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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死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第一百五十三章

刘义隆的记忆依旧停留在昏迷前的那一刻。他记得自己向诸臣子托付了大事,他记得拓跋焘离开了,他在某种难言的惶恐之中陷入了昏睡。

他不记得自己昏睡时的任何事,世界一片黑暗,他也像被凝固在了这黑夜之中,他甚至不知道这可能就是自己以后永恒的归宿。其实小的时候,他也有过几次病危,陷入了昏迷就是如此,他已经有了经验,能够再度醒来,他才在第一时间意识到了一件事——他再次被拉回了人间。

榻前坐着给他喂药的阿奚,还有一名不认识的老者。

他的目光掠过了阿奚,掠过了老者,又看见了拓跋焘。他站在那里,整个人灰扑扑地,像一只巨大的土拨鼠。

他再次看向了阿奚。阿奚的眼中已经有了激动的泪水,“陛下!您终于醒了!您还好吗?”

刘义隆感觉自己的心悸已经平复了不少,他哑声开口道:“还好,我感觉好多了……这位——”

阿奚兴奋地道:“这位是东海徐氏的徐秋夫先生,是他用方子将您治好的!”

刘义隆一怔,抬头看了过去,徐秋夫当即拱手道:“臣徐秋夫,见过陛下。”

刘义隆气若游丝地道:“不必多礼,是你救了朕,当有重赏。”

徐秋夫收了手,道:“今日且只用了第一剂药,还看不出什么效果,还要再饮三日才好。”

刘义隆安静地嗯了一声,道:“朕会好好喝药的。”

“也不能多思多虑,不能劳累,此病最耗心阳,绝不能轻忽以待。”

“朕知道。”

徐秋夫说完了医嘱,忽然笑了起来,“陛下若要论功行赏,可不能忘了另一个人。”

“嗯?”

“臣乃是射阳令,昨日尚且在七百里之外的射阳县任职,是小郭将军昼夜兼程,把臣带来建康的。”

刘义隆一怔,抬头去看拓跋焘,目光瞥去时,却愕然发现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郭将军呢?”他立刻问道。

阿奚也从兴奋之中冷静了下来,转头才发现拓跋焘不见了。

他出外找小宦侍一问,才知道拓跋焘见刘义隆已经没事了,和他们交代了一声还有事,就离开了。

他只得回来禀报给了刘义隆。

后者沉默了片刻,目光再次垂落。

他心中有一个难以启齿的猜测,他想亲口问一问拓跋焘,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一场大病,他意识到自己何其脆弱,而他竟然真的被他救了下来,他心中的复杂难以言喻。

“徐先生所说,朕心中知之。阿奚,着人安排徐先生住在值房之中。”

“喏。”

徐秋夫笑道:“陛下且好好休息,按时用药,臣就先退下了。”

刘义隆轻轻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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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博士们也尽数退下了,他们看着徐秋夫的目光格外不一样,阿奚外出去安顿徐秋夫了,刘义隆独自躺在榻上,心中却想着拓跋焘之前的举止。

他的心中有些乱。

以往拓跋焘并不是没有过逾矩的行为,但是他知道那个人就是这么不讲究,所以它也可以不在乎。

可这次好像不一样。

拓跋焘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摘他的发带,还对他做出那样暧昧的举止……他绝不是无意的,那眼神就像是笃定了什么,就是冲着他来的。

他心中几乎要确定了,拓跋焘很有可能心悦于他。

可是刘义隆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件事,他心中有些慌乱,若是像之前那样,就此长眠,他并不会把这件事看得很重要,可如今被救回来了,就意味着他要和他继续相处下去。

他若是真的心悦于他,那倘若自己拒绝了他,他会不会恼羞成怒?若是他真的捅破了这层薄纱,他甚至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拒绝他。他有些茫然,以至于又开始怀疑自己想的这个可能是不是真的。

他该怎么办?

?

六月是江南最热的时刻,炽热的炎日炙烤着大地,万物都被晒得没精打采,只有蝉不住地发出躁动的鸣叫。

为了防止蝉鸣声打扰到正在养病的天子,小宦侍们每日都会去黏蝉。刘义隆的病也在这日复一日之中好转。

自那日之后,拓跋焘没有再来见他了,刘义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害怕打扰到自己养病,但他也很庆幸他没有过来,他想了十日,都没有想清楚自己的想法。

该怎么应对这个人,是假装不知道,还是挑破了这件事?

他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拓跋焘觐见的表章递了过来。

刘义隆沉默了很久,还是准了此事。他决定至少先试探一番,看看此人的真实想法,再去看他是否自作多情了。

于是六月初十这一日的正午,中食过后,拓跋焘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含章殿。

见到刘义隆坐在榻上,周围又没有宦侍,拓跋焘立刻上前打量了一下他的脸色,然后长长舒了一口气,“还好,看来你恢复得不错。”

他还是那副熟稔的样子,刘义隆几乎就要忍不住开口,让他依旧维持这个样子,不要有任何变化和隔阂了。但他还是生生忍住了这种冲动,开口道:“坐吧。”

拓跋焘笑了,见榻上还摆着书案,当即麻利地将书案搬开,挪到窗口,又帮他把窗口的瓶花摆到了案上,他叉着腰看着自己的杰作,倒是颇为满意。

“你……平时都是这样自己照顾自己?”他听见刘义隆忽然问道。

拓跋焘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笑着来到他的对面坐下,道:“是,我家中就我一个人,我可不是要什么都自己做吗。”

刘义隆沉默了下去,看着这样的表现,他不由得有些疑惑,“怎么了?”

刘义隆咬了咬唇,他有些紧张,但他还是若无其事地开口道:“你不打算娶妻吗?”

拓跋焘有些愕然。他怎么忽然问起了这个?

刘义隆见他没有反驳,胆子也大了一点,他低声道:“有了家室,你的妻子就能照顾你,你们可以互相支撑,可以绵延子嗣,心中也会……会有所寄托。”

拓跋焘没有说话,半晌,他露出了一个有些微妙的表情。

看来他是打算来试探自己了。他飞快地意识到了这点,却依旧笑着道:“你别担心,我不打算成婚,有了家室怎么能做到全神贯注。”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这不合适。你若是有了寄托,也不用那么疲累——”

“那若是我有了心悦之人,又该如何?”拓跋焘笑道。

刘义隆只觉得心中一沉,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失落,但是他还是强撑着道:“是哪家淑女,我去找人帮你问一问。”

“不是哪家淑女。”拓跋焘笑容不改,“我心悦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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