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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承认,含糊其辞说:“没发生什么……只是我自己想通了一件事。”她从包里把礼物递给杨芩,成功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杨芩高兴地大呼小叫:“这是什么ip联名吗?好可爱!”

“不是啦,我前两天去栖云玩了!这是当地的一个手工缝制玩偶。你不是买了新包吗?正好可以挂在包上。”

“哇,那这就是独一无二的玩偶了。”杨芩当即挂在了新包上,“谢啦!”

虞谷秋摆摆手,换好衣服,将橱柜一关:“那我先去查房了。”

因为过年的关系,养老院的老人并不是都在院里,好几位都被家人接回去住一阵子,因此过年后的这段时间工作量通常是最清闲的,老人们会再过几天才陆陆续续回来。

容芝兰没有例外地也被许琼接走,但出乎意料地是在昨天就被送回来了。

虞谷秋巡查到她房间时,终于明白是为什么——她正在发病呢,可不得赶紧送回来。

容芝兰正弓着背在房间里四处刨,衣柜里的衣服被翻出来乱七八糟地丢在地上,桌面上所有东西混在一起一塌糊涂,床上的枕头被撕出棉絮……

“容奶奶,您什么东西不见了,我帮您找啊?”

容芝兰猛地回头,阴沉沉地盯着她看。

“是不是你偷的?”

虞谷秋不是第一次受到这种类似的指责了,不慌不忙地摊开手,又将自己的口袋翻出来,里面有一块随时补充能量的巧克力棒。

她将巧克力棒伸过去:“容奶奶,这是您的东西吗?”

容芝兰的注意力被吸引,低下头迟钝地看着它,半天后摇摇头:“不是。”

“那您再跟我说说,您要找的是什么?我找到一定给您!”

“我……我在找什么?”她茫然地看着虞谷秋,“我也不知道我在找什么。”

虞谷秋继续引导她:“没关系,我也老是忘记我在找什么。但您也应该找累了吧?我去帮您泡杯您喜欢的花茶,您坐下来,歇一歇。好不好?”

容芝兰终于顺从地坐下来,虽然嘴里还是在念念有词:“东西,我的东西……”

虞谷秋急匆匆来到茶水间,刚好碰上杨芩,她把容芝兰的情况跟她一说,杨芩让她慢慢泡,她先去容芝兰房间里收拾卫生。

两人默契分工,等虞谷秋泡好花茶回到房间时,屋子里已经收拾了大半。

杨芩最后在整理衣柜,将它们一件件挂进去。容芝兰仍坐在刚才虞谷秋领着她坐下的位置,两眼无神地望着窗外。

“容奶奶,您的花茶来啦,要不要再配点饼干?”

虞谷秋扬起笑容靠近,将茶杯放到桌边容芝兰随时可以取用的位置。

容芝兰拿起杯子,忽的尽数朝虞谷秋脸上泼去。

“你刚刚一定是去藏我的东西了!”她歇斯底里地大喊,“你把东西还给我!”

说完,将杯子猛地往地上一砸。不过虞谷秋有预料到她可能会扔杯子的情况,预先将杯子换成塑料杯,此时杯子徒劳地在地上滚了一圈,被虞谷秋捡起。

一旁的杨芩赶紧给虞谷秋使眼色,虞谷秋点点头,抹了把湿漉漉的脸,迅速地转身离开房间,同时听见杨芩在身后微笑着安抚说:“容奶奶,她走了,现在没事了。您别生气,我来帮您好不好……”

虞谷秋回到值班室,将领子被泼湿的工作服换下来,又洗了把脸,杨芩这时也回到值班室,疲倦地叹口气:“哄好了,真是不容易,你没事吧?”

“没事,我有准备,泡的是温水,就当洗脸了。”

“今天算你运气好,她没直接拿杯子来砸你,那力道就算是塑料也够砸你脑袋开花了。这人老了手劲也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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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对,下次我该拿纸杯给她泡。”

杨芩翻个白眼:“我是说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去她房间了,我在的话我去,我不在你就找其他人。院长那边记得报告。”

虞谷秋点头:“知道,谢啦!”

“哎,真不敢想象我老了要是得这种病该怎么办。分不清周围的人谁是谁,动辄发脾气又打又骂的让别人都不敢靠近。”杨芩感叹,“越是在这里干着越是害怕变老,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虞谷秋下意识地脱口说:“有……是很可怕。”

说话间,她忽然想起汤骏年在破冰船上拂掉她头顶雪花的样子。当时的他一声未吭,其实想的是她头发花白的样子。于是,心骤然柔软,虞谷秋不知觉地笑起来,说:“但或许也没那么可怕。”

*

虞谷秋晚八点下班时,在公交站边等车边回汤骏年发给自己的消息。

他问她:“你下班了吗?”

汤骏年今天也要上班,不过他是从下午才去店里,需要忙到深夜,这会儿应该是抽空踩着点给她发来的。

虞谷秋回道:“刚刚下!”

“听上去很有精神。”他的声音有笑意,“工作顺利吗?”

“很顺利啊……”她说完,又有迟疑,“其实不算顺利。”

他平和地问:“发生什么了?”

虞谷秋打开手机前置自拍了一张,本来想用美颜的,但汤骏年的视力自带高斯模糊,所以不太需要。

“这是一张被泼过茶水的脸。”她发给他,“是老人家犯病啦,没什么事。”

她刻意隐去这人是容芝兰,因为没必要,她在她眼里就只是养老院的住客,跟其他人没有区别,自然没必要刻意提一嘴。

汤骏年这时也发送了一张照片过来——

“这是一双刚刚按完两个钟的手。”

虞谷秋咋舌:“连续两个钟?”

“嗯。”他却笑着,“是大客户了。”

她难免替他感到心疼,一个念头在脑海里盘旋很久了,此时才终于能够说出口。

“我一直以为……你眼睛好了之后会辞职的。”

“是吗?”

“毕竟你当初是无路可走才去做了这个,这不是你本身想做的。”

“我本身想做的其实依然做不到。”汤骏年的回复很客观,“操作望远镜,阅读星图,处理视觉数据……我现在的视力要做到这么精密的工作依旧是短板,更别说这些年完全做着无关的事,记忆力也大不如前了。”

他的人生已经离当初的轨道很远,不是一场简单的手术就能翻天覆地纠正回来的。

但,这不代表他现在走的这条路就是歧路。

在别人眼中也许一定会这么认为,工作似乎有三六九等,体面的和不那么体面的,以社会的通俗的眼光来看,他做的工作并不能引以为傲。

他当然不甘心,常常会不甘心。

有一次给客人按摩的时候,客人边被按边外放着电视剧打发时间,他听到里面耳熟的配音,那是曾经大学里认识的播音系好友,人家顺利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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