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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就给先生取来!”刘骏立刻弹跳了起来,到柜子前方取了一沓纸过来递给了徐道度,后者一页一页地翻动了一遍,而后抬头看了一眼刘骏。
后者立刻道:“先生莫要顾及我,有什么直说就是了。”
徐道度叹了口气,道:“医博士们的诊断并没有错误,至尊这是典型的寒邪入体,引发了肺热,不过我有一点小小的异议。”
“什么?”刘骏精神一振。
“医博士们认为寒是病根,我却觉得邪才是。至尊发热极快,虽有咳喘,却没有痰,更多的是全身酸痛、寒颤,这更像是邪气。”
刘骏疑惑道:“这有什么分别吗?”
徐道度无奈地笑了,道:“有区别,邪毒入侵,用药会更重,我想医博士们并不是不知道这一点,只是至尊的身体太弱,他们也不敢用重药。”
“那……”
徐道度坦然道:“我也不能保证就能让至尊好转,但我觉得,若是普通的药物都已经无效了,不妨尝试一下重药,只要至尊好转,能够受补,兴许还有生机,否则一日日耗下去,只怕会不好。”
刘骏犹豫了片刻,咬了咬牙,道:“我心中是赞同先生的话的,但先生也知道,此事我做不得主,还要问过从父的意思才行……”
徐道度倒是理解,刘骏不过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能有什么做主的资格呢?他倒也不着急,又让徐叔向也来诊脉了一番,两兄弟对了一遍,都觉得是这样的症状,才道:“大王也要尽快做决定,否则至尊的高烧是等不及的。”
刘骏点了点头,转头便让阿奚去唤刘义恭过来。
正在此时,外边传来了脚步声,一名宦侍急匆匆地进了殿中,道:“禀大王,太子殿下来了。”
刘骏一怔,脸上露出了喜色,道:“快让阿兄进来!”
宦侍立刻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帘幕被掀开,刘劭风风火火地进入了内室,刘骏与徐道度等人立刻对他行了礼,刘劭矜持地点了点头,示意免礼,这才开口问道:“我听司徒说,已经找了两名徐氏的医者为阿父诊治?”
刘骏点了点头,笑道:“兄长,这两位先生就是徐氏的医者。”
刘劭的目光在徐道度两人身上掠过,而后浮现出一丝喜色,他的目光很快投向了刘义隆身上,露出关切之意,道:“阿父怎么样了?”
刘骏低声道:“还是没有好转。”他又将徐道度两人的诊断都说了出来,刘劭听完之后,也是颔首道:“我们年幼,到底是不好决断,此事还要从父来拿主意才是。”
刘骏低声道:“但愿能将阿父救回来。”
刘劭微微一笑,道:“阿父吉人天相,自然会好转的。”
他又取了汗巾,替刘义隆拭了拭不存在的汗,见时间不早了,便道:“我便不再打扰了,三郎,你要好生照料阿父,两位徐先生的话也要尽快转告给从父,他若是同意,就快些用药,好让阿父好转。”
刘骏脸上露出了喜意,他听出了刘劭的话毫无疑问是支持徐道度的,这样他在劝说刘义恭的时候也多了几分把握。
“弟知道了,定不负兄长所托。”他郑重道。
刘劭点了点头,转头走出了含章殿。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左右,道:“到万寿门(旧东掖门),我们去始兴王府上。”
左右立刻引他上了步辇,一行人启程,不片刻便抵达了万寿门,出了台城,刘劭便骑上了马,只带了两名侍从,很快抵达了始兴王府。
他下了马,也顾不上别的,甩下了侍从就去往了书房。
这个时候,刘浚正在读书,听见匆匆的脚步声,正想呵斥侍从声音太大,屋门却一下子打开了,露出了刘劭的笑脸。
刘浚一怔,下意识地起身道:“阿兄?”
刘劭一边关上门,一边笑道:“那严仙师当真是神人!”
刘浚听他提到“严仙师”,也一下子反应过来了,“彼人不好了?”
刘劭点了点头,道:“彼人前日还好转了一下,突然之间又不好了。我们那位好阿弟病急乱投医,竟叫了两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来给彼人治病,说是要给彼人用重药,我看这回他定然是要一命呜呼了!”
刘浚的神情立刻松懈了下来,露出了庆幸之色,“之前我们雕玉人,埋在含章殿前,我还担心不奏效呢……没有想到转眼间就有了效果,可见严仙师的确是道行高深。”
刘劭在房间中来回踱步了两下,笑了一声,道:“佞人(刘义恭)最好是答应用那两个毛孩子的药方,这样我们只需等着彼人自己毙命就可以了。”
刘浚恭维道:“待到彼人一死,阿兄就能南面了,到时我们就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了。”
刘劭脸上的笑容更盛,他道:“这都是后话,如今看来,我们还需等待时机……但我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你且传信严仙师,做一阵法,加重彼人的病情。”
刘浚笑道:“这都是小事。”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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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就是出生啊(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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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拓跋焘的大军是在四月初九抵达的上党郡的首府壶关城。
从稀少的俘虏口中,他们探知了消息,壶关的守将乃是当初拓跋焘的老对手,从一介庶人勉强升任到上党太守的奚斤。
拓跋焘听完之后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看了一眼城头挂着的“魏”字旗。
“壶关城如今有五千守军,你打算怎么攻下?”柳元景问他。
拓跋焘想了想,道:“急攻,我们只能这样攻。”
柳元景皱眉道:“奚斤老而弥辣,想来常规的应对方式,他应当都知道,难道就这样强攻吗?”
拓跋焘也陷入了沉默,他当年是真的应对过奚斤的,不止第一次北伐,还有当年奚斤和拓跋绍围攻虎牢关那次。凡是挖地道、保水源、挖壕沟、竖羊马墙这类招数,他应当都从毛德祖那里学去了不少,如今壶关城前,就横着一圈壕沟,想必是他连夜挖出来的。
他们如今的兵力只剩下两万二千人了,还远远不到能够围困对方的地步,而他们也没有时间围困。
他想了想,道:“驱赶魏军俘虏攻城吧。”
柳元景的神情变得凝重。这是以往宋军从未采取过的非人的行径,他看着拓跋焘面无表情的脸,想劝他再想一想,可此时此刻,他也说不出什么好主意。
“他们会不会临阵倒戈?”他只得问出了一个策略性的问题。
拓跋焘摇了摇头,道:“魏人比我们知道他们若是投向了其他虏军会遭到什么待遇,他们不会反抗,我们只是驱赶他们攻城,已是仁慈了。”
柳元景无奈地点了点头,到底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