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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与娘子一道求掌印容情?”
“也好。”卫湘想想也没别的法子,便命人先收了那四瓶香露,起身往外去。琼芳跟着她,出了房门却见她并不往外走,只往后院去,不由困惑,“不是去见掌印?”
“给他把粥熬了。”卫湘黛眉紧锁,心想若真有麻烦,求人就得有个求人的样子。
然这厢米才下锅,皇帝就到了。傅成寻来小厨房禀话,卫湘只得命琼芳替她盯着粥,自己匆匆前去迎驾。
她进屋时,皇帝已坐在茶榻旁,榻桌上别无他物,只一本册子,册子里是她抄录的诗词。
这本就是卫湘着意放在那儿的,因而也不必慌,便笑着上前见礼。
楚元煜放下册子,伸手扶她,随口笑问:“大冷的天,你出门了?”
“没有。”卫湘衔笑摇头,就势坐到他膝上,柔荑环在他的颈间,温声道,“褚姐姐病得久了,听闻近来愈发虚弱,偏还更没胃口。这样下去哪还有力气养病?臣妾便想给她制些开胃的吃食出来。”
这话让楚元煜十分意外,打量着她问:“你不生她的气了?”
卫湘黯然低眉:“那日……是臣妾太激愤了,后来静下来想,褚姐姐多半只是听了这事便随口说与陛下和臣妾听,并无偏信的意思。更何况既是宫中姐妹,便是一家人了,家人之间哪有为这点小事计较的道理?臣妾如今只盼姐姐能早些病愈才好。”
楚元煜心里早已没有褚氏这号人,闻言只笑了笑,抚过卫湘脸颊的手倒分外温柔:“小湘心善,但愿旁人都能明白你的心。”
“……那倒也不重要。”卫湘嗫嚅着低下头,“臣妾只求问心无愧。至于其他的……”她偷觑他一眼,红着脸靠向他的胸口,“只要陛下明白臣妾的心便是,旁人再没有一个要紧的了。”
这话自能令人心情大好,楚元煜搂住她,五官都变得柔和,俯首吻在她额上:“朕当然明白你。”
卫湘更显羞赧,楚元煜看着怀里的美人,久久挪不开眼。好长一段时间,他们便这样待着,无所事事,连话也不说。时间在他们之间静静流淌,卫湘暗想,这倒也很是岁月静好之态。
此时离晌午用膳已不太久,中午他自是歇在了这里。午后因皇后那边有嫔妃省亲的事宜需要商议,他便去了长秋宫。卫湘在他离开后忙赶去小厨房,琼芳早已将白米粥熬好,只余小油菜要等临出锅时再下口感才好,这会儿见卫湘来了,便将菜入锅。
约莫一刻之后,主仆二人便离了瑶池苑,又往容承渊那边去。容承渊养伤养得无聊,午后玩心大起,便用枚五两的银锭从一小宦童手里换了副华容道来玩,没想到这副华容道虽看起来只比常见的那种多三块板,实则难度骤增,容承渊趴在床上摆弄了一个时辰,曹操才往前挪了一步,倒真是个打发时间的好东西。
宋玉鹏自打从临照宫回来就在容承渊这边候命,这会儿见卫湘来了,即刻进屋禀话。容承渊闻言总算推开了那副华容道,咂着嘴说:“请吧。”
宋玉鹏便忙忙碌碌地在榻前支好纱屏、放好椅子,又想到琼芳手里拎着食盒,知是容承渊想吃的粥,便又取来一方榻桌,支在容承渊床上。
接着宋玉鹏出去请人,卫湘与琼芳便进了屋。琼芳自要先寻个地方放那食盒,就走向卧房正中央的膳桌,又取来托盘。
这本没什么,却见卫湘也没直接到纱屏处落座,而是跟着琼芳去了那桌边,主仆两个一起将食盒里的东西往外挪。
容承渊在纱屏后挑了挑眉,不明白怎么一回事。
食盒里拢共是一道菜粥与三样小菜,卫湘一边上手帮忙,琼芳一边不住地看她。待几样东西都盛到托盘里,琼芳正想端,卫湘压音道:“我来。”
琼芳略有一滞,但终是没劝,由着她去了。
卫湘端着那托盘走向纱屏,天晓得她心里紧张成了什么样子。容承渊在纱屏那边见她往这边走,还饶有兴味地支着下巴在看,但见她走到近处仍无止步的意思,眼见是要绕过纱屏往这边来,忽而便慌了,下意识地想起来坐好,勉强维持些待客之道,却又实在无力起身,最后也不知怎么想的,就手忙脚乱地把那副华容道掖到了枕下,自己也说不清这有什么道理。
枕头才放好,那道倩影已绕过纱屏,端着他想要的粥,真真切切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容承渊皱眉看她:“娘子做什么?”
“这是……掌印要的粥。”卫湘强作冷静,却遮不住语中的轻颤。这是没办法的事,她原就是惧怕这些权宦的,何况站在最顶尖的掌印?且她似乎还得罪了他!
心眼比针眼都小!
卫湘心里揶揄。
早先敢那样来见容承渊,是因她真没觉得那点事值得他计较,现下看来,她属实是高看他了。
她垂眸将托盘放在那方榻桌上,揭开青瓷钵的盖子,上手盛粥。她的手纤细白皙,执起浅青色的瓷匙,一勺勺舀起白与翠相衬的粥,让这再简单不过的粥都被添了几分仙气。
容承渊看得心情挺好,待她放下粥碗、摆好小勺与筷子,他便理所当然地凑过去,拿起小勺,悠闲地舀了口粥。
卫湘在一旁心惊肉跳地看着他,他每吃一口,她都觉得心跳要停两下。
于是当他吃到第三口时她就受不了了,用力抿了下唇,窒息地启唇:“……掌印。”
容承渊光顾着吃粥,没顾上抬头:“嗯?”
卫湘道:“掌印若有什么打算,不妨直说。”
“什么?”这回容承渊抬头看向了她,眼中却满是疑惑,“什么打算?”
他这反应,倒弄得卫湘也一怔,只觉这疑惑似乎太真,转念又想该是装傻,便沉了口气:“掌印差宋公公来与我说那些……”她忍不住看了静立一旁的琼芳一眼,“总不能真是为了逗趣?”
“逗什么趣?”容承渊瞧瞧面前的粥,愈发费解了,“若觉得是逗趣,娘子何以还做了这粥?”
“什么?”卫湘惶惑不安,也不知接下来该怎么问了,又扭脸去看琼芳。
琼芳隐隐觉出点端倪,上前欠身道:“掌印,我们娘子只怕您是恼了她,借着粥做筏子,要教训人呢。奴婢觉得不像,便说您是在与她逗趣,娘子不敢信,这才寻来问个究竟。”
容承渊眼看着卫湘本就不大对劲的脸色随着琼芳的话一分分变得更加苍白,心下虽是想笑,却厚道地忍下了。
他将瓷匙撂在碗里,想了想,复又抬眸去看卫湘:“褚氏那事,娘子口口声声地质问,是不是因为自己出身卑微,便连崴脚都是错的。现下我也想问问——”他略偏了偏身,食指支在太阳穴上,“怎的?是不是咱家挨了那一刀,便连想吃个粥都显得别有意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