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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满活力,即使并不接纳他的胡人面孔,也会表现得格外鲜明而不是讳莫如深,当他们了解了他,有的会接纳他,有的会敌视他,他却并不会被忽视。
无论是汉人还是胡人,都该如此。他希望能一直这样下去。
面对司马楚之的逃亡,拓跋焘显得非常从容。他点了五千兵马,向着平皋津西方赶去。司马楚之只有一个选择,北边的河内和东边的汲郡都已经被攻下,他只能向西,去往轵关。
事实上,司马楚之到得有些晚,但这不能怪司马楚之,奚斤虽然的确派了骑士去通知他大败的消息但是颍川遥远,他是十二月初三收到的消息,初五能动身赶到平皋津,已经是他神速了。
拓跋焘没有吝啬斥候,近一千人被撒了出去,果不其然,在夕阳渐沉的时候,他赶到了温县西方,在那里截住了司马楚之。
在两支骑兵队相距二里地的时候,拓跋焘发起了冲锋,用半月形包抄将察觉到敌军到来,想要错开方向逃离的司马楚之军整个包住了,司马楚之立刻变阵为锥形阵,想要从一侧突围离开,拓跋焘将队形交给了副将,当即一个人纵马冲入了骑兵队伍中,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就此冲到了司马楚之的面前。
这名中年晋朝宗室全身披甲,见到拓跋焘提着铸铁枪而来,根本不和他对决,带着人疯狂往前冲刺,他不要命地冲,包围着他的士兵一时间竟也没能拦住他。
拓跋焘想了想,放下了铸铁枪,很快举起了重弓,他弯弓搭箭,一支又一支箭矢射倒了司马楚之身后的牙兵。司马楚之不敢停顿,低伏在马背上往前冲,他的马极为神骏,转眼间就拉开了六十丈,脱离了一箭之地,但他并不知道,拓跋焘的重弓射程足足有九十丈。
他没有直起身体,拓跋焘却冷静地弯弓搭箭,瞄准了他的马。
司马楚之的身边已经没有牙兵了,他单独冲了出去,拓跋焘一箭射出,正中马头,马人立而起,将司马楚之整个摔了下来。马往前跑了几步,终于也没有撑住,摔倒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拓跋焘没有再和魏军士卒纠缠,提缰上前,一拎司马楚之,将他拎上了马,随手抽出了腰带,将他双手绑住了。
他返身立刻冲入了阵中,司马楚之大声喝骂了起来,“何不引刀斩我头颅?!”
拓跋焘没有理会他,一边提枪杀人,一边与部众会合,约莫杀了半个时辰,有二百人突围离开,剩下的八百人尽皆投降了,他才停了下来。
这时他才有时间对着司马楚之笑着回了一句:“我若要向陛下献俘,总得有点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司马楚之抬头去看拓跋焘,却对上了一张胡人脸。
他一怔,破口大骂,“汝辈胡儿,何故投他刘宋?”
拓跋焘问道:“你是汉人,何故委身侍虏?”
“刘寄奴屠我宗庙,我如何不能投虏以求活。”
“看来你也不太瞧得起你投靠的人,那你输得可真是不冤,他们也没怎么看得起你。”
司马楚之一哽,的确如此,若是看得起他,绝不会将他丢在这里,只随便派个人来通知他。
拓跋焘却没有停下来,只是继续道:“如若你看不起你投靠的人,你投靠的人也看不起你,那你们不过是乌合之众罢了,如何能不败于我手。”
司马楚之冷笑着道:“你以为你在刘宋,能有什么好结局吗?”
拓跋焘笑了,“至少比你在拓跋魏要好得多。”
司马楚之气得直喘粗气,拓跋焘却不理会他了,开始招呼队伍往野王城进发,到了太阳落山之后,他抵达了城中,刘康祖出来接应,见他果然大获全胜,笑道:“将军又立功了,只怕这次您要越级升迁了。”
拓跋焘道:“我升迁不升迁,我可不在意,你们得了赏赐,才是好事。”
刘康祖哈哈大笑,“至尊怎会略过您!”
拓跋焘淡淡笑了。
他终于能和刘义隆交代了,但是现在还不能回去,冬季还没过去,这些新打下来的地方还很危险。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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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在十二月初十,拓跋焘和檀道济各自留下了三千人和两千人,以看守河内郡的三座重要城池,檀道济率四千人回防金墉城,拓跋焘则带着五千人与七千俘虏南下,他已经通知豫州刺史刘德武率军收复豫北诸郡,也不知道如今他到了何处。
与此同时,碻磝诸城也收到了消息。
“敌军有多少人?”王仲德坐在地图前问道。
“估算有四万余人。”
王仲德点了点头,令传令兵暂且退下,抬头看向了四周的诸将。
“碻磝的守备有三千人,也能稍作抵挡魏虏的围城,四万人马,我们能守三个月。到了开春,他们就不得不退了。”
有人问道:“开春他们真的会退吗?”
王仲德沉着道:“河南大捷,敌军无力再战,他们攻我们,不过是试一试水,看看能不能占到便宜罢了,岂会奋不顾身交代在此地?我所虑者,他们会越过碻磝,我不能不守碻磝,他们若去攻泰山、平原诸郡,我也无法可施。”
段允道:“将军,想来竺将军和萧将军他们当能守得住关要城池。”
“竺毓清我是信得过的,萧青州……也罢,他也不是寻常人物。”王仲德长长叹了一口气,道:“我们务必在碻磝牵制住他们的大军。”
“善,如此一来,他们最多派几千人去。”
王仲德的目光有些忧虑地望向了地图,在那上面,碻磝紧邻着大河,可如今这条天然的屏障反而成为了敌方一马平川的进攻桥头堡。
而在一天之后,站在城墙上的王仲德亲眼看见了骑着马拖着辎重的鲜卑大军来到了城下,将整个碻磝城包围了起来。
大旗是叔孙建的大旗,几万骑步在王仲德连夜挖出的壕沟外黑压压地挤满了,看得人头晕目眩,王仲德的身边,段允等人都有些脸色发白,王仲德却面不改色地笑了一声,“他们倒还是没什么长进。”
“将军此话何意……?”
王仲德道:“这么多年了,他们的攻城器械依然只有这些,步卒还是以匈奴、丁零、高车、乌丸部充当,只能唬一唬人罢了。”
段允不由得叹道:“将军好胆识。”
王仲德张了张嘴,想说这算什么,但看着身边的这些人,这些话却只化作了一声叹息逸出。他忽然想起了拓跋焘。这些人的胆色比之那个年轻人,差了可谓不知凡几。
如今那个年轻人真的在作战中立下了大功,王仲德心中也有些感慨。
他没有提及此事,只是道:“如今他们若要寇青兖二州,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