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宙里的声音。”他无比肯定地说。
虞谷秋收起杂乱的思绪,应声道:“……猜对了。”
他忽然间笑起来:“怎么感觉还是在进行那个猜声音的赌约?”
虞谷秋反应过来,也笑着回答:“其实这个展览确实是我当时定的题目。”
“这个太好猜了,你可别小看我。”
“我知道,但哪怕你会轻易猜出来,我还是很想让你听到。”
汤骏年无神的眼睛对着屏幕上壮丽的星云,半晌后说:“其实你真的不必带我来这里,也不必劝我开播客分享这些……我并不喜欢这些了,现在。”
虞谷秋却笑了笑,轻声对他说:“你撒谎。”
“……”
虞谷秋提醒他:“你们店里的包厢名字,是谁提议的?”
汤骏年蓦地绷紧嘴角。
“我上次去的时候,和你们前台闲聊了一下,她告诉我以前是包厢名字可没那么风雅。叫潇湘阁什么的,客人反应说太像川菜馆了。所以后来征集你们的意见换了门牌。”
最后有人提议,不如采用宇宙里的名字吧。
“为我按背的是二十六号。她也是后天眼睛看不见的。我就问她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她告诉我说,就好像一个人呆在宇宙里一样。我后来有问她,所以用宇宙名字的建议是你吗?她说不是。所以那个人其实是你吧?汤骏年。”
“因此我在想,会不会你也有这样的感觉。你或许因为眼盲而减少了对天文的喜欢,但某种意义上,也加深了你和它的连接。”
“如果你没有,那这个展览本身挺有意思的,听听也不错。但如果你也有,我想说的是……我刚才就在你旁边,我们的耳机听到的是同一个宇宙里的光波。所以……”她突然感到不好意思,加快语速,口齿变得含糊。
她不知道他听清没有,总之他没有追问,这就足够了。在太害羞的时候只希望对方能若无其事,不要给予她反应。
距离闭馆还有十分钟,两人匆匆听完其他的天文星云,汤骏年走出展馆时仍意犹未尽,他后来明显话多了起来,跟她聊天文相关的话题时音调都是上扬的。
最令虞谷秋舒服的是,汤骏年聊起这方面时不同于一些人,带着一种我要给你科普的卖弄意味,他会先倾听她,找准她感兴趣的一些名词,再把名词解剖开,但不会说起来就没完没了沉浸到自己的嗨点中去,点到即止,让虞谷秋听得抓心挠肝。
她原本只是因为觉得他喜欢才故作兴趣地提问,这下倒是真的想他再多说一点。
“我说真的,你真的很适合去开播客给人讲点东西的!”虞谷秋现身说法,“你今天已经成功安利到我了。”
“真的……?”
虞谷秋猛烈地点头:“我本来以为这些科学相关很枯燥,但听你讲背后的故事,觉得就好像这些星系啊人造卫星啊都有情感一样。”
“不过,讲解这种账号的已经有很多了……”他的语气越来越不坚定。
“那些账号我也点进去过,坚持不了几分钟。你讲起来就不一样了。”
他忍不住笑了:“那是因为我还没讲满几分钟。”
虞谷秋不正经地帮腔:“那也有可能哦,不全部听一下不知道。”
“……再说吧。”
“如果开了,你要第一时间把链接发给我。”她嘱咐道,“我要做你的第一个听众!”
“那不太可能。”
“……为什么?”
“除非你是审核员。”
“……”
面对汤骏年冷不丁蹿出来的幽默,真让人意外地哭笑不得,该不该捧场呢……虞谷秋最后选择翻了个白眼,反正他看不见。
再然后,她偷偷地笑了。
有些人只会对身边感觉熟悉和感到安全的人才会露出幽默感的一面吧,至少她认为汤骏年是这样的人。
所以,她已经被算在这一列了,对吧?
*
两人离开展馆后肚子都饿得咕咕叫,去了附近的一家西餐厅,店面装修很高档,暖气也开得很足。
虞谷秋早有打算处理汤骏年的那件开衫了,不然他回去后那件衣服肯定就束之高阁。因此两人一入座,她就向他伸手道:“你把衣服脱给我一下。”
他茫然:“在这里?”
“这里很热,脱了不会感冒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为什么要……”
“给你处理一下勾线呀。”虞谷秋理所当然,“你自己弄比较麻烦吧,我顺手帮你处理一下就好了,很快的。”
她知道汤骏年会难为情,直接上手去把汤骏年的开衫给扒下来了。汤骏年还条件反射地捂了下身子,看得虞谷秋脚一趔趄差点笑倒。
“好,你的衣服被我打劫了,乖乖等一会儿!”
虞谷秋故意恶声恶气地“恐吓”他,一边从自己破洞的裙边取下了别针,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古人诚不我欺。多亏了这个别针可以轻松处理勾线。
她低头修理衣服时,冷不丁的,汤骏年忽然发问:“接通我视频的那个人,是你吗?”
虞谷秋手一抖,别针差点刺穿手指。
她愕然地清清嗓子:“……这你都能听出来?”
她总共就说了两句嗯,一句这个,还是故意压着嗓子说的。
他淡淡道:“眼睛不好之后,对声音会很敏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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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当时就认出我来了……那你干嘛当时不问我?”
“因为我看你想假装不认识我。”
“呃……”人尴尬的时候就想揪点什么,虞谷秋只好揪紧手中的开衫,而一想到这开衫是属于汤骏年的,尴尬愈加重重叠叠,“我想你不愿意知道是我,不然你会直接来问我。”
汤骏年不置可否地笑笑:“早知道直接来问你比较轻松。”
虞谷秋这时无比庆幸自己没有在重逢那天去找他搭话,不然汤骏年早就听出是她。幸好她的声音隔了十年,他就算想找对照也很难比较了吧,毕竟那是十年……
菜色上齐,虞谷秋也挑好了开衫上的勾线,汤骏年就以此做借口买下了单,说是修补费。
虞谷秋也不跟他客气,开玩笑说,那请你下次再穿着勾线的衣服来吧。
一餐饭吃得极快,结束后她引他去地铁,两人在地铁口分别。他们两个人方向相反,虞谷秋跟他说拜拜,悄悄地站在直梯处看着汤骏年走进电梯。
门闭上,再看不见汤骏年之后,时间的流速骤然缓慢了。
就比如电子屏显示的下一辆列车八分钟,她左等右等,灵魂却像久久静置分层的液体慢慢下滑,出窍,想飘去看一看汤骏年走到了哪里,有没有安全踏上回家的列车。
叮咚,手机响了。
虞谷秋慌乱地掏出来看,心灵感应一般,竟真的是汤骏年发来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