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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刘义隆笑道,“这虽然是危机,却未尝不是机会,可汗,现在嚈哒人的荣辱系于你一身,你必须要让你的属国都知道嚈哒人还没有战败,这是我和神使留下无法达成的效果,我们不如去做我们更该做的事。”
阿赫雄瓦沮丧道:“好吧……既然如此,好吧,刘先生,你说得有道理,事到如今,我不能再荫蔽在父亲的荣光之下了,母亲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刘义隆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道:“是这个道理,您并不是没有才能之辈,对阵王将军,只要足够谨慎,不要轻敌,也不致就败于他手,更何况您要手刃仇人,这可不是我们能代劳的。”
阿赫雄瓦无奈地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时间紧迫,神使,刘先生,你们也尽快出发吧。”
“不忙,”刘义隆却道,“如果说要去萨珊波斯的话,要准备的事情就会很多,我们且来商议一下该怎么办。”
“哦?”
刘义隆微微一笑。
“这的确是计划中没有料到的事,我虽然看过那里的书,也学了一些巴列维文,但到底还是有些仓促,我们至少要带一名翻译,还有向导,两国交战日久,我们也要找人引荐。”
“这……”
“我们有一位同伴,在商路之上也算略有薄面,只是如今他人在北方,赶不过来,我们需得找撒马尔罕中的商人才行,除此之外,国书和国礼也要齐备。”
阿赫雄瓦困惑道:“需要这样麻烦吗?”
刘义隆耐心道:“若要让他人接受你的请求,至少要做足姿态,不能高高在上,让他们感到难受。”
阿赫雄瓦默默咀嚼着这话,点了点头。
“准备好了这些,剩下的事情就是谈判的条件了。”刘义隆道,“可汗有什么想法吗?”
阿赫雄瓦抬头看着刘义隆,迟疑了片刻,道:“倘若波斯人提出了割让领土的条件……刘先生,也不是不可以答应他们。塔里罕的界碑,我同意把它往东挪移三十个帕拉桑,也就是人在十五个小时内行进的距离。”
刘义隆轻轻叹了口气,道:“可汗,如无必要,领土不能轻易割让,否则再想拿回来,你需要很强大的实力和坚定的理由,如果可以用金钱解决,我会尽量帮你兑现为金钱。”
阿赫雄瓦抿了抿唇,道:“波斯人会那么好心吗?”
刘义隆淡淡道:“他们若是不好心,就是唇亡齿寒之局,若是顺利,说不定连金钱都不用出。”
阿赫雄瓦心中也是信服刘义隆的本事的,听他这么说,倒也觉得如果是他,兴许能够做得到。想到这里,他低声道:“刘先生和神使去往波斯,想必是不会有问题的,你说的这些,我明日……不,今夜就开始准备,等到准备好了,你们就即刻出发,最好是能早早回到这里。”
刘义隆颔首,道:“可汗若是实在撑不住,也不必就与此城共存亡,退往吐火罗未尝不可。”
阿赫雄瓦笑了笑,道:“我明白刘先生的好意,只是此时此刻,我没有再退的余地了,若是刘先生没能在此城中见到我,只怕嚈哒人就没有未来可言了。”
刘义隆一时无言,还想说些什么,却感到身旁的拓跋焘拍了拍他的肩膀,刘义隆被他这样一拍,一时间愣了一下,却很快听到这个人豪迈地笑了起来,道:“可汗有志气,我倒是有些期待与你的再会了。”
阿赫雄瓦也哈哈笑出声,他的声音变得高昂,“有神使这样一句话,我们日后定然还能再会的。”
刘义隆迟疑了片刻,张口还想说什么,拓跋焘却不给他这样的机会,他迅速地对阿赫雄瓦道:“太晚了,今晚我们先回去休息了,可汗快些准备这些事。”
在阿赫雄瓦应了好之后,他迅速地把刘义隆扯出了营帐。
刘义隆被他一边拖着走,一边瞪他,“你何必要这么对他说,他若是当真与此城共存亡了该怎么办?”
拓跋焘笑道:“就如同他自己所说,如果不那么做,嚈哒人只怕就没有未来可言了,我们也没必要帮他们了。”
“这……”
“何必担心,你以为他是个好对付的人吗?他能轻松处置了他那个叔父,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你看他如此紧张,可其实他能在短短一刻钟之内扛住布哈拉陷落的消息和嚈哒人的担子,并决定好自己该怎么做,已经是豪杰之选了,你不也是为了看他立住,才特意提出我们去往波斯的吗?怎么在这时候心软起来了?”
刘义隆沉默了一瞬,最后低声道:“如果阿赫雄瓦不能立住,我们一旦离开,局势会立刻崩盘,他还年轻,可以被塑造,我必须要这样做,我不能让你被绊在这里,我才……”
“是啊,你都这么说了,就放手让他自己去做吧,别担心了。我上辈子的时候,都打到了大江边上你也没有退去,他的军事水平总不能连你都不如。”
他这话说出来,刘义隆忍不住恼怒地瞪了他一眼,虽然他说的是上辈子的自己,但军事水平这事可是实打实在说他本人,拓跋焘见状,也不生气,反而哼起了小曲,直到刘义隆忍不住冷哼出声,“我的军事水平是不比你们。”
拓跋焘这才伸手握住他的一只手,道:“所以我才特意来到世上,帮你来打仗了,要不然你那么完美,我又有什么用处呢!”
刘义隆明知道这人是在哄他,让他不要去想阿赫雄瓦的事,可是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他也不由得心中暖暖的,仔细一想,那些事确也没那么烦扰了。
“油嘴滑舌!”
拓跋焘哈哈大笑,心痒痒地凑上去亲了他一口。
“你竟装神弄鬼起来了,用光明神作借口说服他。”
刘义隆白了他一眼,“你都是神使了,还不许我借借神使的威风?”
“可以,有什么不可以的!”拓跋焘乐陶陶地道。
刘义隆叹了口气,道:“这片土地之上,光明神的存在是绝对的,若不如此,我实在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服他。”
拓跋焘不以为然道:“不过是胡教而已。”
刘义隆摇头,微微笑了一下,并不说话。
?
事实上,前往萨珊波斯这个决定,无论是对于拓跋焘还是对于阿赫雄瓦来说,都格外突然,谁都不知道刘义隆是怎么想到的这个远在西方的敌对大国的,但刘义隆做了决定,拓跋焘即使一头雾水,也依然不曾反对。
现在他要忧愁的是学习一门新的语言。他只有近一个月的时间完成这件事。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突然偷偷学了巴列维文的?”拓跋焘一边对着书本上的阿拉姆语异形词抓头发,一边转头问刘义隆。
后者倒是很悠闲地在写着国书的措辞,一边道:“有备无患,我当时想着学一学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