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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临照宫不封宫,卫才人恐怕也只会避着您,您别拂了卫才人一片赤诚。”

楚元煜滞了滞,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这会儿本该是他去宣政殿上早朝的时候,之所以匆匆赶来,是怕卫湘受委屈。现下听容承渊这么说,倒像是他让卫湘为难了。

他苦笑摇头:“罢了,那朕且去上朝。你们小心伺候,若才人有什么事,着人直接来紫宸殿回话。”

众宫人其身应诺,容承渊垂眸道:“奴留下打理这些,陛下放心。”说着睇一眼张为礼,示意他侍奉圣驾去上朝。

楚元煜颔了颔首,就转身走了,身后自是一片恭送之声。

待圣驾走远,众人都起了身。容承渊侧眸打量尹嬷嬷两眼:“嬷嬷看咱家这安排成不成?若在恭妃娘娘跟前不好回话,嬷嬷可要直说,别平白生出些误会。”

尹嬷嬷哪里说得出不好?她此时简直视容承渊为救星,忙笑道:“如此真是再好不过了!多谢掌印,多谢掌印!这琼芳的事,便也劳烦掌印了!咱们这人手本就不算充裕,掌印愿出手帮忙,真是我欠了掌印一个人情!”

容承渊听她这样说,笑了笑:“嬷嬷客气,都是为圣上办差,不分什么你我。”

说着语中一顿,凝神想了想,续道:“但这事着实蹊跷,事情过去也没几日,便是临照宫真忘了记档,琼芳也该记得自己见没见过外人,这样对不上可说不通。”

“哎,可说呢!”尹嬷嬷一听这个,眉毛都打了结。

容承渊脚下踱了两步:“尚宫局说出这事的女官,嬷嬷可亲自问过话?”

“自是问过!她言之凿凿的!”尹嬷嬷脱口而出,说完又意识到什么,抬眸对上容承渊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恍然改口,“……那人现下自也看管了起来,掌印若想亲自问话,我着人去将她提来。”

“谁知道有病没有?晦气。”容承渊嫌弃地扯动嘴角,“一会儿我差个徒弟去提人,嬷嬷且先帮我向徐尚宫传个话,让她把人看住了,别出什么乱子。”

——譬如畏罪自杀。

尹嬷嬷心领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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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池苑里,众人听说最后的主意是容承渊拿的,才算松了口气,傅成笑道:“掌印说安置去西辞门,娘子便真可以安心了。”

卫湘坐在茶榻上品着茶,闻言奇道:“那不就是个城门么?有何特殊之处?”

傅成解释说:“那一片十数条胡同,住的都是宦官。”

换句话说,就是“自己人”。说不上是他们瑶池苑的自己人,却是容承渊的自己人。

在这样的地方,若有旁人想伸进手去,是不易的,他们就不用担心什么;若真有谁伸手进去要了琼芳的命,那虽惹人伤心,却反倒能帮他们揪出背后是谁了,因为宫里有这种本事的人拢共也没有多少。

积霖正带着轻丝与廉纤一起布膳,边忙边说:“琼芳姑姑没事自然好,可娘子何必自请封宫呢?陛下原是执意要放娘子出去的。不如就随陛下下旨,封宫怪让人不安的。”

卫湘放下茶盏,一哂:“我得宠,可有半年了吧?”

积霖凝神一想:“是差不多了。”

卫湘耸肩:“就这么隔三差五地见一回,我便真是个天仙,陛下也该看腻了。只不过陛下怜香惜玉,因而多几分耐性,便也不曾显露什么,可日子再长一些总会淡的。”她说着睇了眼膳桌,见早膳已布得差不多了,就起身走过去,“常言道‘小别胜新婚’。现下有这么个事,实是帮了我。若没这事,我还得自己另寻机会和由头跟他分开一阵,那才真是麻烦。”

积霖讶然:“娘子原来打的这等主意?”转念一想,又露出忧色,“可这道理……只怕不止娘子一个明白。倘若一切都能按娘子所愿那自然是好,可娘子也得当心,这僧多粥少的,莫叫人趁虚而入了。”

僧多粥少。

卫湘被这话引得直去想象众僧想粥的画面,又知这话里的“僧”是后宫众妃,“粥”则是楚元煜,这画面就变得不忍直视,惹得她扑哧一声笑了。

第56章 隐情 “还能有谁?采花大盗,财色都劫……

这一点自是卫湘最怕的, 却也是最不必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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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宫里,没有谁真能“长宠不衰”,若因怕新人冒头就畏首畏尾, 只会将自己逼死。

在卫湘眼里,能得宠也从来说不上本事,失宠之后还能复宠才叫本事。

因此积霖的担忧她虽然怕, 却不必理会,也无法理会。若天子在这不能相见的时日里真有了新宠, 她能复宠就不必在意,“小别胜新婚”的打算也仍会有用;而若她不能复宠, 那多不多这一时半刻的圣宠也都不值一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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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巷最偏僻的角落里, 便是像荷枝这样进宫当差已近二十年的女官也以为这方院子早已荒废了。

她今日她知道了, 这地方不仅没被荒废, 明面的建筑之下还有地窖。

从地上到地下都是刑房, 上面的刑具看起来倒还算寻常, 并不如何吓人, 下面的地窖可就不同了。

地窖挖得很深, 内有房舍数间,既可用作刑房, 也可用作牢室。刑具五花八门, 宫里让用的都有, 不让用的也都有, 反正地窖里就算喊破喉咙,外头也听不见, 动起刑来完全不必顾忌。

荷枝是中午被带进来的。前去尚宫局请她的宦官只说有事相求,想请她吃饭。

这种事对宫里有头脸的女官来说也不稀奇,荷枝便不曾多心, 痛痛快快地去吃了那顿饭,还在那宦官的力荐下多喝了两碗汤。

可饭局才结束,他们就被四名宦官堵了去路,她没来得及说一个字便被堵了嘴,送进了这地窖里。

这大半日里,没人对她动刑,她只是始终被缚在房中的漆柱上,嘴巴也被塞着。这最初倒也没什么,但随着时间推移,吃下去的饭菜与汤汤水水慢慢消化完了,到了寻找出路的时候。

荷枝只得告诉守着她的宦官说要出恭,可房里足有四名宦官,对此却都充耳不闻,就像聋了一样。

荷枝在宫里当差这么多年,也不是傻的,自然明白他们的意思,只能硬生生熬着。

临近子时,当宋玉鹏走进地窖的时候,荷枝已经忍到了极点。她双腿紧绷,一张脸早已憋得煞白,虚汗不知出了多少层,心里叫苦连天。

宋玉鹏踱进来瞧瞧她,不紧不慢地坐到对面的椅子上,饮了口手下奉来的茶,才幽幽地开了口:“啧,荷枝姑娘,我知道你是宫里的老人了,眼瞧着就要升从四品司簿。规矩你都明白,爽快点,把该说的说了,咱们谁也别为难谁。”

荷枝喘了两口气,想要说话,但气息一动就觉得更加难耐,每个字都说得嘶哑:“公公……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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