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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礼。拓跋焘驻足,郑重对她行礼。
那女郎看起来有些惊讶,旋即却笑得更开心了。
侍者见状,当即轻咳了一声,拓跋焘知机,起身目不斜视地走开了。
他果真去更衣了一番,回来之后,席上已经聊到了荆州的政事。
郭希林见拓跋焘回来,用询问的目光看了他一眼,拓跋焘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他对这女郎是有点满意的,虽然爱笑,却是文静的样子,也符合他的期待。
郭希林见状,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再回过头去同费崇交谈时,便多了几分真切。
叙了一会儿话,话题渐渐变得深入又开放了起来。
费崇提到了朝中的新诏令,“刑罚无轻重,悉皆原降”,他叹道:“恕免刑罚,可见至尊身体是真的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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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孝露出了忧愁的神色,“恕免的罪犯多充作兵户,这些武人又要势力增大,为祸地方了。”
拓跋焘的眼睛微微一眯。
费家二郎感慨道:“如今朝中重用武人,那些庶人寒族,窃据朝堂,实在是斯文扫地。”
费崇慢条斯理道:“不然,这不过是至尊起家如此的结果,且看来日,他不一样得依赖士人治国?难不成还能倚靠那些字都不识的武人吗?”
郭希林脸色有了些微的不好看,拓跋焘也是武人出身,他并不曾同费氏子弟提过此事,但如今听他们诟病武人,他也有些不豫。
“武人自沙场而起,未必便没有真本事,何况至尊文武兼用,也谈不上斯文扫地。”
费家四郎见状,立刻道:“世叔莫要因您家二郎就任参军,就总为武人说话,二郎也是清流,他是管着武人的,正该为他们竖竖规矩。”
拓跋焘神色一肃,没有说话,郭希林却憋不住脸色,变得有些难堪了起来。
费崇眼见他神色不对,虽不知是为何,却还是笑着打了个圆场,“且不提这些武人扫兴了,新岁佳节,倒是教郭家二郎犯愁呢,荆州选召士人,倒是很好,只可惜江陵离武昌还是远了。”
话题渐渐又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拓跋焘全程都没有说一句话,他很快收敛起了肃然的神色,安静地听着,没过多久,郭希林便找了个由头告辞,他维持着基本的体面,与费家人拱手作别,直到走出了费宅,进入了牛车,才露出了难看的脸色。
“阿父……”
郭希林看了拓跋焘一眼,犹豫半晌,还是叹了一口气,“大丈夫何患无妻,佛狸……”
拓跋焘点了点头,道:“我知道的。”从那些人口中说出贬低武人的话开始,他就没打算让这门亲事成了,好在父亲也是支持的。
如今只欠一个理由拒绝了。
郭希林想了想,道:“便以你有风疾为理由拒绝,就说不耽搁女郎了,可能要你受点委屈。”
拓跋焘大大咧咧道:“这算什么委屈,也可以直接说我不举。”
郭希林脸色一黑,“你才多大,口无遮拦。”
拓跋焘倒是满不在意,反正他本就无心亲事,如今虽然对人家女儿满意,对她父兄却不满意起来了,为了保住女郎的名声,他一个男人吃吃亏又怎么了。
郭希林见他不说话,也叹了口气,恢复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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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家的时候,郭家父子与程氏婆媳一同下了车,程氏的一脸喜色在看到郭希林沉沉的表情之后,也变成了疑惑。但她没有立刻出言询问,而是先打发孟氏带阿梨去休息后,才进入主室询问郭希林。
郭希林这才将情况一五一十说出来。
程氏听完之后,果然也很气愤,但想及费氏女郎,她又叹气,“那女郎是个沉稳性子,佛狸这般跳脱,原是正合适,我看她本人也很是满意。”
郭希林叹道:“那又能如何,你也知道,佛狸武人出身,往后他要有所成就,定然要倚仗武人,找一个嫌弃武人的岳家,不仅没有助力,反而还会令他左右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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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氏默然,却是也认可了这个说辞。她想了一回,心中还是难受,又想到了一事,“我们若是拒绝他家,总得想个好理由,女郎人好,总不能教她吃亏。”
“就说我家儿患有风疾吧。”
程氏心想,也只有如此了。
她又忧愁了起来,“好容易才有一家人不介意佛狸的出身,如今可如何是好,他的亲事——”
郭希林心中也是犯愁,他隐隐有些后悔早年听了卢玄的话,将拓跋焘认作亲子,否则便不会有这些胡人之子的谣言了,倒是让拓跋焘的亲事上格外坎坷。
但事已至此,也无法可想,他只得道:“再行相看吧,总不能教他一生孤单。”
程氏白了郭希林一眼,“何至于此。”
她心中暗暗计较着要相看什么样的人家,如今佛狸才十四岁,虽然是到了该成婚的年纪,但少年人晚一点成婚倒也无伤大雅,若是武昌本地不行,只好去江陵看一看,好歹佛狸是在江陵就职的。
“江陵的士族……”程氏刚开了个口,就意识到了不对。
南郡本地的士族可是被她儿得罪了个遍。
程氏抬头看向郭希林,后者的脸上也露出了忧愁之色,显然也是想到了这点,两人一时间相对哑然。拓跋焘这么会惹事,倒是教他的亲事如此难说,也是他们两人没有想到的。
半晌的沉默之后,程氏才自言自语般地自我安慰道:“没事,他还年轻……”
郭希林长长叹了一口气。
两人再次相顾无言。
拓跋焘却是不管父母在愁什么的,他回家之后,先把事情告诉了闻讯而来的郭蒙,随即也不管他什么反应,径直钻进了房间里开始写信。
他先写了自己相亲这事的始末,末了又加了一句,“要不然还是你帮我联姻一个吧,也没别的要求,像你那般文静的便好”。
信写好了,他将它吹吹干,封进了信封之中。
今日若是得空,他便再去找一队商人,将它送去江陵。至于刘义隆看到信之后是什么反应,可就和他没关系了。
他伸了个懒腰,想了想今日无事可做,终于把不吐不快的牢骚一写而空,此时心情正好,便施施然起身,去了郭蒙的住处。
此时郭蒙正在煮茶。
适才郭希林和程氏夫妇已经叫了他过去,和他说过了事情的始末,叫拓跋焘来,主要是看在两个儿子年纪相近,好说话的份上,问一问他对于亲事是怎么想的。
他们也看得出来,拓跋焘对自己的亲事并不上心,经此一事,他恐怕更不想找一家士族为姻援了,但若是找庶族的女郎,士庶通婚,就是婚宦失类,这是万万不能允许的。
郭蒙知道父母着急,想了想,却是安慰他们,拓跋焘虽然年纪小,但是心中主意却多,他不在乎这种事,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