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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至少要在初一抵达金明郡才行。”
匪首只得作罢,悻悻道:“将军人忙事多,别是看不起我们这等小人物才是。”
拓跋焘大笑着举起一碗酒,道:“你们祝我旗开得胜就是了!”
他咕噜咕噜将一碗酒喝了下去,匪首喜道:“将军是利落人!”
当晚,拓跋焘领着三千骑兵出发了。在向导的带领下,他们漏夜沿着沟壑往北,转而向西过前锁崖沟,从碾沟向北至小砭沟,在清晨的时候抵达枣园坪,接下来一日,他们又往西走,经枣园后沟、庙沟、瓜地沟,最后抵达了河庄坪。如此,他们就算绕过了大军所驻扎的三城了。
所有人都有些奇怪为什么要走这一趟,拓跋焘却并不透露,只是带着队向金明郡赶了一天的路,沿路行人全部抓捕,只许向南,不许向北,终于在傍晚的时候抵达了金明郡,又漏夜绕过了金明郡,往北走了一些,在云台山下扎营。
这一日是二十九日晚上,拓跋焘叫来了所有队主和记书,严肃地吩咐了一件事——
他们将在三月初一,向北去袭击赫连韦伐的运粮队,赫连韦伐的大军只剩下十日的粮草了,这支队伍则带着十二万斛的粮草,正是对方一月之用,若是能成功,则赫连韦伐的大军不攻自破。
所有人都哗然了,队主们纷纷问道:“将军确认消息属实?”
拓跋焘笑道:“我收伏的四股盗匪中,有两股投靠了赫连韦伐,自请为徭役来助力运粮,有他们作内应,我们三千骑兵甚至还多了。”
众人大喜,道:“这下我们便胜券在握了!”
拓跋焘道:“好了,别废话,对方只有五千骑兵护阵,我们明日白天休息,晚上出发,夜里袭击对方的大营,你们都下好命令,崇宁军、崇义军随我去杀伤对方的骑兵,崇圣军去烧取粮草,傍晚时会有内应来告诉我们对方大营的位置布局,记书注意向所有人解说。”
“喏!”众人轰然应道。
于是这一日,所有人都喜气洋洋地休息了起来,到了第二日午时,他们上了马,也没有再赶路,只是慢慢悠悠地往北走去。
如此走走停停,走了二十里地,傍晚的时候,果然有内应来了。来的还是之前拓跋焘第一次遇到的匪首于利。
“将军,我们扎营了,距此地只有十里地,我托词打些猎物出来,兄弟们会给我打掩护的,我给您带路!”
“不忙。”拓跋焘道,他转头吩咐张最去叫所有队主和记书过来,等到人到齐了,他才又道:“来讲解一下他们是怎么扎营的。”
于利拾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一条线,指着其中一端道:“这是河,这里是南方,也就是我们前进时最先接触到的方向,战马和骑兵队在我们的右手边扎营,都是毡房,另一边则是粮草和民夫营,骑兵营在靠前一点的位置。”
拓跋焘转头对着记书们笑道:“你们记住,这可是最糟糕的扎营方式,不过敌军这也是没办法,洧水河谷就是如此,没办法找到开阔平坦的地方,他们也想不到我们会捉到他们的踪迹。”
队主和记书们都点头表示记下,拓跋焘又道:“到时候,崇圣军先去烧粮,等到对方骑兵营被惊动,那些人都出了毡房,崇宁、崇义二军再随我冲进去杀敌,务必要全歼对方!”
这一路上,所有人都受够了闷气,尽管百姓的袭击并不曾作效,但被这么一路袭扰,多少还是令人憋屈,如今终于有机会扬眉吐气了,所有人都答应得很是兴奋。
队伍在河谷中等到了子时,眼看着已经到了寻常的熟睡时间,拓跋焘立刻招呼所有人上马,马衔枚裹蹄,少量的火油全部交给崇圣军,一行人向着十里外的敌军大营行去。
他们并没有奔跑,反正也不贪图这点时间,要是把敌军吵醒了就不好了。故此这段路,他们走了大约有大半个时辰,直至看到了零星的火光,确认了大营就在百丈开外,拓跋焘才令队伍停了下来。
“崇圣军出发!”
立刻有传令兵去传达了命令,一支队伍从主队中剥离了出去,悄没声息地摸向了西岸的粮草队伍。
不过片刻,第一簇火光就亮了起来。拓跋焘精神一振,道:“所有人预备好!”
其实不用他提醒,大家都看到了火光,意识到自己上战场的时刻将要到了。
隐约的喧哗从远处传来,冒起的火光一蓬又一蓬,眨眼间,二十辆大车被点燃了。一声尖锐的鸣镝声响起了,想必是对方昏昏欲睡的岗哨终于发现了己方遇袭。
拓跋焘侧耳细听着,在他的感知里,西岸的喧哗十分明显,烈火燃烧混杂着哭喊、尖叫的声音涌入耳膜,但是东岸却还十分寂静。
但这种情况很快变得不一样了。
匈奴语的号令很快响彻了东岸,纷纷扰扰的脚步声响了起来,拓跋焘立刻意识到时机到了。
他高喊道:“随我杀!”
一声尖锐的号角声响了起来,所有士兵都兴奋地开始催马向前,拓跋焘在最前方快速驱马奔跑了起来,不过百丈的距离,几十息之间,他们就已经来到了毡房外。
此时此刻,所有夏军士卒都在忙忙乱乱地出毡房,准备上马以去击杀放火的敌军。拓跋焘来得正好,他没有去管那些还没上马的人,径自带队冲向了已经上好了马的少部分敌军,一路上甚至踏过了许多仓惶奔跑的夏军士卒,待到短兵相接之时,对方甚至还是懵然的状态,拓跋焘则铁枪横扫,一下子将一大片人扫下了马。
百丈的距离对于冲锋来说有一点短,但对方毫无准备,宋军的骑士们借势跟在拓跋焘身后,也纷纷挥起了刀开始击杀才将将反应过来的夏国骑军。营地之中的呼喊更加惊慌,号角低沉的声音响起了,所有士兵都急匆匆地去找自己的马,人和人之间互相踩踏着,拓跋焘杀光了这一队的骑兵,则带队冲向了下一个点,没有人是他的一合之敌,陆续上马的人则如同才将将燃起的火苗,每冒起一簇,就会被冰寒的水扑灭。
很快营地中只剩下绝大多数没上马的士卒了。
拓跋焘高喊了一声:“分散!”
宋军的号角很快响了起来,骑士们立刻散开冲入夏军的人群中,弯刀一下,就是一颗人头,而此时此刻,夏军竟然依旧毫无抵抗的能力。
拓跋焘则瞄准了有木栅栏的主帅营垒,在那周围开始寻找主帅的踪迹,他的夜视能力极强,很快捕捉到了一簇微弱的火光,他也来不及细想到底是不是,径直策马冲了过去,很快遭遇到了一阵成组织的抵抗。
应当是了,拓跋焘心想。
他挥动铁枪,再次开始了横扫,目光则盯着火光——看起来像是火把——一路冲杀过去,被铁枪击中的士卒几乎都是触之即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