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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说这些了,快去请太医!”琼芳催促道,跟着又命傅成速去御前知会容承渊,自己忙扶卫湘躺下,“娘子多睡一睡吧!待姜太医看过再说其他。”
卫湘神思一片混沌,听话地依言躺回去,再度昏昏入睡。
这一次的梦醒往复间,她感受到太医前来把脉问诊,又恍惚听傅成说起皇帝事忙。不知过了多久,她似乎听到容承渊在与琼芳问什么,但她已烧得听不清了。
这其间,宫人们喂卫湘服药,她几是无意识的。喂她喝了些汤,她也品不出什么滋味。
再醒来时夜色已深,卫湘身上松快了些,撑坐起身,一眼看到容承渊坐在茶榻上喝茶。
见她醒了,他放下茶盏,起身走向她:“娘子醒了。”
卫湘望了眼窗外的夜色,只一转头,又是一阵头晕,不由蹙眉按起太阳穴,边按边问他:“掌印怎的在这里?”
容承渊言简意赅:“徐益死在了罗刹国,陛下忙得不可开交,但又不放心娘子,便差奴来守着。”
他说着已行至床边,驻足站定,旋即打了个手势。
旁的宫人垂眸退出去,待听到房门关阖,容承渊就在床边坐下了,从容抬手,替她按揉穴位。
她病中无力,他手上的力度比她自己按着要舒服得多,只消几下,卫湘便觉头脑清明了不少,缓了口气:“多谢掌印。”
容承渊会意地收了手,端详了她一会儿,道:“娘子这病怎么回事?”
卫湘一时茫然,反问:“我这才醒。掌印没问问宫人们?”
容承渊凝神:“娘子突然重病,我问宫人?”
这句话足以让卫湘明白他的意思,她顿觉心里一沉,连带着神思也在错愕中更清晰了:“掌印觉得我这病别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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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承渊沉默不言,她盯着他又问:“掌印疑谁?”
容承渊忖度片刻:“循理我谁也不疑。但事出突然,我谁也不信。”
卫湘抿了抿唇,又问:“姜寒朔怎么说?”
容承渊看了她两眼:“你很信他?”
卫湘点了头,容承渊回思着姜寒朔的诊断,慢条斯理道:“他说你是身有亏空,兼有体寒。温泉性热且补,你便消受不住,应是类似虚不受补的意思。再加上——”他语中一顿,“连日劳累,所以……”
卫湘骤然脸红,轻咳:“掌印慎言。”
容承渊好笑:“你和陛下在汤池里的时候,我就在房门外。”
“……”卫湘绷着脸,“别说了。”
“罢了。”容承渊嗤笑摇头,卫湘正了正色,继续问他:“这诊断听来寻常,姜寒朔似也并不觉得有何异样,掌印何以起疑?”
容承渊咂嘴:“哦,没什么道理,我这个人就是疑神疑鬼的。”
卫湘哑然不知该说什么,他皱了皱眉,又道:“若非要说个缘故,我只觉得娘子平日里似乎并不如何体虚,姜寒朔也说他每月按例为娘子请平安脉,直至本月初那回,也没觉得娘子亏空至此。”
卫湘思索着问:“那他可有什么解释?”
容承渊眉宇间透出分明的不耐:“这种事上,这些医者烦人得很,总说得模棱两可。我反复问了几度,他也只会说‘近日气候多变,身体骤然失调也是有的,却也说不好’——这种废话我也会说,还用得着他?!”
卫湘被他的抱怨逗笑,一笑又头疼起来,忙扶住额头,愁眉苦脸:“头疼,掌印别逗我笑!”
“对不住。”容承渊忙赔不是,便又抬手帮卫湘去揉太阳穴,边揉边轻声道,“娘子且先安心养病,若有心力便想想近来可有什么异样。我知道这事未见得有什么隐情,可万一有呢?”
第72章 清查 “去给我找张为礼来。”
容承渊走后, 卫湘在床上默然静坐半晌,回想这几日大大小小的细节,也按容承渊所言将自己身边的宫人都疑神疑鬼地琢磨了一遍, 思来想去,她还是觉得不必疑他们。
因为后宫众人或许拿不准她的得宠是否与容承渊有关,她近前侍奉的这几个宫女宦官却都知道。她自己也是宫女出身, 太清楚这位容掌印在宫人们心中是怎样的尊贵又可怖。
诚然,敏宸妃沾染天花那日跳出来指认她的也有好几位, 但那实是无牵无挂的死士。她身边的宫人没有哪个是那样的情形,她便不认为她们敢豁出全家老小的性命开罪容承渊。
再者, 近前侍奉的这几个还都是容承渊着意为她挑来的呢, 容承渊身为掌印, 看人纵有难免走眼的时候, 也不该这么走眼!
卫湘拿定主意, 便无意再瞒他们什么。她扬音将琼芳、傅成、积霖三人唤了进来, 开诚布公地说明了容承渊的忧虑, 但隐去了容承渊对他们的不信任。
积霖听罢不由诧异:“掌印觉得有人暗害娘子?可……”她怔怔皱眉, “姜太医竟半分也没察觉不妥,这是如何办到的?”
卫湘沉稳道:“不好说。咱们先想想会是何处出了纰漏, 明日天亮了我再与姜太医也谈一谈。”
傅成心有余悸地感叹:“怨不得娘子说病就病了, 果真是不对劲!”继而凝神一想, 思量着探问, “娘子这几日可有觉得哪样吃食不对劲,亦或熏香?这些是最容易让人下手的。”
卫湘缓缓摇头:“这我已想过了, 想不出什么。”接着就问琼芳,“到行宫之后,咱们这边可有添什么人么?尤其是小厨房。”
琼芳道:“只后院有两个宫女、两个宦官, 是一直在清秋阁当差的。但他们只是粗使,素日只管洒扫后院,连前院都不踏足的,更别提进屋或者去小厨房了。”
她这样说,卫湘虽不能完全信任这四人,却也觉得不必多疑,又接着问:“那你们都帮我想想,可还有什么机会让外人下手?”
积霖立刻道:“或许是凝贵姬那边?她刚晋了位份,身边不免要添人,娘子又与她走动得多,若新添的人不可靠,就有了机会了。”
卫湘失笑:“陛下为着天花的事没敢给我添人,凝姐姐那边也是一样的。”
傅成叹息:“必是行宫这边出了纰漏,这边本就自有一班宫人,听闻也自成势力。咱们又对这边人生地不熟,实在难以防得周全。”
琼芳忽而道:“许是汤泉宫。”她说着抬眸看卫湘,卫湘也正看向她,二人视线一对,琼芳继续道:“汤泉中若添了药,人泡在里头,本就无孔不入,因而药浴大多药效颇猛。娘子这几日又都会去,若当真是有人在那汤泉中下手……”
积霖却不赞同:“可那岂不是也给陛下下了药?”
傅成道:“陛下是正值英年的男子,身体不知比娘子健壮多少,自不能相提并论。”
卫湘垂眸思索须臾,终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