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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意思是,当有?人怀疑你?谋反的时候,你?最?好是真的在计划着谋反哦。”

孙开济手脚上的锁链发出巨大的声响,面上青筋迸起。他身上那些世家风范早已随着他气急败坏的辱骂而消散,取而代之出现?在谢虞琛面前的,只剩下一个因愤怒而完全失去?理智,面目扭曲的中年人。

“你?与乌菏狼狈为奸……”他声音嘶哑而尖利。

“没关系。”谢虞琛却只是站起身,用一种冷漠而淡薄的眼神居高?临下地看着孙开济:“即使是与巫神大人狼狈为奸,在在下心中,也?好过?和大人一样锒铛入狱。”

谢虞琛没有?理会身后孙开济断断续续的咒骂声,带着军卫转身离去?。

在拐角处,他遇上了一身玄色长袍站在那里的乌菏,不知道在这儿站了多久,又将他刚才的对话听进去?多少。

谢虞琛向?前迈了两步,站到乌菏面前。

在台狱昏沉的光线中,乌菏就这么看着他一步一步靠近,许久才挑眉,抛出一个询问?的眼神。

“即使是与我狼狈为奸,也?好过?和孙开济锒铛入狱?”他重复了一遍谢虞琛最?后说的话。

谢虞琛微微偏头,轻轻抿了抿唇,“你?知道的,我刚刚只是故意气他。”

而气话是不能当真的。

谢虞琛声音越说越低。虽然,虽然他对乌菏确实是有?些心动,但……但事情不是这么算的。

乌菏没有?揪着这个问?题不依不饶,抬手轻轻碰了一下谢虞琛的后背:“走吧,马车在外面候着呢。”

监狱狭窄,乌菏下意识侧身,让出半个身位给谢虞琛,而后跟在谢虞琛后面上了马车。

御史台狱到乌菏府上的距离稍微有?些远,一路上,谢虞琛不是在盯着窗外,就是低着头,垂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谢虞琛心道:他既没有?心理方面的疾病,又不是十几岁什么都没见?过?的小年轻,自然能意识到乌菏对自己有?着超脱于寻常感情之外的情愫。

他并?不是不敢承认这段时间?一来的心动,只是……

谢虞琛在心中叹了口气,照现?在的情况,自己的自由、对未来的选择、乌菏是否能接受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爱情观念,等等诸如这些问?题,每一个都是他不得不考虑的。

譬如对方到底有?几分真心,又是否还考虑着娶妻生子,生育后代等等。

况且乌菏的身份摆在那里,如果像十几二十岁的愣头青那样,不管不顾,只要心动了,便立刻一头扎进爱情的漩涡里。且不说外部环境的阻碍,如果真的不合适的话,在他们两个之间?,自己又当如何自处?

成年人在考虑爱情的时候,总是要多想一点,思虑得更多一些。因此便显得优柔寡断,摇摆不定。

还好,乌菏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逼着他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给了谢虞琛犹豫不决的时间?。

在这个问?题上,他们都很有?默契地保持着缄默,让关系继续维持在原有?的阶段。

两人身后,随行的周洲一脸地摸不着头脑,悄悄砸了咂嘴道:他怎么感觉,今天大人和谢郎两个人都有?些奇怪?

总感觉他们之间?的氛围怪怪的,似乎多了一些自己认知范围以外的东西。

马车里温度有?些低,谢虞琛一路上都捧着手炉。他发现?乌菏在想事情的时候,手指总喜欢轻叩什么东西,固定的每三?下一停顿,非常有?节奏感。

一下,两下,三?下……

听着这个声音,谢虞琛不知不觉地开始犯困,然后……他身子一斜,就靠在马车壁上睡着了。

要怪只能怪昨天晚上睡得太晚,今天为了孙开济又早早地动身来了御史台狱,再加上前世在片场练就了在哪都能睡着的本事。

“大人,到……”周洲冒冒失失地掀起车帘伸进半个脑袋,却看到马车里,他们大人手里捧着一册书,腿上严严实实搭着一件狐皮大氅。

而原本坐在对面的谢郎,此时正枕在那件大氅上,双眼紧闭睡得正沉。

周洲刚说半截的话立马被吓的咽了下去?,语无伦次道:“大人,我是想说,那个,高?鸿那边,传来的信件……”

“行了。”乌菏冲他挥了挥手,低声打发道:“有?什么事情都回府再说。”

周洲宛如灵魂出窍一般头晕目眩地退了出去?,直到马车稳稳地停在府门外,他仍旧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刚才的画面……

过?了好一会儿,周洲才缓缓抬手用力搓了搓脸颊,在冷风中喃喃道:“我刚刚,应该不是在做梦吧?”

*

谢虞琛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的府中,印象里他好像是在马车里睡了过?去?,等再次睁眼时,就已经到了自己屋里。

……既然如此,谢虞琛便顺水推舟地又补了会儿觉。

等到天色开始变暗时,乌菏回来,捎给他一封信件。

信来自江安府,是许大郎寄过?来的。

谢虞琛在准备离开东山州的时候,托了相熟的商队把余小郎捎回了蓬柳村。这几年余小郎跟着他东奔西跑,从江安府到榆林,再到东山州,走了将近大半个南诏。

谢虞琛便想着先让他和家里人团聚上一个冬天,能到来年开春,再把他接到自己身边来。

刚打开信件一看,谢虞琛便笑了笑。纸上的字迹明?显是他熟悉的,不是往常许大郎托人代写的信。和自己的字体?有?些相像,是出自余小郎之手。

余小郎自开始认字、写字,就一直是临摹着谢虞琛的字体?,到如今,除了力道和一些细节上的差距外,与谢虞琛的字迹已经有?了五分相像。

“信上说了什么?”过?了片刻,乌菏见?谢虞琛的表情有?些不对劲,开口询问?道。

谢虞琛放下信件,皱着眉头将信件递给对方,“原本我计划是明?年开春后把余小郎接过?身边来,再替他寻个合适的先生。”

“结果他说他不想再念书了。”谢虞琛又叹了口气,“冬天的时候蓬柳村来了一队北方客商,不知道余小郎跟着那群人学了些什么东西,现?在他说他想跟着商队去?边关,问?我行不行……”

乌菏揣度着谢虞琛的神情开口道:“若是觉得不妥,我派人去?一趟蓬柳村……”

“算了。”谢虞琛摆了摆手,神情难得有?些纠结。

一般来说,小孩子到了这个年纪,会有?些天马行空的念头也?属正常。但余小郎素来沉稳,信里洋洋洒洒将近一页也?说明?了自己的想法,能看出来这个想法说出口,是经过?他再三?思考做出的决定,并?不是一时兴起。

也?正是因为如此,谢虞琛一时间?才不知道如何处理。他下意识用手指敲着桌子,片刻后看向?乌菏,像对方咨询道:“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乌菏思索着开口:“如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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