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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拿着出府的腰牌。”
刘义隆此刻正坐在外堂,拓跋焘守在他的一边,他当即点了点头,道:“你且细细说来。”
那人战战兢兢地行了礼,便道:“小人是在半个时辰前看到那个人的,那是个长相有些凶恶的男人,穿着没什么特别,腰间鼓鼓的,小人看见他在花园附近徘徊,看起来像是在辨别方向,小人想,最近府中出了刺客,此人是不是也是如此?便跟上了他。”
“然后呢?”
“他去了王妃的住处附近,小人在那附近就跟丢了,只是捡到了一个东西。”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制包裹,没有理会阿奚,上前就要向刘义隆呈上。
这一刻,拓跋焘陡然觉得不对,立刻道:“你退下,给阿奚!”
但已经晚了。
这汉子在一瞬间目露凶光,布包被瞬间抖开,变成了一柄绿汪汪的匕首,这一瞬间,刘义隆反应了过来,却只能勉强伸出手护住脸。
拓跋焘的反应也极快。
他从坐枰上跃起,抽出长刀,行云流水地一掷——他的动作极为直接,一丝一毫多余的花俏都没有,叮地一声,这匕首被长刀荡开,有这一挡的工夫,拓跋焘也来到了汉子面前。
他用手去击打汉子持刀的手肘,喀啦一声,只轻轻一扭,就让他的手脱臼了,匕首也因此脱手坠地,发出叮当一响,此时刘义隆已经狼狈地后退到了墙边,此人吃痛,干脆低头一个翻滚,再次拾起匕首,伸手掷向刘义隆,拓跋焘一时手边没东西,干脆抄起了桌上的棋篓,将棋子一把抛了过去,匕首被棋子砸落,停在刘义隆面前一寸。
这个时候刺客已是手无寸铁,拓跋焘大步上前,没费什么力气就将他制住了,他卸掉了刺客的双臂,又将他打昏,对着已经吓得动不了的阿奚道:“叫巡逻的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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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奚愣愣地站着不动,刘义隆喘了几口气,不得不开口高喊:“阿奚!”
阿奚一颤,倏忽间回过了神,高声道:“有刺客!快来人!”
谁也没想到这刺客竟会如此险恶地扮作下人,他伪装得太过似模似样,就连拓跋焘也是靠着那一瞬间的直觉察觉到不对的。
巡逻的卫兵很快进屋了,拓跋焘怡然自若地活动了一下手腕,将刺客扔了过去,道:“老规矩,审一审。”
这次当值的是柳元景,他赶来时就已知道不好,待到了屋中,见到拓跋焘这一副情状,就知道事情又被他解决了,他深深地看了好友一眼,没说什么,便吩咐人将人带了下去。
一番折腾之后,事情终于安定了下来,到彦之听闻消息,也赶过来确认了一眼刘义隆没事,便开始纠集府中的僮仆,开始审查是否有人混入其中。
刘义隆惊魂未定地坐在坐枰上,待到所有人离开,才低声道:“书上写荆轲刺秦,是以督亢地图为诱,图穷匕见,刺杀秦王,以前只是读此故事,谁能想得到今日也在现实中见到了此事。”
拓跋焘淡然道:“他若是禀报别的事也就罢了,禀报的是刺客的事,借着你的关心靠近你,的确诡秘难防。”
刘义隆摇头道:“我只是觉得有些……有些恍惚,我竟也能见到这种事。”
拓跋焘笑了,“那你以后说不定还会见到很多次书上说的事。”
刘义隆低声道:“对方如此穷凶极恶,我也不知道能应付几次……”
“不要多想。”拓跋焘打断了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说过保护你,我若不死,谁都别想动你,你不要担心。”
那种淡淡的疑惑又浮现了出来,那个关于他为什么愿意帮自己的。但是刘义隆很快将这种不安压制下去,他知道自己必须走下去,于是点了点头,道:“好,我信你。”
事到如今,他有再多的忧愁都没有意义,倒不如安下心来,把这段时间熬过去。
?
霪雨霏霏,建康城仿佛被浸湿皱皱巴巴的布匹,一挤就能挤出水来。
天气如此沉闷,教人心情也都好不起来,更何况收到了坏消息的人呢?
谢晦踏入司空府主室之时,看到的就是徐羡之黑如釜底的脸色,傅亮安静地坐在一边,好像不存在一样,这倒是他傅季友一贯明哲保身的态度。
时至今日,檀道济和王弘已经秘密进京,抵达了建康,他们才知道徐羡之等人的目的不是国丧,而是真的要废立皇帝。
檀道济倒是很平静,没说什么,便点了头,王弘惊讶之余,又问了一句他们想立谁,不由得让人怀疑这位琅琊王氏的领头人是不是故意如此刻薄,非要挑他们最难以启齿的地方开口。
徐羡之话倒是没有说死,只是说如今诸王皆不在京,此事暂且还要保密,王弘倒也没问,徐羡之隐隐觉得他应该是知道他们定下的人选并不顺利了。
这个时候更加需要一些好消息,可是到来的都是坏消息。
尤其是从江陵传来的那些。
雨水幽幽,谢晦收起了伞,放到了廊下,又脱去木屐走进堂中,挑了一个远离窗户的好地方坐了下来,先给自己斟了一杯饮子,一饮而尽后才抬头。
“徐司空,遇到难事了?”
徐羡之冷然道:“遇到难事也是我们三个的难事,你谢宣明从容不迫,就能显得你有多高风亮节?”
谢晦哈哈大笑,道:“我们已经定下了废立之事在二十日行之,到了这个时候,就算有什么难事,也都该克服才是。”
徐羡之冷笑了一声,“倒是要克服,只是这可是你谢宣明负责安排的事。”
谢晦有些惊讶,很快他想起来了徐羡之指的是什么事。
“江陵那边的情况不太顺利?”
徐羡之的神情凝重了少许,他道:“那边已经有了两次行动,但是都失败了。”
谢晦皱起了眉头,道:“不应该如此,我已经安排得很周全了,他们两次都失手,难道都没有伤到宜都王分毫吗?”
徐羡之没有说话,将纸条递给了谢晦,谢晦接过,仔细看了一番,也露出了思索之意,“宜都王府上防卫森严,能混进去的人很少,进去的人也都被杀或被擒,还不是在巡防之时被抓住的……那只能说明一件事,宜都王有武士贴身保护。”
徐羡之皱起了眉,抬高了声音道:“那岂不是说他早预料到了此事?”
谢晦的神色也变得有些凝重,“或许果真是如此的。这也说明了,宜都王绝不是一时兴起遥祭初宁陵的,他的行为绝对是在对我们挑衅。这不是一个好信号。”
“这不是我们早就知道的吗?”傅亮问道。
谢晦叹了口气,道:“以前只是猜测而已,现在确认了此事,那就证明了宜都王现在早有准备,我们处在被动之中了。”
他又低头看了一眼纸条,道:“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