀抱里,戚澄抽噎道:“我……我……我不知道怎么办……怎么办啊哥,我……”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茫然,无措,委屈,愧疚,每一样情绪都几乎把他击溃……

戚淮州抱着他,安抚一般轻拍着他的背,低声道:“好了,澄澄,我会处理。”

他抬起眼,漠然看向段珩:“这段时间的事情,我可以不和你计较,你想想自己想要什么,可以给你的我都会给你。”

段珩作为私生子的身份,又是戚家这样的家庭,最多让其衣食无忧,多了的是没有的,况且现在戚氏是戚淮州掌权,不是戚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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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珩仿若未闻,只是怔怔地望着躲在戚淮州怀里的戚澄,以他的角度,只看到了戚澄一点侧脸,可即便他能看到戚澄的正脸,那双眼睛里的视线也从未落在过他的身上。

他想要的,从一开始就已经失去了。

他原本设想中的一切,也只是奢求的设想,如同镜中花水中月,不过是昙花一现,再也回不去了。

就如那些捡不起的旧时光,早已在岁月的长河中消散无踪。

-

“他还不肯吃饭吗?”

别墅里,戚淮州问李婶儿。

他刚从公司回来,这段时间戚文修的父亲,也就是他二叔,联合股东暗地动了不少手脚,许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因而不能在家守着戚澄。

“没吃,也不说话,”李婶儿一脸愁容:“怎么好好的孩子突然就这样了。”

“有粥吗?”

“有、有的,有他最爱喝的粥,我去端。”

李婶儿忙不迭地去了厨房,很快戚淮州手中多了一个托盘。

戚淮州推开卧室门的时候,戚澄正靠在床上对外窗外的景色发呆,听到动静,他头都没回。

戚淮州将冒着热气的托盘放到一旁,走过去,坐到了戚澄身边。

过了几秒,大概是觉察到了不对,一直看向窗外的人,这才缓缓转头。

他脸色是病态的苍白,之前那一点脸颊肉都消失不见,巴掌大的脸上,眼睛大的惊人。

看到来人是戚淮州,戚澄没有说话,只又将头转了回去。

从安县回来后,戚澄就病了,连续发烧了两天,之后就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戚澄。”戚淮州想抬手,去试戚澄额头的温度,手刚伸过去,就被对方躲开。

“别碰我。”大概是许久不说话,戚澄的嗓音有些嘶哑。

戚淮州收回手,放缓声音:“你可以生气,但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出气。”

戚澄不说话,更不肯看戚淮州一眼。

戚淮州陪着 戚澄安静坐了片刻,等粥的温度差不多了,便将碗端了过来。

“澄澄,喝点粥。”

戚澄动都没动。

戚淮州径直舀了一勺粥,递到戚澄嘴边,放软语气:“澄澄。”

戚澄这下又反应了,只不过侧过身,背对戚淮州。

从回来后,戚澄已经三天没有正经吃东西了,本身病还没好全,再这样下去,怕是又要病一场。

戚淮州唇线绷直,起身又转到戚澄面前,戚澄见状,再转。

如此反复三四次,床上的人终于急了。

在戚淮州再次递来勺子的时候,径直将碗砸到了戚淮州身上。

带着温度的粥瞬间撒了戚淮州一身,戚澄冷声道:“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雪白的衬衫被温热的粥渍浸染,黏腻的米粒顺着昂贵的布料往下滑落。他低头看了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将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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