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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更要紧的事,倒用得上她。”说罢收敛笑意,神情郑重,“这事须你亲自去办我才放心——你去一趟太医院,找个太医问问,就说我素来体虚,但此时又风寒刚好,有没有什么进补的方子是万万碰不得的。记着,莫要找那日来请过平安脉的姜寒朔,却需让他知晓此事。”

琼芳凝神:“娘子是想‘请君入瓮’?”

卫湘颔首:“正是。木莲那边你也需得好生相处着,且先只管对她摆出为难,让她再磨你几回,你再松口。”

“奴婢有数了。”琼芳领了命,于次日就去了太医院。见姜寒朔正当值,她就寻了位离姜寒朔不远的太医,明言自己是“瑶池苑卫御媛跟前的”,而后便说了卫湘嘱咐的话。那太医知晓卫湘得宠,自是用心给了一番医嘱。

同一时间,卫湘又去见了容承渊。

容承渊那顿板子挨得着实不轻,将养了这些时日,如今也就才能勉强下床,想独自走动都还不能,要么得有两个小宦官一并搀扶,要么一人独自搀扶,另一边就得扶着墙。

卫湘进屋时,他正这样扶着墙活动,卫湘见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顺理成章地将手里的食盒放到榻桌上,道:“小厨房新做的鸽蛋炖乳鸽,我瞧着清鲜不腻,送来给掌印补身。”

容承渊想起她上次那道燕窝鸡片豆腐汤,心下戏谑地想:哦,又是个顺水人情。

但他面上却不显露什么,只往卧房中央挪了几步,手在那张酸枝木餐桌上支稳,便摆摆手,让搀扶他的小宦官退了出去。

屋里另几位候命的宦官见状,自然也退出去,容承渊长嘘口气,打量着卫湘:“娘子突然登门,想是又有要事?”

“我……”卫湘一时被他问得卡壳。

她的确是有事才来的,但原本她“有事说事”也没什么,现下被他这样一说,却显得她“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起来,一时倒不知该怎么开口了。

“哈哈哈哈!”容承渊见她果真局促,心里莫名畅快,毫不委婉地放声大笑。

卫湘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直想立时告辞,却知这忙唯他能帮,只得硬着头皮道:“掌印肯不肯帮我?”

“帮。你我乃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能帮自然要帮。”容承渊答得爽快,脸上那不失邪意的笑犹在,“且说来听听。”

卫湘的羽睫低了低:“我想跟掌印求个东西——这东西一则不能记档,二则要瞧着像药,但不能真的是药,得对身体无害,三则还得罕见,不能教人轻易识出来。”

容承渊听得心生新奇,支着桌面往她那边挪了几步,又因离不开这桌子,只得在与她最近的那处边缘停下来:“做什么用?”

卫湘想了想:“现下还不便说。”

容承渊挑眉:“信不过我?”才四个字,他脸上那种新奇就已尽消了,转而全是不满,“那就莫要找我帮忙。”

卫湘抿唇:“掌印总会知道的。”语毕便看着他,盼他能松口,但他也只看着她,俨然也在等她松口。

可她的的确确是信不过他的。他权势滔天,她便是知道他再多秘密也难伤他分毫,反之则不然。他想悄无声息地要她的命太容易,她不得不有所保留。

尤其这关于姜寒朔的局,若容承渊知道得少些,她有个信得过的太医,或许就多一条退路。

再者,她也想借此让他知道,她与他当是盟友,而非仅仅是“她为他所用”。她会对他有所保留,今日是,日后也是——这一点用今天这无关痛痒的小事向他表明,总比拖到日后有大事要好。

可容承渊毫无松动的意思,只看着她,他们就这样无声地对视了好半天,谁也不退。

在长久的僵持里,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卫湘心里矛盾几度,终是将心一横:“是我不该搅扰掌印安养,先告辞了。”

语毕她颔了颔首,提步便走。容承渊眉心狠跳,一记眼风扫过去,脸色已然铁青。

奈何她全未回头又走得极快,转瞬就已绕过门前屏风,不见踪影,自也没察觉他的恼意。

容承渊复又兀自在那儿站了良久,直至怒极反笑,笑音一声一声,在恼怒之外,他还觉得荒唐。

——明目张胆地这样瞒他,她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他气得切齿,不经意间又看到茶榻上那盏鸽蛋炖乳鸽,顿觉更不顺眼,冷笑扬音:“来人!”

外头候命的宦官忙进屋听命,容承渊的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喊张为礼来。”

第36章 讨粥 宦官低贱,自是不必去理会什么大……

外头候命的宦官忙进屋听命, 容承渊的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喊张为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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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湘回到瑶池苑,正思量没能从容承渊那儿要来东西接下来当如何是好,傅成进了屋来, 欠身道:“娘子,琼芳姑姑回来了,还带了位太医……就是前几日来过的那位。”

卫湘没想到姜寒朔会来得这样急, 不觉一怔,心下又觉好笑, 面上只淡淡道:“请他进来吧。”

傅成便退出去,不多时, 姜寒朔便独自进来了。卫湘见状知是琼芳有数, 已屏退旁人, 便望着姜寒朔道:“你怎的来了?”

姜寒朔闻言站定, 二人间尚余约莫一丈之遥, 他蹙眉静看着她:“御媛娘子差遣宫人去太医院问药方, 何不来问我?”

卫湘别开眼睛, 口吻僵硬地反问:“都是太医, 我为何偏要问你?”

姜寒朔上前半步:“娘子风寒痊愈已有半月,问这方子必不会是为自己!这一点我能想到, 旁的太医必定也能, 娘子如此自作聪明, 小心惹祸上身!”

“自作聪明?”卫湘蓦回过脸, 定定地盯着他,声音清亮, “我自作聪明?那姜太医想让我如何做呢?露姐姐在世时就不肯给你招惹半点麻烦,如今她尸骨未寒,便要我拉你一同淌这浑水不成?那我如何对得起她!”

她说到后面, 语声愈发高了些,胸口的起伏也激烈许多,可见情绪激动。待得说完,她勉力沉下一口气,复又冷然道:“你快走吧!日后我们都不要见了。我要做的事,都不必你来操心!”

“我要做的事,也不必娘子操心。”姜寒朔的语气一如她一般坚定。

卫湘对他怒目而视,他却不惧,一字一顿地告诉她:“这原就是我想做的,并无什么你拉我淌浑水的事,你亦不会对不住玉露的在天之灵。”

卫湘嗤笑:“我却不这样想。”

姜寒朔神色毫无动摇:“你我合力做一件事,好过各做各的,至少不会为了自己的谋算拆了对方的台。”

卫湘微微一滞。

她自听得出,姜寒朔这话既是忠告,也有威胁——他们如何会“为了自己的谋算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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