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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随后叮嘱他两句也就是了。”
拓跋焘迟疑了一下,见刘义隆没什么异样之色,到底不再多说了。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他又问道。
刘义隆道:“你给我说一说,有哪些胡人宗室女,我适合纳入后宫,我需要这样表一下态。”
拓跋焘嘀咕道:“你怎么也和我一个毛病……”
“什么?”
“没什么……”拓跋焘才不会告诉他,自己上辈子为了寻找出路,几乎让后宫变成了另一个鸿胪寺的事。这说出来实在是太没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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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铃声在重檐歇山顶下响起了。
铃声匆匆,洒落了一片清澈的秋雨,又摇摇晃晃地沉寂了下来,殿中的人听闻声音沉寂,抬头看了过去。
“殿下,可是铃声太响了?奴婢这便去取下来。”身旁的侍儿低声问道。
殿中的人定定看了檐角的铃铛片刻,摇了摇头,“不必了,就挂在那里吧。”
她只是想到了多年前的风铃声中,她也曾与她的丈夫西窗共话,絮语家常。
那已经是多么遥远的回忆了。她是怎么竟会突然想起来的呢?
兴许是因为她抄写到了“父母妻子因缘合居,譬如寄客起则离散”吧。
袁齐妫收回目光,低头看向了手中正在抄写的佛经,默不作声地继续书写了起来。
笔墨触及纸张的沙沙声响动着,混合着窗外细密的秋雨声,像是一团团柔软的茧网,春蚕吐丝般不住缠结着,于是风吹开帘幔,袁淑走进来时,听到的就是这寂静到干枯的声音。
“臣散骑侍郎袁淑,见过皇后殿下。”
袁齐妫停笔了。
她静静凝视着面前摆放的经书,沉寂的双眸缓缓抬起,落到了袁淑身上。
“平身。”她声音沙哑地说道。
袁淑默默抬头,望向了眼前的从姊,而后缓缓起身,顺着袁齐妫的目光和侍儿开口的引导,坐到了自己的茵席之上。
他素来矜持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个笑容,道:“殿下近来可安好?”
袁齐妫点了点头,面对家人,她也露出了些难得的温情,她的目光静静凝视着袁淑,道:“四郎来得巧,我这一卷《法句经》将抄完了,你等一等,我拿回去给你祈福。”
袁淑行四,故而袁齐妫如此称呼他,听到这熟悉的称呼,袁淑也并不端着,笑道:“那臣就谢过殿下的赠经了,刚好近来阿赵略感不适,且让她沾一沾殿下的福气才是。”
袁齐妫道:“我没什么福气,其实并不像她,父母健在,家庭和睦。”
袁淑听到她这冷硬寡淡的回话,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
在他的印象里,幼年时的袁齐妫一直是严肃而老成的,可如今,当她真的老了,变得像个老妇人,袁淑的心中还是感到了一阵酸楚。
陈郡袁氏,袁湛与袁豹这一支的所有子弟都或多或少知道,袁齐妫与刘义隆的关系极为不善,并不是因为至尊不想要与袁齐妫和好,而是这位固执的皇后殿下始终无法原谅至尊。
他们依稀都记得均田令时发生的事情,即使他们极度劝谏袁齐妫不要再计较此事,皇后却始终未曾放下。
她就像一根鱼刺,看似柔软,却始终卡在至尊的喉咙里,时不时地刺痛一下他,始终不曾被软化。
事实上,若不是迫不得已,他也实在不想走这一趟,以他的预计,只怕此行的目的断然是达不成的,但事已至此,他终归还是要努力一番的。
想到这里,他温和道:“阿赵听到殿下这样说,可要无地自容了,她每日倒还是孩子的样子,不似殿下沉着。”
袁齐妫笑笑,并不说话,袁淑觑着她的神色,知道她没有生气,便轻咳了一声,开始引入他来的目的。
“阿姊,弟今日前来,实在是最近秋雨寒冷,你初到洛阳,只怕是不能习惯,便来看看你可还好。”
袁齐妫摇了摇头,道:“也不过就是老样子,洛阳并没有比建康更热,却也没有更冷。”
袁淑叹道:“二郎也挂心阿姊,只是他近来忙着添置家用,实在抽不出空闲。再则,近来大事太多,弟也想来看看阿姊可还好。”
“都是寻常事。”
袁淑沉默良久,叹息了一声,道:“那看来,近来至尊将几名胡人女子充入后宫的事,阿姊想必也是并不曾关注了。”
听到刘义隆的尊称,袁齐妫的眉眼动了一动,她垂首望向袁淑,后者正静静注视着她。
事实上,这些事情袁齐妫都是有听说过的,只是她从来不在意而已,她知道刘义隆给刘浚和刘骏安排了胡人女子为正妃,也知道刘义隆册封了几名胡女入后宫,只因这一切都是他亲自过来同她说的。
她只是并不在乎而已。
但眼下,袁淑亲自过来说及此事,事情便一下子变得不一样了。
她沉吟片刻,开口问道:“看来四郎不是来看我的,而是为此事而来的。”
袁淑叹息了一声,道:“阿姊,这实在是大事,我也想问问你是否知情的。”
“若是我知情,你打算如何,若是我不知情,你又打算如何?”袁齐妫问道。
袁淑凝重道:“弟并不打算如何,只是想要来提醒阿姊一声,小心对待这几名胡人女子。”
“哦?”
袁淑低声道:“阿姊想来尚且不知,至尊在大朝上公开了一份诏书,称要释开胡汉不许通婚的禁令,朝野上下哗然,我等虽然极力阻止,但至尊紧接着给宗室、乃至他自己联姻胡女,毫无疑问是决心昭然了。”
袁齐妫抿了抿唇,道:“此事我听说过,但那与我没有干系。”
袁淑凝重地摇头,“但是阿姊不知,至尊这样的行为是在冒天下之大不韪,你与他虽有龃龉,但就算是为了太子和公主殿下,也最好还是拉住他。”
袁齐妫看着袁淑,“你想让我阻止他?”
袁淑认真道:“阿姊若是可能,还是尽量劝谏至尊一二。”
袁齐妫并不太懂得士人的坚持,她只是知道华夷之辨,在她看来,纳胡女虽然有些出格,她却不能明白其中的政治意义。
但袁淑这样一说,她也隐约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妥之处。
“你们都不赞同他这么做?”
袁淑叹道:“殿下,难道您能理解此事吗?那可是胡人血脉!您知道如今百姓都在怎么说吗,他们说至尊为美色所惑,忘记了仇恨了!”
袁齐妫沉默,其实她也不能理解。
她开口说道:“只怕我劝不动他。”
袁淑切切道:“但是殿下,无论如何,您都得表达态度,若不如此,日后只怕对太子殿下会有妨害。”
袁齐妫摇头,“四郎,这些事是他们父子的事,与我无关。”
“可难道殿下您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