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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焘笑了:“我倒是觉得那人不难对付,色厉内荏,话都说不清楚。”
郭蒙无奈道:“父亲是个心思简单的人,他素来不擅长应对这种宵小之辈,你倒是聪明,故意气他,让他口不择言,扭转局面。”
拓跋焘摇头道:“换了谁来和我说那些话,我都一样会那么回,我不说谎的。”
郭蒙看着拓跋焘,半晌他笑了出来,“这还真是你的风格。”
拓跋焘好奇道:“我什么风格?”
“直来直往,绝不虚晃一枪。”郭蒙笑道。
拓跋焘津津有味地品咂了一番,满意地点了点头,道:“阿兄夸得好,我也觉得我是这样的人。”
郭蒙撇了撇嘴,道:“你倒是还得意起来了。”
“难道不是吗,我之前去找阿兄之时,也是如此。”拓跋焘扬了扬眉。
“是,是,都是你聪明。”郭蒙冷哼一声。
说到拓跋焘来找他说明之事,他又叹道:“我本以为你会嫌那些人无聊,不愿去见他们。”
拓跋焘奇道:“阿兄怎会如此以为?”
“因为你心境不是他们这等平庸之辈可以攀夺的,你又怎会在意这些蝇虫。”郭蒙笑容满面地道。
拓跋焘咧开嘴笑了一下,却道:“阿兄说得不对。”
“哪里不对?”
“我与他们都是人,又哪里能对他们不屑一顾。”
郭蒙一怔,若有所思道:“你倒也不曾说错。”
因为都是人,所以纵然心境相差如天壤云泥之别,他也不曾忽视这些人,他十分超然,可以不在意他们的攻讦,但超然并不代表他轻视此事,对于他来说,他始终在冷静地谋取对自己最好的结果。
他似乎知道自己来到郭家,应该走上怎样的一条道路。
到了这个时候,郭蒙其实反倒有些不懂这个孩子了,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又想走上怎样的一条道路,他如何能做到这般冷静,又打算如何和他们相处。
郭蒙正认真想着,拓跋焘却忽然得意地一笑,“何况如今我这样一说,那些人就会有很长时间不会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之中,若是被他们耽搁了我的学业,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郭蒙眨了眨眼,终是失笑出声,到底这位阿弟还是孩子心性,他谋划的也并不是养望之流,他只是想认真做自己想做的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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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郭希林之前所说,纵使戏弄于他,他恐怕也讨不到好之事,忽然觉得父亲看人多少还是有点准的,这一点上,他倒确实不如父亲。
郭蒙心思深沉,但想明白了的事情他也从不计较,因此也只是笑着拍了拍拓跋焘的肩膀,道:“你放心,父亲就算自己扛不住,也断然不会让那些人扰了你的学习的。”
拓跋焘憨厚地一笑,倒也没多说什么。
他很快转移了话题,问道:“阿兄,过一会儿你还回宴上吗?”
郭蒙点了点头,“我自是要去陪阿父应酬的。”
拓跋焘想了想,道:“既然如此,我想先去找卢先生。”
郭蒙奇道:“找卢先生做什么?”
拓跋焘满脸的无聊,“父亲让我退下,你又不和我说话,那我岂不是很无聊,只好去找卢先生了。”
郭蒙想了想,倒也没察觉出不妥,当即答应了。
两人绕过主屋,到了东厢来到卢玄的房门前,郭蒙道:“阿弟,你自进去陪伴卢先生吧,我回去陪伴父亲了。”
拓跋焘应了一声,郭蒙便就此离开。拓跋焘则上到廊道上,脱去木屐,敲了敲房门。
待到里面传来“进来”的声音,他才拉开门走进去。
卢玄正坐在主座上煮茶。拓跋焘笑吟吟地来到卢玄身边,利落地坐了下来,道:“先生好兴致。”
卢玄摇头道:“无事可做,只好饮茗,聊以打发时间。”
“先生要听席上发生了什么吗?”拓跋焘问。
卢玄微微一笑,“不必了,想来也不过如此,不是吗。”
拓跋焘也笑了出来,“先生高见。”
两人都心知肚明,这些杂事其实并不能阻碍拓跋焘,若是他连对郭希林和卢玄承诺的事都做不到,他该如何有更远大的前途?
而事实上,对与拓跋焘来说,比起那些宵小之辈,更重要的事是他的学业。
拓跋焘颇有耐心地看着卢玄碾完茶,加了茶油调和成茶膏,又倒进沸水中烹煮,待到茶汤熬好之时,他被分到了一盏茶,他抬杯饮尽,放下杯子,才道:“先生打算何时开始教导我?”
卢玄没好气道:“牛饮。”
“啊?”拓跋焘没料到卢玄答非所问,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他喝相不雅。
卢玄懒得理他,也不给他添茶,径自认真地品着自己的茶汤。
拓跋焘没滋没味地咂了咂嘴,才小声道:“一杯太少了嘛,我口渴,才一口气喝干的。”
卢玄神态淡然道:“你往后免不了与士族交际,若有失礼之处,他人就会贬低你的错处,教你寸步难行。”
拓跋焘撑起腮,好整以暇地道:“那我只要做到他们都做不到的事,他们岂不是就只能挑我这种小毛病了?”
卢玄冷哼了一声,道:“前提是你得先有机会接触到能做这些事的位置,你若到不了那里,如何又能发挥自己的长处?”
拓跋焘笑道:“那都是小事,我长了这样一张脸,本就让人看不惯了,细节上行差踏错也是虱子多了不痒,既做不到因细节妥当而处境更好,我又何必时时用这些事让自己困扰,不如想想别的办法。”
卢玄一哽,没好气地瞪了拓跋焘一眼,道:“你若是寻常人,这般行事风格,早就是众矢之的了。”
拓跋焘得意道:“那岂不正说明我非同凡响。”
“……”虽然卢玄确实想表达这个意思,但是看到这个小子自命不凡的模样,他怎么就这么不想理他呢。
拓跋焘极有耐心,待卢玄将茶汤饮毕,他才再次开口问道:“先生何时教我经学?”
卢玄放下茶杯,抬头看了拓跋焘一眼,捻须半晌,才问道:“你性跳脱,若是学习经学,可能听话?若是不能,我便不教了。”
拓跋焘连忙道:“别啊,我虽然爱说话,但是若先生有话说,我断然会好好听着的。”
卢玄冷漠地想,然后他大概率会总结出自己一套奇怪的逻辑。
但拓跋焘目光殷殷,他倒也没有拒绝,只是轻咳一声道:“君子之学也,入乎耳,著乎心,布乎四体,形乎动静,你自有主意,学经未必能改变你的想法,你仍要坚持吗?”
听他说了这样一句话,拓跋焘的眸光也沉静下来,他仔细想了想,回答道:“我不知道经学是否能改变我的想法,但若能互相为证,也许我能更接近那些‘君子’的想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