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妥当,即便荒唐,可这天底下荒唐的事还少吗。
但萧萍与谭山并不清楚,萧沧澜将青布口袋藏于柴垛内。”
林清在柴垛与里屋内来回走了几圈,萧家院门较偏,柴垛位置靠近门前侧墙,需要绕过去方才能看见屋门位置。
“既有漏洞,萧萍的话便不足为证。
但有王氏证明谭山的确来到萧家,那么极有可能二人见面非在院中,而是在房间里。
但她二人不通武功,耳力只是寻常人,若她二人身在房中,天色已黑,大门敞开,萧沧澜从外归来,二人未必会注意到。
那么萧沧澜就有机会撕下身上棉布,与那些药材放在一处藏入柴垛。”
林清面色凝重,“他知道我嗅得到,他在为我等示警。
阿春,我这国公府好像被人趁虚而入了。”
第529章
不多会明月便到了, 手里抱着一个黑色陶罐,来到林清面前,“大人,东西找到了。”
林清接过, 一手托底, 另一只手掀开盖子, 一股浓郁的酸味涌出,嗅觉都仿佛有片刻失灵。
这是醋, 还是衙门里特制的浓醋。
顾春一瞬间就明白过来, “大人是要验血?”
林清点头,将盖子重新盖好, 看向明月,“狗带来了?”
“带了。”明月朝外面打了个手势,很快就有一瘸腿老汉走了进来,他身着寻常布衣, 手里牵着绳子, 另一端拴在一条大黑狗的脖子上。
萧家虽说不大, 但要涂满浓醋也不现实, 在不确定萧沧澜将字迹写在哪时,便需要一些手段。
这种狗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 对人血极其敏感。
天禄司下边的案子不少,林清不可能每个都要亲自去办,也办不过来, 这些狗便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老汉也是天禄卫出身, 出任务瘸了一条腿,但一身经验还在,带着狗在整个萧家走走停停, 但凡黑狗有反应的,老汉就记录下来,指给众人。
明月亲自跟在后面,每到一处标记,就用手帕沾上浓醋在地上反复擦拭。
能有效验出的血迹其实并不多,泥土里的已经看不见了,也只有房屋四周做过处理的地面还有三四处。
是滴在地上的血滴,能看到边缘溅出的模样,但大部分有被擦拭涂抹的痕迹。
直到萧萍居住的房间里。
萧萍似乎很怕冷,仍旧砌了火炕,占据小半屋子,黑狗就蹲坐在土炕旁半步的位置。
明月蹲在旁边,取过新布沾上浓醋在地面擦拭。
酸味冲鼻,片刻后,隐约有白色浮现,断断续续,歪歪扭扭,尤其那君字最后一笔拉的极长,又向上斜挑,扭曲成一团小小的白。
光是看着便能想到当时的萧沧澜忍受多大的痛苦。
明月辨认了一会,疑惑道:“山君?”
“是《五灯会元》。”顾春看着地上的字愣了一会,才慢慢说道:“是我从大人书房里借来的,沧澜看见了,我便与他讲了一些,其中有一句他很喜欢,为‘恶习虎不食子。’”
“山君为虎,又是在萧萍房中写下,可想而知,凶手不止谭山一人,还有萧萍。”明月一口气憋在胸口,怒火焚烧,伸手紧紧握住刀柄,杀意凛冽。
顾春却是浑身发颤,说不出是愤怒还是悲痛,他想起萧沧澜那一身被敲碎的骨头,却不能想象萧萍竟也参与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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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那几日萧萍与他外出寻找,脸上的担忧焦急不似作假。
如今再想起,让他几欲作呕。
他的声音也跟着微颤起来,“可沧澜伤成那样,必该流血才是,这房间内为何血迹如此淡薄?”
按照萧沧澜那一身伤势本该出现的流血量,他即便鼻子不如林清灵敏,也该能嗅到一二才是。
更何况后面林清来过,也未嗅到明显的血腥味。
这就很不合理。
林清道:“宫中有一私刑,名为皮包骨。便是将人在清醒时敲碎骨骼,并且保证皮不见血。”
先帝弑杀,后宫内杀气便也极重,但主子们不喜血腥,便有人想出这么个法子,连工具都是特制的,斧锤都裹上厚重柔软的皮毛。
但凡能将皮包骨练到顶级的,都是宫里主子们争抢的好奴才。
林清道:“萧萍是梳头匠,手巧,而且是从太后宫里出来的,能照顾陛下,自是也曾为心腹之流,若她精通皮包骨,倒也并非不可能。”
这并不难查,那套工具都是特殊的,只要根据萧萍踪迹搜查,要找出来并不算难。
但这也是让人最难以接受的。
顾春喃喃:“可虎毒尚不食子……”
林清道:“可萧萍是宫中出身,并无子嗣,萧沧澜只是她捡回来的乞儿罢了,那时候萧沧澜已经十几岁了。
后来萧萍牵扯到黎王府的事情,险些病死,更是萧沧澜在养着她。”
儿子把养母当亲娘,但亲娘未必把养子当儿子。
明月问道:“可萧萍为何这么做?”
“因为谭山。”林清说道:“如今来看,谭山早已与萧萍有所接触,且行事很有章法,是眼线无疑。”
明月道:“但我们无法确定谭山是谁的眼线。”
“但我们能确定萧萍的身份。”林清看着她,神情多了一抹凝重,“萧萍出自太后宫中,是陛下乳母,因犯错被逐出皇宫。
能让眼线与她接触,不惜自尽保全于她,只能证明后面的事情要么与太后有关,要么就与陛下有关。”
话说至此,几人纷纷色变。
萧沧澜的死固然令人心痛,但若因此牵扯到朝廷上,事情便不止是死一个人这般简单了,很有可能会有更大的阴谋正在发生,只是还未浮出水面。
林清稍稍垂眸,盯着地上的字迹,心中发沉,“前些时日张望身死,起因便是意欲盗取太祖宝物,他是太后的人。
敬天殿外防守严密,张望即便掌管太庙事宜仍旧无法靠近,更无法带离京城,于是便与盛国细作联合。
这些事你们也都知晓了。”
明月点了点头,却又不懂,“所以此事与萧萍有何干系?”
林清说道:“张望之所以想出那个漏洞百出的计划,是因为白日被我惊到,四处求援,却皆被拒之门外,为了活命方才拼上一把。
按照道理,盛昭烬不该不保他一命,也唯有盛昭烬有办法保下他。
但盛昭烬什么都没做,放任张望去死,就像是丢弃一样没用的垃圾。”
林清说到这,不禁叹了口气,“我一开始便觉得奇怪,叶非空行事颇为奇怪,看似在执行林君柔那道伪令,却又不断在我面前弄出祸事。
以他的脑子,不应该看不出那些所谓的谋划根本威胁不到我。
如今来看,杀我是假,将我诱至府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