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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全部的喜悦,这告诉了我,我必定就是为了完成这场艰巨的任务而来的,只要我能够带领士兵攻入柔然人的队伍,就没有魔鬼能够阻拦神明。”
殿中霎时间一片寂静,这话语一出,所有人都陷入了失语,久久不能回应。
这是多么虔诚的神使啊,若非对阿胡拉·马兹达有着深深的感情和崇拜,又有谁能说得出来这种话。
在座的所有人都是拜火教的信徒,这样的言辞几乎是轻而易举地勾起了他们心中的激动和虔诚。
康国国主还勉强保留有几分理智,一边的侍者却早已热泪盈眶地跪拜下来,虔诚地亲吻起了地面。
他有些彷徨地转头看向身边的嚈哒长官——他的脸上也浮现出了难以自制的狂热之色。
是了,他们同为神的子民,他都有所触动,此人怎么可能没有呢?
这难道真的是神明的安排,难道他其实并没有抛弃他们这些虔诚的子民?康国国主感觉大脑在不住地发麻,他意识到了一个不敢想的可能到来了,而当他意识到了这种不敢想,他才发现自己在深深渴盼着这件事的发生。
他抬头打量眼前的“神使”。
这个人身形高壮,手长过膝,隐约能看得出他爆发力极强的肌肉,康国国主自己也通武技,可若是让他去和这个人对阵,他竟莫名有了种胆寒的感觉。
这定然是阿胡拉·马兹达的警告了。康国国主的心中泛上了这个念头。
神明在庇佑这个人,使面对他的人不敢对他出手,这就是神明的旨意,这样威武的一个人来到此地帮助他们,这不正是他们还没有被放弃的征兆吗?
且不论这样一个人是不是真的是神明的使者,如今这样糟糕的局势,他们总要尝试一下新的办法,若此人真的是带着神谕而来的,那说明他们定然还有希望,即使不是,有这样一个勇士,也能增添不少胜算。
想到这里,康国国主再无疑虑了。
他热切地道:“还请神使留宿在我的宫殿之中,我想要时时同您交流神谕和战况。”
“神使”自信地点了点头,道:“请您放心,我定然会将神明完整的旨意传达给您。对了,还有一件小事,我要同您说明。”
“什么?”
“就如同阿胡拉·马兹达身边总有僚神,我也需要一名助手,您刚才拒绝了一个名叫王慧龙的中原人的觐见,我想,如果可能的话,我将任命他为我的部下,他也曾同我一起作战,光复怛罗斯城。”
康国国主愣了一下,转头看向身边的侍者,侍者当即俯身在他耳边说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听闻那王慧龙的确也在怛罗斯城有战绩,便也没有再疑虑,点了点头,道:“这自然随神使喜欢。”
“神使”哈哈大笑,道:“让我们为来日的胜利庆贺吧,光明已经注定到来,没有什么能够阻拦至善之神。”
“对了,你身边这位是……”
“神使”笑了起来,道:“他是我的同伴,指引我来到此地,完成使命的人。”
康国国主没有过多疑虑,听他这么说便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便让这位指引之人同神使住在一起吧,就如同日神密特拉的身边总是随侍着月神玛赫一般。”
“神使”咧嘴一笑,“这是自然,我怎么能与引导我的人分开呢?”
他没有再多话,当即行礼告退,康国国主看见他身边那一言不发的同伴抬头看了自己一眼,也随即转身离开了。
不知为什么,他只觉得这同伴的表情有一丝的诡异。
?
风吹落了夕光,星将夜幕扯上了天空,雀鸟在屋檐下叽叽喳喳,却没有掩盖住一阵动静。
那是人的笑声,毫无顾忌地浮现在远离宫殿群的客房之中。
拓跋焘蹲在胡床上,铜铃大的眼睛满是不爽地盯着对面笑得前仰后合的刘义隆。
“我说你怎么会说心中有数,原来是这个有数。”刘义隆笑了一阵子,才收敛起了声音,满面笑容地看向拓跋焘。
拓跋焘臭着脸轻哼了一声,并不理刘义隆。
没有等到回答,刘义隆含笑着歪头看他,“怎么,生气了?”
“……你戏弄我!”
刘义隆又没忍住,笑了出来。
拓跋焘的脸色更臭了。
“有这么好笑吗?”他冷冷说道。
“倒也没有,只是……真没想到你这么能唬人。”
拓跋焘啧了一声,道:“谁叫你总是和我说《阿维斯塔》,我灵机一动,觉得这是个妙计,不行吗。”
“行,”刘义隆慢条斯理道,“你怎么开心怎么来,反正你的神通早就超过你当年的婆罗门法师了。”
拓跋焘气得脸都鼓起来了,刘义隆看着他乐不可支,“好了,别生气了,我是在说笑。”
“说笑也不行!”
“好,好,蒲桃浆要凉了,快饮一口。”刘义隆悠闲地给拓跋焘倒满了一杯蒲桃浆,拓跋焘满脸不爽地举杯一饮而尽。
放下杯子,他看见对面的爱人脸上促狭的笑容变得若有所思,“不过,说正事,你难道就打算这么把他们瞒在鼓里,像傻子一样戏弄他们吗?”
拓跋焘撇了撇嘴,满不在意道:“只要我能打赢一场仗,那我说的是真是假又有什么关系呢?”
倒的确是这个道理,刘义隆想了想,便也不再忧心此事。
“现在事情走到这个地步,我们已经得到了想要的——虽然不用管是通过什么途径得到的吧——”对面的拓跋焘看见他的脸上再次忍不住浮现出来的笑意,脸色又臭了起来,刘义隆只好勉强收起了笑容,故作正经道:“接下来你可要去打柔然人了,你有想好怎么打吗?”
拓跋焘随口道:“就那么打就是了,他们只要跟着我冲锋就可以了。”
“嚈哒人是新败之兵,士气可还得用?”
“不得用又能怎样,只要我领兵,没有不胜的,比起这个,你打算怎么看待王慧龙?”
刘义隆瞪着他,叹了口气,仔细一想,又觉得这其实并不是个重要的问题,毕竟这世上可在没有比眼前的这个人更了解柔然人的了,只怕打柔然人的这些年,他都打得索然无味了。
他于是沉吟了片刻,道:“此人当用,但不能给他太多的自由,不能让他在此地发展起来,占据巨大的声望,那样我们永远无法收伏他。”
其实这点是与拓跋焘不谋而合的,在后者的心中,虽然刘义隆让他留王慧龙一命,但是这个人始终是莫大的威胁,因此他绝不打算让王慧龙独掌权势,最好是能在他的监视范围之内,但拓跋焘却有些惊奇,“你不打算给他挥洒的空间?我以为你会不忍心。”
刘义隆无奈地笑了一下,道:“我惜他的才,但也知道我不能被这种惜才之心蒙蔽了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