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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
“我们对地形更加熟悉,趁对方不备,利用庶民对我们的感激,让他们去探知情报,然后我们再埋伏下手,想来也是可以奏效的。”
赫连韦伐摇了摇头,道:“不行,上一次我们在白坪沟埋伏他们,那郭焘就避开了我们,宁可放弃方塔塬这片上好的营地,也不与我正面冲突……如今看来,他早就在等着如今这场了。他应当是有渠道知道我们的消息,如此一来,我们怎么可能埋伏成功?”
这部落主叹道:“也不知他是怎么找到奸细的,明明庶民都被我们收买了……”
赫连韦伐也有些头痛,他一言不发,心中却想着,若是万不得已,只能调动大军,在十日内与对方决战了。但这种情况下,他显然是处在不利的一方,这实在不是知兵者的上策。
一时间,毡房中陷入了沉寂。其实还有个更好的办法,赫连韦伐一直在犹豫,他目光扫视着下方,见没有人敢和他对视,他便知道这些人想的恐怕和他一样。
寂静半晌,赫连韦伐终于还是长长叹了口气,道:“诸君畅所欲言吧,还有什么别的办法。”有人声音微弱地开了口,“还有个办法……”
赫连韦伐目光看了过去。
那人低声道:“我们不是发出去了一些粮么,想来城中和乡野的庶民手中还有余粮,我们从他们手中征粮……”
所有人都没有再说话了,都偷偷地看向了赫连韦伐。
赫连韦伐坐在主座上一言不发。这实在不是他一开始发粮的本意,可是事已至此,他已经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他必须获得这场战争的胜利,宋人已经打到了崂山下,他们怎么还能退缩?
可是若是用了这个办法,他一开始的用意就付诸东流了。
“将军,”有人劝道,“我们也只是征一些而已,这些庶民,发点粮他们就感恩戴德,日后再行安抚也不迟。”
“可是……”
“我们这一场战局,若是输了,统万城就要直面那郭焘的攻势了。国祚重要,如何能为了庶民而丧失!若是国将不国,民又该如何为民!”
赫连韦伐长长叹了一口气,他沉默了片刻,最后闭上眼睛,叹惋道:“罢了,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征粮吧。”
【作者有话要说】
做事情是不能半途而废的,否则被废的就不是事而是你了(bushi
第二百二十一章
朔风凛冽,长草低伏,几骑飞马驶过官道,在驿站喂了马,很快又冲奔了起来。
卢玄花了三天三夜,终于自建康赶到了洛阳城,这三日他在马上吃喝,昼夜不停,不过三日的工夫,就憔悴得不成人形。
但是望见洛阳城的城墙,他却也根本不敢松那一口气。他带着随从验过印信,进入了洛阳城,而后直奔司州刺史府。
这个时候,恰逢檀道济开完作战会议,他已经在四天前确认了对方的确是往洛阳城来的,当天派出人马下令召回河内的守军,如今军队只怕已经集中到了河阳渡,只待过河了。
卢玄来得很急,檀道济听闻是他,也有些奇怪,“至尊眼看着要调他回中枢,当是殷景仁之后的宰相之选,怎么会又回来?”
话虽如此说,但卢玄这个时候过来,他也不能不见,于是他不紧不慢地到了主堂,便见到卢玄坐在那里,满身灰头土脸,抬头看了过来。
在檀道济的面前,卢玄素来是面目和善,温文谨慎的,但不知为何,檀道济这一次一对上卢玄的双眼,却觉得对方的目光有些锐利。
他按捺下心中的困惑,开口笑道:“卢先生来得这么急,实在是令人意外,可是有什么事?”
卢玄没有说话,默默打量着檀道济。
眼前的老将头发花白,精神倒还健旺,虽然战事近在眼前,却也没有什么慌乱之态。
他心中想着,他实在应该慌乱一二的。
“檀公的急报,至尊已经收到了。”他淡淡道。
檀道济一怔,叹道:“魏虏来得太急,我只能匆匆写就,至尊可答应了派遣援军?”
卢玄笑了一下,问道:“如若派了援军,檀公又打算怎么办呢?”
檀道济正色道:“援军需得速派,若是迟了,只怕洛阳和虎牢总有一处要被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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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玄悠然问道:“既然如此,若是派了援军,想来三个地方,檀公总能都守住了。”
“什么三个地方?”檀道济一怔。
卢玄看着檀道济道:“檀公不打算坚守河内吗?”
檀道济的表情凝固了一瞬——他意识到了卢玄话语中埋下的伏笔了,他提了这么多,就是为了问出这样一句话,但想到自己的决定,他意识到他必须得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如若来的是随便哪个使者,檀道济随口说两句,仗着自己的威势强行压下,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谁也没法说他什么。但是来的人是卢玄,他的老下属,也是即将入主相位之人。
檀道济的脑子飞快地转动了起来,他不动声色地看着卢玄,片刻后道:“对方直击洛阳而来,洛阳和虎牢乃是重中之重,一旦虎牢被克,洛阳东侧再无守备,洛阳失陷,则司州不存焉,既然如此,暂时放弃河内,才有可能守到河冰化,或是援军到来,若不如此,只怕卢先生也保不住我的脑袋。”
卢玄轻笑了一声,道:“果真如此?”
“岂能有假!”檀道济冷冷道。
卢玄摇了摇头,平静地说道:“檀公是知兵的,你岂能不知道放弃虎牢和放弃河内意味着什么?如今河冰未化,对方来势汹汹,若是攻虎牢,如当初毛公那般守城也就是了,但若是直取洛阳,虎牢关则形同虚设,但是河内可不一样。有了河内,我们随时能令魏虏忌惮不已,河内若失,被魏虏重新占据,只怕就是再也回不来的,大河既是敌方的天堑,也是我方的天堑。”
檀道济笑了一声,道:“魏虏若是退军,河内自然有办法重新拿回,但是虎牢关若失,我可没法向至尊交代。”
卢玄慢条斯理道:“真的只是怕没法向至尊交代,而不是为了檀公的名声吗?”
檀道济骤然色变,他怒道:“卢子真,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是个只图名望的小人吗?”
卢玄静静地看了檀道济一眼,心想难道不是吗?可他却并没有这么说出口,只是道:“檀公顾虑得也太多了,我此来正是带来了至尊的诏令。他命你固守河内,虎牢若失,他可以不治你罪。”
“好啊,你连至尊的诏令都算计好了。”檀道济怒极反笑道,“是你对至尊说的这些话,让他以为河内无法收复的吧。”
卢玄盯着檀道济,问道:“檀公若想弃河内,可敢立下军令状,誓要再度收复?”
檀道济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