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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柔然人。
但这不代表柔然人是不可改变的。
如果他真的能得到那样高的位置,他必定能改变柔然人,他们将不再野蛮,也许也能变成文明的曙光,这将是从零开始的建设,但每一步的成功都将只属于他。
这条道路竟因为这个可能性而变得光明可期。
王慧龙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在这样的抉择面前发现前路。
可不得不说,这却是对他来说最为海阔天空的前路。
想通了这个道理,他竟忽然轻松了起来。原来并不是他注定失败,原来他还有地方去施展他的才华。
原来他也有可以做到的事。
王慧龙长长出了一口气。他抬头看向柔然百长,道:“你们真的能让我活下去?”
柔然百长笑道:“总不会少你一口饭吃。”
王慧龙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如果他投靠了柔然,他可以教会柔然人很多,那柔然人也不会再是这样人人喊打的样子,他能够改变一切。
他也想证明自己。
想到这里,他开口道:“帮我带路,我要见吴提可汗。”
【作者有话要说】
一念天地宽(
第326章 番外 星汉西流(二十一)
太阳仿佛受伤的英雄,带着满身的鲜血坠往了西方,鏖战了一日,柔然人终于撤兵了。
他们来得气势汹汹,走的时候默默无声,事实上,这一次攻势多少有些难以抵挡,上午的时候一度被他们攻入了大营,但拓跋焘到了之后,直接带队在柔然的军阵里冲杀,到底是让嚈哒人有了反抗的余地,于是拉锯持续了很久,最后以嚈哒人的惨胜为结局,柔然人撤兵了。
虽说是惨胜,死伤超过了三千人,但到底是胜,嚈哒人的军营里一片笑容,他们再次拿出酒肉准备开始庆贺。拓跋焘却不想在此久留。他早上走得匆忙,只来得及和刘义隆打一个招呼,虽然派了侍者过去通知他,他还是担心刘义隆会挂心,现在只想赶快回去看一看他。
他笑着辞别了执着地挽留他的部落主们,跨上马就往城里去,沿路的士兵纷纷向他递酒,拓跋焘不理会,加快了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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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依旧是熟悉的样子,市集并没有因为天色变晚而变得不再繁华,多得是趁着摊贩即将收摊过来杀价的市民,拓跋焘没有放慢马速,炫技一般地在人流中灵活地穿梭,很快他抵达了宫殿门口,这里十分宽敞,虽然有排队觐见的人,却并不拥挤。
拓跋焘在这里下了马,牵着马大步向宫殿门口走去,侍卫见到了他,立刻露出了崇敬的神色,拓跋焘将马缰扔给了他,问道:“今日没什么事吧。”
“还能有什么事,”侍卫笑着替他牵过了马,与身边的同伴说了一声,便领着他往里走去,“最大的事就是柔然人了。神使打退他们了?”
拓跋焘咧开嘴笑了笑,“不难,他们只是一开始看着凶,气势足,冲杀一番也就没什么了。”
侍卫语气夸张地道:“也只有您敢这么说了!”
拓跋焘笑笑,并不回答这恭维之辞,他大步穿过蒲桃丛,在见到月季花廊的时候却没有进去,而是转道向了他的住所。
侍卫奇怪道:“神使不去见国主吗?”
拓跋焘满不在意道:“不是大胜,没必要去见他。”他现在只想快点回去见到刘义隆。
侍卫无奈道:“柔然人来袭,到底是大事……”
“哈哈,我同伴在宫殿里等得久了,我只怕他挂心我,回去看一看再说。”拓跋焘随口说了一句。
“这……”侍卫一怔,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怪异。
拓跋焘懒得去观察他的表情,毫无所觉地大步往前走去,侍卫却犹疑了半晌,到底还是追了上去,开口道:“神使……”
“什么事?”
“唉……你的同伴他……”侍卫一时间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拓跋焘脚步一顿,陡然回过头来。
他的表情几乎是在一瞬间恐怖了起来,背对着日光,像是撕裂夕阳的伤口从中钻出的魔鬼。
“我的同伴怎么了?”
侍卫被他吓了一跳,脸色白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拓跋焘却不给他犹豫的时间,上前一步,手如同铁箍般捏住了他的肩膀,痛得侍卫低声嚎叫了一句,“说!”
“没,没什么……”侍卫被他的表情吓得心胆俱裂,堪称慌乱地吐出了几句话,“他没什么事,就是国主训斥了他,国主说他是骗子,要把他关在你们的住所,他说他窃取了神使的光辉……”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将责任推给了康国国主。
他的话语零乱而毫无逻辑,拓跋焘却陡然松了一口气。
还好,他不是急病或是受了伤。
他松开了侍卫,然后手轻轻一顿,又抓了上去,他这才反应过来侍卫说了什么内容,“骗子?谁说他是骗子?这是怎么回事?”
侍卫的嘴唇嗫嚅了起来。
拓跋焘眯起眼睛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带着威严、探究、冷漠,侍卫却是吓得再也不敢隐瞒了,竹筒倒豆子般将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神使有所不知,你那个副将王将军他欺瞒了你,他是宋国的逃犯,来窃取你的功绩和荣光,国主知道了,就把他下狱了,你那个同伴不知从哪里听说了这件事,过来……过来给那王将军说情……”
“然后你们觉得他是骗子?”拓跋焘反问道。
侍卫惊慌地摇起了手,“国主,是国主这么说的……总之他下令将你的同伴关起来了,然后……那王将军似乎是逃走了,如今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小心翼翼地瞄了拓跋焘一眼,却发现他陷入了沉默,不知过了多久,侍卫才看见他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脸上。
“你们都觉得那王将军是窃取我的功绩?”
“这……”侍卫一下子有些卡壳,“所有人都是这么说的……”
“所以你们没有一个人替他说话,哪怕他从柔然人手中保护了你们?”
“神使,那个人是,是逃犯……”侍卫勉强辩解着。
拓跋焘默然了很久,忽然转过身,向着住所的方向大步走去。他没有管身后的侍卫有没有跟上,而是心无旁骛地来到了住处的院落门口,两名侍卫在那里看守着门口。
见到拓跋焘到来,他们都面露喜色,“神使,你那个同伴骗取你的信任,我们已经将他看管起来——”
他们的话语没有说完,拓跋焘上前,几乎是一手一个,猛地将他们扔出去了。
侍卫们落到地面上的哀嚎声中,他毫不犹豫地走进了院落,往窗户的方向看去,那里正紧紧闭着。
他知道刘义隆喜欢看院里的花,他正是通过这种方式享受生活中微小的美好的,尽管他劝说了很多次,让他不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