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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已有了万全的准备,才做的这事。”

刘义恭皱着眉头,疑惑道:“我六兄宜都王最近才遥祭过初宁陵,这等大事之下,他们竟然也敢悍然动手吗?”

说话的几人卡壳了,此事甚至是他们经手扩散出去的,他们又怎么不知道此事重要呢?但徐羡之等人怎么想的,他们也不知道。

有人冷笑道:“若是庐陵王被废黜,将登大位的就该是宜都王,宜都王素来没有过失,还有此等孝心,且看他们打算怎么处置此事。”

他们都是庐陵王府的旧门客,改投刘义恭麾下的,对于差点断了他们富贵之路的徐羡之等人也算是恨之入骨了。

刘义恭默默地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反而转头看向王玄谟,再次发问了,“来报信的人只说了至尊被废?”

王玄谟点了点头,“这是巳时送来的消息,恐怕马上就能有诏书了。”

刘义恭叹了口气,小小的少年倒显得格外老成,他忧虑道:“宗室势弱,而权奸势大,无论是六兄和八兄哪一位,恐怕都有些捉襟见肘,六兄身体不好,八兄……八兄并不读书,这事实在是不好对付。”

王玄谟平静道:“殿下不必如此焦虑,说不定很快就有诏书送来了。”

刘义恭无奈地嗯了一声。

“现在做好准备吧,我们该怎么办。”他又对着众议者说道。

门客们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这位府君想要一个什么结果,但到底是富贵之愿占了上风,有人试探道:“表态支持新帝?”

刘义恭颔首道:“这是必须之事。”

“殿下要不要准备好进京?”

刘义恭沉思了片刻,道:“从此处进京并不费事,不要特意准备,以免新帝疑心。”

门客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进言。

“殿下,如今权奸在朝,是不是应当……整备兵戈,准备好勤王?”

有人听闻此事,当即吓了一跳,“这岂不是……要谋反?”

刘义恭挥了挥手,阻止了此言,道:“两位兄长在牧守之地都有些势力,若是有需要,他们会派人过来说明情况。”

“但也要略做准备。”那人极力进言道。

刘义恭想了想,道:“那便点数武备吧,就以梅雨季为由,看看有多少生锈了的。”

“唯!”那人兴奋地应了下来。

刘义恭又开始与议者们讨论起了检点武备和仓库的事,议了约有半个时辰,外边忽然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

有人高声喊着:“府君,建康有诏令!”

刘义恭立刻起身看过去,大声道:“什么诏?”

“废立的诏书,废立的诏书下来了!”那人气喘吁吁来到刘义恭面前,将诏书递了上去,刘义恭在万众瞩目之中接过了诏书,大致一浏览,眼中精光毕现,“是六兄宜都王!”

门客们一时有些哗然,虽然在预料之中,但是新君之位就这么定下了,他们也不由得生出感慨。

刘义恭笑了起来,“这样就好了,阿兄去建康,定然会途经历阳,到时我与他见上一面,让他吩咐我该怎么办!”

议者们也说不出什么不妥来,王玄谟更是颔首道:“殿下所说有理。”

刘义恭将诏书立刻扔给了王玄谟,道:“来,按照之前所议,先执行下去,其余的,我们等阿兄到了,再说那些事!”

“唯!”

【作者有话要说】

卢老师心好累的

第九十九章

大江自建康西去,蜿蜒曲折,凡两千余里,才抵达江陵城。

但这段距离虽是逆流而上,水驿的人力船只走得却是昼夜兼程,很是不慢。

于是到了五月二十八日,刘义隆便接连收到了卢玄的两封信件。

第一封是废立诏书,徐羡之等人果行废立之事,并决定立他了。第二封则是一封匆忙的简笔信。

“傅亮派中书舍人邢安泰、潘盛欲杀少帝与庶人义真。”

看过第一封信时,刘义隆立刻起身,欲召王华等人前来议事,但他们还没到,拓跋焘家中的仆从就送来了第二封信。

刘义隆看完了信,手都在发抖。

拓跋焘察言观色,发觉不对,立刻上前按住他的肩膀,道:“怎么了,有大事发生?”他心想,还有什么大事能比得过废立呢?

刘义隆的唇色却变得雪白,抬头看着拓跋焘,眼中闪过了一丝茫然之色。

“傅亮派人,欲杀两位阿兄!”

拓跋焘的神情立刻凝重了下来。他虽然对这件事没什么感觉,但他也知道刘义隆重视亲情,他也愿意替他着急。

“信送到之时,他们恐怕已是不在了。”

刘义隆讽刺地笑出了声,“我做了这么多,到底还是没能阻止他们的丧心病狂。我……”

拓跋焘又伸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手背,随即捏住他的手腕,“你不要着急,消息是否属实还不知道——”

“若是属实……”刘义隆的话语哽在了喉头。他抬头看着拓跋焘。

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风雨患难,即使这样的共患难并不是他们两人期待的事情,刘义隆也没有办法再如之前一样,冷酷无情地将拓跋焘视为一个单纯的合作者。在这种时候,他没能对拓跋焘掩饰自己的痛苦,他也根本不愿去遮掩。

他的兄长可能遇害了,都到了这样的地步,他如何能不五内俱焚。

“我兄长要死了……”他低声呢喃道,“我……我只能在这里坐着……”

拓跋焘松开那只冰凉凉的手腕,伸双手扳住他的双肩,正视着他,“刘义隆,你要知道,凡事不是你希望怎样,就能怎样的,你已经做到了你能做的全部,接下来的事,只能交给上天来决定。”

刘义隆惨笑出声,随即笑容渐渐消失。

他的身形有些摇摇欲坠,这段时间他经历了太多不安定和震动,原本就不好的身体又有生病了的趋势,这段时间,他都做不到早上如期醒来,可见疲惫的程度。

他忽然放低了声音,迟疑地开了口:“若是……若是有方法救他们……”

拓跋焘想了想,道:“来不及,从这里到新安郡需要至少四日工夫,这段时间已经够他们杀人的了。便算是他们迟一些杀,我们的人也没办法近他们的身去保护。”

“可我不能什么都不做……”刘义隆哑声道,“现在他们已经打算立我了,若是现在派你去……”

“不行,”拓跋焘斩钉截铁道,“你比他们重要,刘义隆,他们同意立你,只是一种妥协,从今往后的每时每刻,你都是暴露在危险之中的,我不能离开你。”

“我……”刘义隆也有些说不下去了。他抬头看着拓跋焘,这个人明明是代魏宗室,却愿意留下来陪伴他,他兴许是因他而留下来的吧?可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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