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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件,从未出现过。
房门外,奉命守着的春花和秋月两个大丫鬟,听得里面隐约传来的动静,双双面红耳赤,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和尴尬。
“天爷啊,”春花捂着滚烫的脸,声音发颤,“这动静真是,姑爷他们也太……”
她有些说不下去了,不由跺脚,“老爷和夫人还在前头花厅喝茶呢,这要是被听见一星半点,咱们这几日不是白闹了?功亏一篑啊。”
秋月也是又羞又急,低声道:“姑爷也真是,平日看着清冷禁欲,怎么一沾姑娘就这么把持不住?这哪像‘不行’的样子,分明是饿狼投胎!”
两人蹲在墙角,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心里齐齐哀嚎:这男女之事,真有这么舒服痛快吗?竟能让人连天大的风险都置之度外。
*
辞别了将军府,马车驶回相府。两人刚回到松涛院,一盏清茶尚未饮尽,便有丫鬟通传,大奶奶与二奶奶联袂来访。
夫妻俩起身相迎,只见两位嫂嫂各带着贴身丫鬟,笑意盈盈地走了进来,身后仆妇还捧着些礼物。
“三弟、三弟妹,”大嫂赵兰溪笑容温婉,语气关切,“听闻弟妹近日身子不适,食欲不振,我寻了些新出的话本子和一个精巧的九曲连环,给弟妹解解闷,权当散心。”
她示意丫鬟将礼物奉上,话本皆是时下闺阁流行的才子佳人故事,九曲连环做工精细,既雅致又可静心把玩。
李玉娇则爽朗一笑,接口道:“我可没大嫂那么雅致,寻了副上好的象牙牌九,还有些新奇的小食点心。三弟妹若是闷了,随时叫我们,咱们妯娌三个凑一局,说说笑笑,什么烦心事都忘了。”
“你们先聊,我去书房。”裴知鹤立刻起身离开,留空间给她们妯娌叙话。
“令蘅多谢大嫂、二嫂挂心,还劳两位嫂嫂亲自过来,实在过意不去。”
“一家人何必客气。”赵兰溪柔声道,目光似不经意地扫过四周,压低了声音,“弟妹且宽心养着。只是有件事,嫂嫂想着还是该让你知晓。”
她语气微顿,带着几分忧虑:“祖母前几日偶感风寒,虽说如今身子好些了,但精神头到底不济。祖父自是焦灼,在寿康堂发了好大脾气,责骂下人们伺候的不经心。”
她话锋轻轻一转,语气变得意味深长起来:“不过说来也怪,祖父既如此担忧祖母,这几日却并未在寿康院歇着,反倒是 宿在了别处。 ”
严令蘅正垂眸听着,提到“别处”二字,指尖微微一顿。她抬起眼,恰与赵兰溪四目相对,两人都捕捉到了对方脸上微妙的神色 。
严令蘅的唇角轻轻扬起,并非在笑,而是一种“果然如此”的洞悉。这“别处”自然不会是书房,能让老太爷在老夫人病中离榻而去的,只会是某位妾室或通房的温柔乡了。
赵兰溪见严令蘅领会了其中深意,随即垂下眼睫,端起茶盏轻呷一口,将话题轻轻带过。有些话,点到即止,彼此明白就好。
李玉娇也凑近些,声音更低:“总之,府里近来事多,弟妹且顾好自己身子最要紧。”
正说着,门外又有小丫鬟怯生生地禀报:“三奶奶,老夫人让奴婢来传话,说是十分惦记您,想请您过去说说话儿。”
厅内瞬间一静。
严令蘅脸上的笑容淡去,她端起茶盏,轻轻拨了拨浮沫,眼皮都未抬,语气略显冷淡:“回去禀告祖母,我身子不爽利,头疼得紧,脚下虚浮,实在走不动路。待我好些,再去给祖母请安。”
那小丫鬟吓得大气不敢出,喏喏应了声,飞快退走了。
赵兰溪见状,微微蹙眉,委婉劝道:“三弟妹,祖母毕竟是长辈,她既开了口,明日晨省,你若精神尚可,还是去一趟为好,全了礼数,也免落人口实。”
李玉娇也附和:“大嫂说的是,面子上总要过得去。”
严令蘅放下茶盏,微微一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两位嫂嫂说的是,礼数不可废。不过兴许等不到明日,祖母她老人家就亲自来了呢?”
二人闻言皆是一怔,只当她是说气话,又闲话几句,便起身告辞了。
出了松涛院,赵兰溪回头望了一眼那幽静的院落,轻声道:“三弟妹这性子太过刚烈,在这深宅大院里,怕是——”
她摇摇头,未尽之语满是担忧。
李玉娇却眼底闪过几分羡慕,低声道:“我倒觉得痛快,若是能像三弟妹这般,有娘家撑腰,自己也有魄力,何至于受那些窝囊气?可惜,咱们没这个好命啊。”
两人相视苦笑,各自心中滋味难言。
那大丫鬟将严令蘅的话一字不差地回禀。老夫人靠在引枕上,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胸口剧烈起伏,却罕见地没有立刻摔东西骂人。她攥紧了被角,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冰冷的厉色。
良久,她忽然冷笑一声,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田嬷嬷吓得赶紧上前搀扶:“老夫人,您这是要做什么?大夫叮嘱了要静养啊。”
老夫人就着田嬷嬷的手站稳,讥讽道:“静养?人家架子大,请不动,自然是我这个老废物,拖着病体,亲自去探望我那金尊玉贵的孙媳了。她可以不知礼数,我却不能让人戳裴家的脊梁骨。”
说罢,她让田嬷嬷替她整理好衣冠,虽病容憔悴,却依旧摆足了体面。硬是没坐轿子,而是扶着田嬷嬷的手,一步步朝松涛院走去。
严令蘅正在看话本,院外便传来了丫鬟的通报声:“三奶奶,老夫人来了。”
她放下手中的书,唇角轻扬,露出一抹嘲讽的弧度。
老夫人终究是踏进了松涛院,一场以“探病”为名的祖孙暗斗,就此敲响了开场锣鼓。
可她连一夜都等不及,这般急切地现身,恐怕不止为问罪,更有不得不立刻压下的要紧事。
第35章 035 利益交换 准备。
老夫人由田嬷嬷搀着, 踏进松涛院的花厅。
严令蘅见她进来,并未起身相迎,只微微颔首, 语气疏离:“祖母怎么亲自来了?您病体未愈,该在寿康堂好生静养才是。”
老夫人压下心头不快,扯出一抹慈祥的笑, 在田嬷嬷搬来的椅子上坐下:“听说你从娘家回来, 精神还是不大好,祖母心里惦记,过来瞧瞧。在将军府将养了几日,可觉得舒坦些了?”
严令蘅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浮沫, 语气平淡无波:“有劳祖母挂心。娘家清净, 无人打扰, 更没有那些乌七八糟的烦心事, 自然养得好。”
这话里的钉子,扎得老夫人心口一堵。她沉默了片刻, 浑浊的老眼盯着严令蘅, 指甲暗暗掐进了掌心。如何听不出这话里的阴阳怪气?但她今日前来,有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