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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尽心当差,自有赏赐”之类的话。

初步接手,还算顺利。这裴家后院,虽暗流汹涌,但至少表面规矩森严,井井有条。

***

午后时分,眼看轮到自己侍疾的时辰将至,严令蘅正准备起身。

裴知鹤放下手中的书卷,抬眸看她,语气温和还带着几分关切:“此去寿康堂,怕是宴无好宴。可需为夫寻个由头,中途去探病,将你解救出来?”

严令蘅脚步一顿,回眸看他,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哦?夫君打算如何解救?莫非是要陪我一同去侍疾,在祖母榻前上演一出夫妻情深、鹣鲽情浓的戏码?”

裴知鹤微微一怔,随即轻笑出声,眼底满是赞赏与玩味:“娘子此计,甚妙。原是为夫思虑不周,只想到中途搅局,未曾想娘子棋高一着,直接釜底抽薪。这般足智多谋,犹如孔明在世——”

眼看他这夸张的吹捧之词又脱口而出,严令蘅赶紧挥手打断,耳根微热:“打住,夫君,快收了你的神通吧。这舌灿莲花的本事,合该用在你们裴家长辈身上,劝他们高抬贵手,让我多过两天清闲日子,少琢磨些磋磨新妇的手段,岂不更好?”

她顿了顿,语气转为跃跃欲试的挑衅:“至于侍疾,我独自去便好。我倒要瞧瞧,祖母她老人家,究竟备下了怎样的款待。”

说完,她转身便带着丫鬟出了门,步履间不见丝毫畏惧,反倒有种奔赴战场的昂扬。

裴知鹤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摇头失笑,转而又露出几分深思与忧虑。

只盼着这样鲜活的县主,不要被这岁月陈旧的老宅,折磨成了骨头渣子。娘子,祝你此行顺利,一直铮铮,一直昂扬。

严令蘅踏入寿康院的内室,药味依旧浓重。老夫人半倚在榻上,看到她进来,眼皮懒懒一抬。

“孙媳妇来了,咳咳——人老不中用了,病来如山倒,少不得要劳累你们这些小辈了。”她声音虽然虚弱,但实则在以病拿捏人。

严令蘅面上挂着无可挑剔的恭顺:“祖母言重了,侍奉祖母是孙媳的本分。您有何吩咐,尽管示下。”

老夫人心中冷笑,面上却愈发显得气若游丝,开始慢条斯理地吩咐起来,语速缓慢,却字字清晰又可恶。

“这药煎得火候过了,苦得咽不下,劳烦孙媳妇去小厨房看着,亲自替我重新煎一副来……”

“屋里这熏香味道太冲,闻着头晕,撤了吧,开窗通通风就好。”

“我这把老骨头,躺得酸疼,孙媳妇手劲好,过来替我捶捶腿,揉揉肩。”

“对了,忽然想起小佛堂里还供着经卷,今日还未诵经祈福,你既来了,便代老身去跪诵一个时辰吧,也好替我这老婆子祈求菩萨保佑,早日康复。”

一桩桩,一件件,尽是些耗时耗力、折辱人的琐碎活儿,分明是打定了主意要将她当粗使丫鬟般磋磨,恨不得将她一个人劈成五个人来用。

严令蘅垂眸,掩去眼底的冷光,唇角却勾起一抹讥诮。她恭顺应道:“是,孙媳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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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让她熬药?也不怕把自己吃死,等着吧。

严令蘅跟着引路丫鬟来到小厨房。老夫人的心腹嬷嬷也紧随其后,名义上是帮忙,实则是监视。

春花见状,想上前帮忙生火看药,却被严令蘅一个眼神制止。她看似专注地检查药材,却趁嬷嬷转身取水的间隙,极快地凑到春花耳边,用气声低语了几个字。

春花眼神微动,立刻领命,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很快又神色如常地回来,对严令蘅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那嬷嬷见状,皮笑肉不笑地道:“三奶奶金尊玉贵,这等粗活真是辛苦您了。老夫人特地吩咐了,说您亲手熬的药,心意最是虔诚,她老人家喝了,病才好得快呢。”

严令蘅听出了她话中的挤兑,只专注地看着药罐,语气却带着几分冷意。

“嬷嬷是哪位?瞧着面生,口气倒不小。看样子是祖母身边得用的人。”

那嬷嬷一听,腰杆不自觉地挺直了些,脸上露出一丝倨傲:“回三奶奶的话,老奴姓田,乃是老夫人当年的陪房,跟着老夫人从娘家过来的,伺候了几十年,自然还算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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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令蘅轻笑一声,语气微微拖长,带着令人心悸的意味深长:“希望田嬷嬷能一直这般‘得用’才好。可千万别学上一位魏嬷嬷,我才嫁过来第二日,她就因为不敬重主子,没了性命。”

“您可得长长久久地伺候着,”严令蘅逼近一步,更具压迫感,“ 免得祖母身边总是换人,面孔生得很,本县主记性不好,认起来也费劲,你说是不是?”

田嬷嬷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倨傲之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惊恐与后怕。她猛地想起魏嬷嬷被拖出去杖毙的惨状,膝盖一软,差点当场跪下。老太太磋磨孙媳妇,有孝道压着,这位县主不敢太过分,可她一个奴才,不过是几句话的事儿,就能要了她的命。

她再也不敢多嘴半句,慌忙低下头,喏喏道:“三、三奶奶说的是,老奴不敢。”

严令蘅瞥见她那副噤若寒蝉的模样,心中冷笑,不再多言,转身专注地开始处理药材,控制火候。

田嬷嬷丝毫不见监工的架子,只垂首缩在一旁,恨不得自己是个隐形人。

良久,严令蘅端着一碗浓黑滚烫、药气十足的汤药回到榻前,恭敬递上:“祖母,药煎好了。”

老夫人看着她端来的药,又看看她平静无波的脸,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和深深的疑虑。她甚至不敢去接,目光下意识地瞟向一旁的田嬷嬷。

田嬷嬷连忙上前一步,躬身回道:“老夫人放心,老奴一直在旁看着,三奶奶煎药极为用心,火候、时辰都把握得恰到好处,这药煎得极好。”

严令蘅闻言,唇角微扬,带着几分讥诮,故意将药碗又往前递了半分:“祖母这般担心作甚?难道是怕孙媳在药里下毒不成?”

她语气轻松,甚至带着点委屈:“孙媳可是严格按照祖母的吩咐,‘心诚’熬煮,被那柴火熏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若祖母实在不放心,不喝也罢。明日归宁,孙媳正好跟爹娘说道说道,祖母是如何不辞辛劳地‘教导’孙媳,又是如何连孙媳熬出的药都不敢沾唇的。”

老夫人一听这话,登时瞪了她一眼,心中暗骂:好个牙尖嘴利的野丫头,还是个惯会告状的泼才。

有田嬷嬷亲眼盯着,量她也不敢做什么,自己若是真不喝,反倒落了口实,

“胡说什么!”老夫人没好气地斥了一句,终究还是接过药碗,屏着呼吸,一口气将苦药灌了下去,随即厌恶地皱紧了眉头。

严令蘅眼底掠过一丝无人察觉的冷光。

接下来的通风、抄经,严令蘅都一一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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