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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食用的就只有七万斛,只够我军吃半个月的,也就是说,我们必须通知老师,即刻再运粮草过来。”

“那眼下这些粮……”

拓跋焘叹了口气,平静道:“这些粮,姑且令俘虏来舂米,舂捣过后再行食用,谷糠充作战马的槽食。”

宗越脸色阴晴不定了片刻,随后露出了颓丧的神色,“是末将大意了,竟出现了这种差错……”

拓跋焘只是笑,并不说话。

青州刺史乃是王方俳,乃是王氏的旁支,想到这里,便一点意外都没有了。

他漫不经心地道:“此事你有过错,当去领罚,但罪魁祸首不是你,只罚五十鞭就够了。好在王青州到底不敢做得太过,只是糙米而已,至少不是河沙。”

“河沙?”宗越奇道。

拓跋焘又笑了。十七年前,他还是一介幢主的时候,就被设下过陷阱,以河沙充粮食。如今再次遭遇到这样的事,他竟觉得颇为有趣。

“这你就不必管了,接下来的事,我们会设法解决的。”

宗越默默吐了一口气,应道:“喏,将军如有需要,末将愿疾驰回洛阳请粮。”

拓跋焘哈哈一笑,“这倒不必了。”

他说完之后,一边往回走去一边道:“我会写信给能解决事情的人,接下来的问题,我能解决得了,宗参军,你清点好现在的粮草,该做什么做什么。”

“喏。”宗越低落地应道。

拓跋焘很快将他遣退了。柳元景跟在他的身边,两人一起往回走去。柳元景侧目看拓跋焘。

“你就打算这般解决?不反击了?”

“要反击做什么?”拓跋焘笑道。

“这可不像你。”

拓跋焘怡然道:“你又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从来不是睚眦必报的类型,这样的跳梁小丑,我且连关注都不必有,只要事情能解决,我根本不在意他们。”

柳元景沉默,这倒的确是拓跋焘的作风。

“我们要让至尊知道此事吗?”他又问道。

拓跋焘想了想,却摇了摇头。

若是让刘义隆知道,他只怕要着急的。反正刘义隆已经做到了他能做的最好的程度,这种小问题,他自己也能解决。

想到这里,拓跋焘心中有了个主意。

他的信倒也不必只写给刘义隆,还有一个人,他也可以对他说一说。

【作者有话要说】

搞事情的人真的是永远没有消失过……

第二百七十四章

“到底是谁给青州的调令,将精米换成了糙米?”

偌大的尚书省朝堂中人头攒聚,满座衣冠。刘义恭坐在上首,冷冷地发出了这个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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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与会的人都垂下了头,并不言语。檐外的细雨密密麻麻地垂作帘幕,水珠敲击着青砖琤泠作响,堂中因此被衬得更加寂静无声。

这一日是六月十五,距离拓跋焘夺取介休城,进军晋阳城下已经过去了七日。

刘义恭在尚书省召开了一场会议,商讨起晋阳的军粮事宜。运往晋阳的十万斛军粮以次充好,这本来是极为细节的事,谁也不知道刘义恭是如何知晓的。

但刘义恭却知道了。不是因为别的,只因拓跋焘写信告知的对象正是他。

初看信件的时候,刘义恭惊讶又难以置信,他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发生,青州划批的粮草支出算的是精米,而对方运过去的是糙米,若不是刘义隆恰好在信中提及了这次到的粮是精米,恐怕就会变成拓跋焘以为糙米才是划批的粮草,而刘义恭却以为交付的精米已经到位的情况。

他的第二反应却是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和拓跋焘都被摆了一道。

虽然不知道中间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但这毫无疑问是在他和拓跋焘之间划下了一道裂痕。如果不是这个人如此直白地给他写了信,刘义恭只怕到反目成仇都不知道事件的起因是什么,想到这里,他竟然感到了一阵后怕。

难以遏制的怒火随之泛了起来。他意识到了,有些人似乎以为战争已经十拿九稳地胜利了,竟然敢在军粮上做手脚了。

这已经超出了他的容忍限度,根据信件中的说法,拓跋焘没有告知刘义隆这件事,刘义恭也没有懈怠,当即下令再调米粮去晋阳城下,先把窟窿堵上了,才召开了这样一场小型的会议。

面对着上司的怒火,所有人都没有出声,大家都知道,这个时候站出来,无论是承认错误还是指认他人,都只会担上这个难以承受的责任,最后吃力不讨好。

但刘义恭见到这样的状况,还有哪里不明白?他的目光变得更加不善,直接锁定到了一个人的身上,“殷度支,此事是你的分内,你怎么看?”

他看向的正是当朝的度支尚书殷冲,他乃是太子刘劭正妃的从父,为人素有干才,才调任度支尚书不久,倒是没有出过什么大错。

听到刘义恭的问话,殷冲倒也不紧张,对着刘义恭一拱手,便道:“此事的确是下官同王五兵一起商议的,下官调了各地的粮储来,王五兵定的数额,只是……有一些小意外。”

“小意外?”刘义恭意味不明地看着他。

殷冲淡然道:“不错,青州的粮实在不够,再加粮,就要搜刮百姓了,我们去信了王青州,他决定扛下此事,才致此事。”

刘义恭冷笑了一声,道:“青州不够,你们上报就是了,难道本王不会想办法吗?”

殷冲并不说话,刘义恭眼中闪过一丝怒色。他知道此人是和刘劭粘在一起的,他今日这番表现,并没有表态,但不表态就已经是最大的不妥——太子应当与天子紧紧站在一起,这江山未来是他的,他怎能不支持这样的大事?可现在殷冲态度如此暧昧,显见太子并不支持此次北伐,只是不方便反对父亲,才有这样一行。

但眼下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他的目光立刻望向了一脸凛然的五兵尚书王鸿,问道:“王五兵有何解释?”

王鸿轻轻叹息道:“司徒可知,豫州、徐州、兖州皆已没有余粮?若是要调,定然是要加赋税的,这又如何能行?司徒若要怪罪,便怪罪下官吧,王青州一片爱民之心,实堪怜之。”

刘义恭眯起了眼睛,他知道王鸿这是在挤兑他们大军行动,穷兵黩武,有汉武之过。但他还是冷冷道:“好一个爱民之心,他爱惜羽毛,却要用大军的饥饱去成就,倒是很会收买人心。”

王鸿正色道:“我辈为天子牧守,岂能滥用民力,王青州说了,这十万斛糙米且先运过去。他虽不富裕,却愿意拿自己的俸禄家产姑且做一些补充,我感念于此,也愿意做同样的事。”

刘义恭简直要被他气笑了。

“国家的事,自有国家负责,青徐兖豫若是乏粮,自有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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