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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那个胆气的,你带兵去蒲坂外转一圈,他就不敢动了。”
薛安都有些奇怪拓跋焘如何竟对胡夏的主将如此了解,但一想到他自称的幼年曾在北地生活,他也不怎么奇怪了。
赫连乙斗确实是那样的人,他自己也是有所耳闻的,故此他没有再质疑,只是拱手道:“既然如此,末将知道了。”
拓跋焘想了想,又道:“我们来此已是第五日,宗元干应当已到恒农郡了,你带两千轻骑赶回去,刚好与他会合。”
“唯。”
“另外,到了之后记得派人去告诉老师一声,务必要再运二十万斛军粮过来。”
薛安都讶然道:“为何要运这么多?”
拓跋焘神秘地笑了一下,道:“我拿这些粮还有用,不能做军粮,你只消告诉老师此事,他就知道我要做什么了。”
薛安都挠了挠头,到底还是点头应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bili:老婆要文书,我听老婆的
第二百零八章
十二月十七日,建康城迎来了一场细碎的小雪。
薄薄的雪粒积在檐头,一阵风吹来,雪粉就被吹落,落到檐下悬挂的桃符上。
元日就快到了。
城中家家户户都贴出了神荼和郁垒的画像,旁边悬挂着芦索,唱傩的队伍走街串巷,人们纷纷围观,轰然叫好。
台城之中挂上了精美的宫灯,用竹木扎成的灯架已经开始裱糊起灯纸,宫人忙忙碌碌地来回走动,宫殿道路被清扫一新,上上下下一片喜气洋洋。
华林园中,一名身段窈窕的少女在盛开的梅花上接下雪水,储备起来作为烹茶所用。
她捧着雪水罐,走向了含章殿,还没进殿便喊了起来,“阿父,儿给你带好东西来了!”
刘义隆从案牍之中抬起了头,看见出现在殿门口巧笑倩兮的少女,脸上不禁浮现出淡淡的笑容。他放下笔墨,问道:“英娥又去做什么了?”
少女眨了眨眼,扮出一个鬼脸,“阿父猜猜?”
“不知道。”刘义隆看了看她手中的罐子,犹豫了一下,问道:“去偷吃渍梅子了?”
少女——东阳公主刘英娥不开心地嘟起嘴,道:“阿父,我可没有那般贪吃!我去梅花上取雪了,取下来的水用作烹茶,再好不过了!”
刘义隆一怔,宛然笑了起来,“好,英娥是来向阿父讨茶具来了。”
刘英娥嘻嘻一笑,她轻盈地脱去木屐,进入殿中,将怀中的罐子放到地面上,自己则蹭到茵席上,一边道:“阿父送我茶具,我就分雪水给阿父。”
刘义隆无奈地摇了摇头,道:“竟和阿父讨价还价起来了。”
刘英娥撑起下巴,道:“阿父有那么多好东西,分些给儿,也没有大碍嘛!”
刘义隆平素节俭,便是他自己的茶具也不过是一套普通的青瓷,但是面对刘英娥的讨要,他却没有半分犹豫,只是道:“英娥要什么样的,玉的,瓷的,还是金银的?”
刘英娥挤了挤眼睛,道:“都不要!我要很特别的那种,阿父,听闻府库中有一块大红玛瑙,用那个给我雕琢一套茶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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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义隆犹豫了一下,看着女儿渴望的眼神,本想说不可如此奢靡,最后却只是苦笑一声。
“好。”
刘英娥欢呼了起来,喜道:“阿父最好了!”
刘义隆低头看了看雪水罐,迟疑了一会儿,最后低声道:“也……分一些给你母亲去。”
刘英娥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沉默良久,道:“母亲不爱煮茶,只怕不会喜欢这些。”
刘义隆低声道:“当年我教你煮茶,也是希望你这样多陪陪你母亲。”
刘英娥露出有些烦躁的表情,道:“阿父不要说了,你若是有话,为何不自己对阿母去说?”
刘义隆哽了一下,一时间默不作声。
刘英娥也不愿意和他闹僵,于是岔开话题道:“阿父还没说你要多少呢,可不能太多,儿精力可是有限。”
刘义隆暗暗叹息,他知道刘英娥来找他也不是因为多在意他,她为的大概就是那一套玛瑙茶具。她一身的兴趣爱好都是继承自他,她无聊的时候就会找他来讨讨趣,她心中还是同袁齐妫更加亲近,心中对他也不是不怨恨的。
但那又怎么样,他还记得她刚出生的时候,他心中下定决心,要给她全天下最好的东西。到了如今,他连一个完整的家都没办法给她,他能做到的,也只剩下尽量满足她的要求了。
他也不愿不欢而散,于是微笑道:“英娥给多少,为父都是开心的,你若愿意,阿父也可以煮给你喝。”
刘英娥撇了撇嘴,“阿父尽会说些大话,你明明忙到不可开交,怎么有时间来陪儿!”
刘义隆叹了口气,道:“还是能抽出时间来的。”
刘英娥轻笑了一声,俏皮地歪了歪头,道:“那若是阿父做不到承诺,又该怎么办呢?现在可是北伐期间,阿父难道不知道自己会有多忙吗?”
刘义隆瞪着刘英娥道:“那英娥自己说,你想怎么办?”
刘英娥笑嘻嘻地道:“阿父答应我一件事就是了。”
“什么?”
“我要加封食邑!最近用度有些紧张,总向阿父讨东西不是办法!”
刘义隆神情一肃,道:“英娥,你的食邑已有两千户,再加下去,日后就加无可加了!”
刘英娥嘴一扁,挤出了一包委屈的泪水,“阿父总是说什么民生为重,我们姊弟提的要求,你也总是训斥为多,可是我贵为公主,为什么要受这种委屈?”
刘义隆认真道:“我们君王家乃是天下之表率,如若用度太过铺张,难免上行下效,引得世风败坏,英娥,你若是急缺用度,阿父可以暂时接济你——”
“阿父就是太在意这些不重要的事,才对不起母亲的!”刘英娥气得真的哭出来了。
看到女儿脸上浮现出的悲愤之色,刘义隆只觉得心中一痛。他说不上来到底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但是想到自己每次去见袁皇后,她都以扇覆面不肯见他,他既凄惶又愧怍。
他与她之间做不成爱人,却也连亲人都做不成了。
他轻声道:“你母亲心中装着太多事情,我……对不住她,只能劳你和休远安慰她了。”
刘英娥收起了眼泪,垂着头平静地道:“阿父心里的事也不少,只怕是装不下母亲、英娥和阿弟了。”
刘义隆一怔,他看着女儿秀美的轮廓,一时间有些恍惚。
他勉强道:“阿父有些苦衷……”
“所以我和母亲都要跟着您受苦?”刘英娥反问道。
刘义隆一窒,没能说出话来。
刘英娥忽然起身,抱起罐子道:“阿父答应的茶器,可要给我,我再去收一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