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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的脸色沉了沉,不顾士兵们的阻拦,拉着拓跋焘就出了城门口。
城外的车马轨迹格外凌乱,泥水一滩一滩地浸泡着软烂的泥土,就连刘义隆也没有办法再判断车辙的痕迹,他只能勉强看出来那道痕迹并没有转向,应该是径直去往了西边的官道。
拓跋焘问道:“要派人去西边追踪看一看吗?”
刘义隆点了点头,道:“让几个人穿着布衣,沿路打探,但若是快到了那马跑泉村,就不要再打探了,若是被那些人探到了消息,恐师护安危有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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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焘立刻带着刘义隆回了城,一行人回到了刺史府,刘义隆命王球将画像又复制了几份,派了几人出城打探。
如此等了一日,到了傍晚的时候,骑士们都回了城,带来了一个不出刘义隆意料之外的消息——的确有人见过那两个人,他们的去向与信上所说的地点是一致的。
刘义隆心头沉甸甸的,他转头看着拓跋焘,两人对视良久,拓跋焘叹了口气。
“看来是阻止不了你亲自过去了。”他说道。
刘义隆低声道:“我带着一大队人过去,近前一里的时候要求他们带师护出来,不见到师护,我便不带你上前。”
拓跋焘无奈地笑了,“好了,事已至此,你不要多想,护卫你平安是我该想的事,你该想的是怎么把你阿弟救出来。”
刘义隆看着他,最后轻轻点了点头。
当天晚上,王华和到彦之也都知道了刘义季被劫走之事,刘义隆没有给他们看那封信,只是平静地说已经派骑士去追踪踪迹了,王华虽然担忧,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到彦之却来请罚了,“下官未曾看护好小殿下,是下官失职。”
刘义隆摇头道:“不是到公的错,谁也没想到他们能运气好到诓走师护,有师护在,路上纵使有巡逻卫士看见,也不会起疑心。”
到彦之摇头道:“无论是何原因,失职就是失职,下官想尽一份力,去寻找小殿下。”
刘义隆无奈地道:“到公不必如此,我已有计策要去将师护寻回。”
到彦之一怔,看着刘义隆道:“殿下打算如何?”
刘义隆笑了笑,并不作声,到彦之皱起了眉,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想了想,道:“怎么会有匪徒无缘无故劫走小殿下?难不成……是要借着他来要挟您?”
刘义隆安抚他道:“到公不要多想,没有的事。”
到彦之此刻心中却升起了疑惑,“您的计策是什么,可能同下官说一说?”
刘义隆看了一眼拓跋焘,最后道:“我已经追踪到了师护所在之地,劳烦到公留出五十人的兵马,我会让人带队前往救援。”
到彦之颔首道:“这都是小事。”他颇有些不放心道:“不管如何,殿下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您才是最重要的。”
刘义隆平静地点了点头。
但到了第二天,刘义隆却叫了当值的宗悫过来,“着你手下五十精锐,同我一起出发,去往八岭山。”
宗悫看了一眼拓跋焘,见他笑着对自己点了点头,便道:“那我先去调五十兵过来。”
刘义隆之所以选择叫他过来,也是拓跋焘提议的,此人绝不会问东问西,只是格外听拓跋焘的话而已。
若是柳元景来,定然会设法婉拒他的想法,或是即使答应了,也会说要先去请示到彦之,周师会犹豫,刘胡倒是会答应,但他这一日并不当值。只有宗悫,为人既机灵,又足够听话。
虽说对于主君来说,只听从他人的命令多少是一件惹忌讳的事,但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刘义隆不在乎。
这种时候,这种不闻不问对他来说反而是有利的。
?
傍晚时分,十人簇拥着刘义隆,悄悄地离开了府邸,拓跋焘带着他行至了西城门,便与宗悫所率的四十人会合了,刘义隆乘上了宗悫事先准备好的车,一行人车马辚辚地前往了马跑泉村。
刘义隆坐在车中,一动不动地闭着眼睛,拓跋焘驾着车在外间,走了约有一个时辰,外面的车马声忽然停了下来。拓跋焘掀开车帘道:“接下来的路车走不过去,你同我一起骑马吧。”
刘义隆点了点头。他虽然身体弱,从不骑马,但君子六艺他还是通的。
于是一行人舍车就马,在马跑泉村的村口转道向南,走了几里地,便隐隐约约看到一片密林。
一行人停在了距离密林百丈的地方,刘义隆转头对宗悫道:“派一人过去,便说若不见到小殿下,我断然不会单独现身。”
宗悫领命,当即有一骑到了树林前方,大声呼喝了起来。
呼声落下,整个密林回荡了一会儿这喊声,旋即变得沉寂了下来。
刘义隆有些不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带了这许多人过来,让对方心生警惕了。
好在他的判断并没有出错,很快地,密林里响起了一个声音,“你只能带着一个人,从这里往密林中走一里地,敢带多一人过来,你阿弟就断一根指头!”然后是刘义季的声音,“阿兄不要过来!呜呜呜——”
声音消失不见了。刘义隆的瞳孔微微一张,“是师护!”
他的手紧紧捏住了缰绳,指节白得像露出了骨头。
他侧头看向拓跋焘和宗悫,“我不懂战斗,可有什么办法能将师护救出来,还能不伤到他?”
拓跋焘和宗悫对视了一眼,宗悫迟疑道:“声东击西?”
刘义隆摇了摇头,道:“你们一动,他们必然会对师护下手。”
拓跋焘沉吟片刻,道:“倒是有个法子,只怕你不敢用。”
“你说。”刘义隆看向他。
拓跋焘笑了笑,道:“他们定然要设伏杀你,所以,若是我与你两人过去,可以直接骑马追带你阿弟走的匪徒,他定然想不到我们能从埋伏中突围而出,这样可以趁着对方没反应过来,把你阿弟救下来。”
刘义隆有些迟疑了,倒不是因为忧心拓跋焘是否能护住他,“可这样,师护还是容易……”
“没有两全其美的法子,”拓跋焘淡然道,“我只能保证我有八成概率救他出来。”
刘义隆咬了咬牙,道:“好,你有办法护住我?”
“这又是第二件事了,有是有,只是——”
“只要你能护住我,我就可以亲自过去。”刘义隆断然道。
“可以派人扮作你——”
“不行,遥祭初宁陵时人人都见到了我,他们定然知道我是什么样的。”
一旁的宗悫不由得侧目看了刘义隆一眼,他本以为府君孱弱,定然不敢以身犯险,没想到他竟有这等胆气。
拓跋焘叹了口气,道:“有些险,你过来,与我同乘一马,否则若是有冷箭,我拦不住。”
刘义隆倒没有再计较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