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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茫然。

江延看出他的不解,耐心解释:“这叫拉钩。这样勾住,约定就成立了,一百年不许变。”

他主动勾住林非誉有些僵硬的小指,然后用自己的大拇指轻轻印上他的。

“这是盖章。好了,生效了。”

林非誉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温度和这奇特的仪式,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悄然触动。

只剩下最简单、最纯粹的约定。

他看了看两人勾在一起的小指,又抬眸,喉结轻轻滚动,“盖章……可以盖在别的地方吗?”

“嗯?”

“这里。”林非誉的视线更加直白地停留在他唇上,意图明显。

江延瞬间了然,“不行,你抽了烟。”

他看着林非誉瞬间黯淡下去,带着十足可惜的表情,又心软地说:“下次别抽这么多了,对身体不好。”

林非誉像被顺毛摸了一把,虽然有些遗憾,但还是乖乖点头。

“你不喜欢,我以后都不碰了。”

江延嗯了声,拉开玻璃推门,“进来吧,外面冷。”

江延率先转身走回客厅。

“时间不早了,去睡觉吧。”

林非誉立刻跟了上去,亦步亦趋,试探着问:“那我们……可以睡在一起吗?”

江延脚步未停,走向卧室,声音从前方传来,“可以。”

林非誉眼睛瞬间更亮了。

“不过,” 江延在浴室门口停下,回头看他,指了指他带着烟味的手,“先去刷牙。”

于是,浴室里噼里啪啦一顿响之后,一道带着牙膏味的身影,小心翼翼地蹭了上主卧宽敞的床。

床头还留了一盏光线柔和的小夜灯。

江延穿着一件浅灰色的睡衣,领口微敞,灯光润润的打在他的脸上,勾勒着他流畅的颈部线条和清晰的锁骨,皮肤透出一层无瑕的白,发色却如墨般黑。

林非誉的视线黏在上面几秒,终于忍不住伸出手,环住江延的腰,“没味道了,你要检查一下吗?”

江延闻言转了过来,面对着他。

温热的呼吸落在他的脸颊上,林非誉只觉得心跳漏了一拍,忍不住舔了舔突然有些干涩的唇。

“别动。”

江延低声说,抬起那只骨肉匀停的手,指尖抵上林非誉的唇,柔软的指腹微微陷入,往里摁了摁。

然后他凑近了些,浓密的长睫低垂,似乎真的在认真地检查。

太奇怪了。

林非誉一时间都忘记了呼吸,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了那一点接触上,直到听见江延的声音,

“很干净,没有烟味。”

说完,江延主动低头,给了他一个吻。

虽然这个吻轻得如同蜻蜓点水,但仍然让林非誉压制不住的大吃一惊。

巨大的惊喜如同烟花炸开。他几乎是本能地追着,忍不住又往前凑了凑,得寸进尺,“……那你再亲一下?”

“……”

江延顿了顿,又在他的唇上轻轻碰了下。

这就是作为伴侣的好处吗?

林非誉只觉得唇上那点柔软,酥麻的痒意顺着喉咙一路往下,深深地钻进了心脏里,然后迅速生根发芽,长成了一片馥郁芬芳的花海。

藏不住的心动,如花海般翻涌不息。

他忍不住收紧了环在江延腰际的手臂,将脸深深埋进对方温热的颈窝,像只确认所有物的猫科动物,亲了又亲,将那一片皮肤都磨得泛起诱人的薄红。

直到耍流氓的手试图从衣摆下方伸进去时。

江延摁住他的手,“不睡觉了?”

“睡不着。”

幸福的感觉来得太猝不及防,太猛烈,太不真实,他现在根本没有任何睡意,尤其是害怕闭上眼睛,再醒来会发现这一切都只是他渴求过度而产生的梦境。

但似乎还记得自己在试用期,林非誉十分体贴的表示道:“时间是不怎么早了,好像快天亮了,你是困了吗?那你先睡吧,我不会打扰你的。”

“……” w?a?n?g?阯?F?a?b?u?Y?e?ì????ü???ε?n????0??????????ō?m

江延犹豫着嗯了声,闭上了眼睛。

林非誉的确不吵也不动,但是那道灼热的视线却比床头那盏小夜灯还要亮,偏偏他自己意识不到。

视线黏在人身上,来回看还不过瘾,他悄悄地把光脑打开,想要偷偷留下点纪念照。

关掉闪光灯,对着江延的睡颜,偷偷地拍了好几张照片。

眼前这个人是属于他的。

他要将这张脸,每一寸轮廓,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细细描摹,连同灵魂一起刻进骨血里,一寸一寸地刻在心底。

好让他们下辈子、下下辈子,永永远远都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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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么?”

江延忽然睁开了眼睛。

林非誉心下一惊,立刻把光脑给藏起来,说了句没什么。

就看见江延摘下了手环。

看他把手环放在床头柜上,然后伸手,熄了前面特意留给他的小台灯,让周围陷入了一片寂静黑暗里。

他什么也看不清了。

一只微凉的手覆盖上了他的手背,伴随着浅淡清润的信息素,在他的耳畔低语。

“睡吧,我哪也不会去。”

-

第二天清晨,江延是被光脑的震动吵醒的。

是江父打来的。

刚接通,对面就传来江父中气十足、难掩兴奋的声音:“你这孩子,分化成Alpha这么大的事,怎么不第一时间告诉家里?”

他也是收到军部发来的消息,才知道这个消息,反复确认了很多遍,温和地弥漫开来,

“我忘了。”

江延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实话实说。

“你这孩子,”江父到底说不出半个不是,语气里满是骄傲和喜悦,“你可没看见,这消息在军部传开之后,以前那些明里暗里说闲话的人,脸色有多难看,哈哈哈。”

江延听着江父的声音,却注意到房间外面有声音。

他简单应付了几句,挂断了通讯。

江延推开门。

顺着细微的声响,他找到了衣帽间里,看到了正在熨衣服的林非誉。

他站在熨衣板前,象牙白的丝质衬衫袖口挽至小臂,露出一截线条流畅、肤色冷白的手腕。

而那件被摊开在雪白衬布上的,正是江延的军校制服。

深色的布料上,金色的穗带自然垂落,代表荣誉与身份的徽章在光线照射下,闪烁着低调而耀眼的光芒。

林非誉伸手摸了摸,然后才拿起旁边温热的熨斗,动作熟练而优雅,一寸一寸,极其耐心地熨烫过每一处褶皱。

前所未有的专注神情,不像是在处理一件衣物。

江延站在门外,静静看了好一会儿。

这样的林非誉,褪去了昨晚的偏执与阴郁,也不同于平日公众面前的完美却疏离的面具,流露出一种居家的温和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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