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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年轻人的右后方,用肘按住年轻人的双肩。

“啪”地一声,年轻人被整个人按在了地上,一只胳膊被拓跋焘擒住,制在背后。

场面一度有些难堪,几息的静默之后,士族青年们连声喊了起来,“你怎么赢的?你作弊!”

拓跋焘却不理他们,松开了手,年轻人一骨碌爬了起来。

拓跋焘看着他,笑着问道:“你名叫宗悫?”

宗悫握紧了双拳,看起来像是只要拓跋焘开口,他就还能冲上来再和他打一场一般。

拓跋焘又道:“你知道自己怎么输的吧?”

宗悫不说话,眼中泛起了不服输的意思。

他沉默了几息,开口道:“你比我强。”

“哦?”

“我会超过你!”

拓跋焘哈哈大笑了起来,“你拿什么超过我?就凭你听信他们一面之词,就来找我下属的麻烦?还是你这身并不精炼的武技?”

宗悫怒道:“我同你一般年纪,但我会再多花一倍的时间习武!至于他们——”宗悫看了看左右,事实上,打了这一场之后,他也并不在乎这些人的说辞了。

所以他只是看向拓跋焘,认真道:“你且告诉我,你们是否有辱及我从父宗炳,若是没有,我当向你们赔礼道歉。”

拓跋焘笑了,“没有。”

“好!”宗悫毫不犹豫地点头,对着拓跋焘和刘胡分别一拱手,“是我的错!”

士族青年傻眼了,“宗悫,他们……他们在诓你!”

宗悫没有说话。其实从他到这里开始,他就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被这几人利用了,但是看到拓跋焘,他还是没忍住和他打了一场。

如今他输得心服口服,武技上的事倒是另说,但事情的因由,从眼前之人直来直往的武技风格来看,想必是不屑于欺瞒他的。

拓跋焘根本懒得和这些士人废话,他道:“周师,把这些聒噪之辈赶走。”

周师领命,提着拳头就过来打人,这些人被打得屁滚尿流,拓跋焘在这背景音之中转头看着宗悫,道:“你花一倍时间,焉知我不能花两倍时间?你的天赋不及我,怎么也赶不上我的。我听说过你从父宗炳,他是经学大家,你有这样多的时间,有这样好的条件,为何不从他学习经学,用智慧战胜我呢?经学定邦国,理天下,哪里差过一个武夫了?”

宗悫被他噎得没话说,最后只得道:“我有勇力,愿为国家定风浪!”

“那你更要去学经学了。”拓跋焘淡淡道,“若不知礼义廉耻,明辨是非,又如何能将你的武力用到正确的地方?”

宗悫的脸色又红又白,他知道自己输了,毕竟没什么话好说,但还是梗着脖子,对拓跋焘拱手道:“还请阁下留下名号,我同你约战,来年今日,若是我不能胜过你,我就去学经术!”

拓跋焘哂笑了一声,他叹了口气,转头对刘胡和周师道:“走了,再留也没意思了!”

见他没理自己,宗悫的脸色一时涨红了,拓跋焘与他擦身而过,他很想动手拦他,却生生忍住了。但紧接着,他就听见对方平淡的声音响起了。

“吾名郭焘,字佛狸。”

说罢,对方便利落地出了食肆,向远处走去了。

宗悫停在原地,沉寂良久,他低头看了看趴在地上哀嚎的士族青年们。

原来是他,原来就是他。

他心中暗想着。

?

拓跋焘却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他与刘胡和周师各自归家之后,第二天就去找了刘义隆。

“……大致的情况就是这样了,基本上应该没出什么问题。”

他将春耕的事宜通通告诉了刘义隆,刘义隆听完沉思了片刻。

“可用来租用的牛还是太少了。”他缓缓说道,“也因此人人抢租,就难以避免租金上涨。”

拓跋焘想了想,道:“若是说牛,我听说远处的蛮寨里倒是牛多,可他们都不用。”

刘义隆叹了口气,蛮人占据着土地和资源,剿蛮又始终没什么进展,他甚至在想该不该抚蛮了,但是蛮多汉少,始终是一个问题,必须编户齐民,才能保证荆州安定。

他问道:“水旱田分配情况如何?”

这个词刘义隆虽然对他解释过,拓跋焘却也不甚理解,他虽聪明,但在农事上好像真的缺了那根筋。好在现在只是回答问题:“据我路上所看,大约有三成是旱田,七成是水田,但基本都是种的稻。”

确实,本地种稻的人还是更多。

刘义隆点了点头,又让拓跋焘随便说些其他事项。

“细节啊……嗯,就是田里的人看起来都挺开心的,我问了他们,都说这两年政令不错,”说着说着,他说起了一个细节,“路上的流民变多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没想到刘义隆立刻半起身,身体前倾,“流民?!”

拓跋焘点了点头。

刘义隆几乎是立刻起身,在屋里踱步了起来,“需要有人去打探一二,定然是北方出了什么事……”

拓跋焘皱了皱眉头。

刘义隆停下了脚步,看着拓跋焘。

他思忖了片刻,道:“你手下那些人,若是有能用的,可能借我一两个?”

拓跋焘暗想,他也就那一两个人,都借了他,他岂不是光杆将军了,但刘义隆开了口,他却还是斟酌了一下,“难道是北朝那边出了问题?”

刘义隆叹道:“边民南投,再常见不过了,但都稳定在一个量上,襄阳那边会安置好的,若是流民都到了江陵,那说明量一定很大。”

拓跋焘颇有些不开心,事实上,上辈子就是如此,他北朝的边民经常受南朝所诱逃边,以至于到了他都无法忍受的地步。

但想了想,也不过是一两个人,他也知道刘义隆的意图,他找他而不找王华,是给他手下的人出头的机会,更是安排他刘义隆的心腹。他便开口道:“也行,借你就是了。反正他们本来也都是你的人。”

刘义隆重新又坐了下来,抬头看着拓跋焘,不知为何,他觉得他兴致似乎不是很高。

他思索着,眼前之人显然不像是会因为流民南下感而不豫的人。他缓缓说道:“雍梁二州一直没有实土实民,这也算充实户口了。”

拓跋焘皱着眉。

南朝一直有侨立州郡的习惯,就好像他北朝的那些土地依然还存在一样,事实上,拓跋焘是不喜欢这种行径的,明明实土都丢失了大半,却还自欺欺人以为还在,甚至设立了南徐州,南豫州这些州名,明明他北朝才占据了中原河洛。

“雍州和梁州也是侨置的吧。”

“是,怎么了。”

“你真的觉得侨置州郡是对的吗?”拓跋焘根本没有任何掩饰,直白地问道。

刘义隆显然有些惊讶,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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