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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便是这句话,话毕才见拔步床上的幔帐仍遮得严实,宫人们也都安静无声,她端是没醒。
他顿觉懊恼,一时急于闭口,险些咬了舌头。可惜这还是晚了,因为他那句念得实在清朗,她便在那句话里醒了过来,幔帐里传来有气无力地声响:“可是掌印来了?”
容承渊神情复杂地摆了摆手,让宫人们都退了出去,自顾上前揭开幔帐,便见卫湘一张小脸面无血色,正费尽力气想要撑坐起来。
“慢点。”他伸手去扶,扶她坐好的同时便在她身后垫好了软枕。继而自顾坐到床边,咳了声,“昨晚竟这样累?”
“……胡说什么?”卫湘面红耳赤地摇头,“昨晚什么事也没有,都是骑马累的,陛下帮我揉了许久,还是累得和散架一般……说来也怪,骑的时候也没觉得这样累。”
容承渊探手到她腰后:“第一次骑都是这样的。”说着手上便按起来,让人舒适的力道一下下缓解她的酸痛。
卫湘舒服地闭上眼,安然享受了一会儿,又听他说:“我奉旨挑了几副马鞍,已让傅成他们收着了。对了……”他总算将话题绕回那句词上,轻啧一声,“金风的名字,是因那句词吧?”
他无声一喟,又说:“你时时这样想着姜氏?”
“嗯。”卫湘没睁眼,应了声,黛眉浅浅蹙了一点,“昨日骑马骑的畅快,也不知怎的,我就想到她从未骑过马……掌印不知,她素来也是个爱玩爱闹的人,骑马这种事,她必然喜欢的。”
容承渊对她的慨叹不置可否,只凝神问:“当真不用我先替你办了王世才?总归可以出一口气。”
卫湘睁开眼睛,直视着前方,眼中虽有恨意迸发,却也没直接点头,似拿不准如何是好。
容承渊又说:“我保证让他不得好死。要不你说个数,你想让他遭多少日的法子再断气,我必为你办妥。”
这话说完,他又险些咬了舌头。
他牙根子发酸,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那句话殷勤得过了头,无奈说也说了,只得等卫湘的反应。
卫湘仍只那样看着前方,默默半晌,扭过脸来,脸上笑意柔媚,但遮不住眼底一片森然:“你若真想帮我,就好好护着他……让他天长日久地活下去,别让他死在我能动他之前。”
容承渊沉息:“非要如此么?”
“是,非要如此。”卫湘毫无退让。
她想,她实在是个刻薄的人。其实她相信容承渊会说到做到,也相信他们这些宦官折磨人的手段,只是若不能让她看到王世才惨死的经过,她就觉得不够畅快。
想到这点,她有时也说不清这样的报复究竟是为了姜玉露还是为了她自己。
诚然丢了性命的是姜玉露,但若只为报仇,她让王世才偿命也就够了。现下她心底这股凛然的恨意,更像是为让她自己一解心头之恨,与姜玉露未见得有几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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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楚元煜:玄风X金风,嗑到了!
楚元煜:她果然在想那句诗,嗑到了!
楚元煜:嘿嘿嘿嘿嘿嘿嘿……
容承渊: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陛下,这里面确实有cp可以嗑,就是跟您没什么关系。
容承渊:还得是我知道她在想什么。
容承渊:嘿嘿嘿嘿嘿嘿嘿……
卫湘:嗯,两个人揉腰揉得都不错,继续保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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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喜脉 “陛下别急……”卫湘失笑。……
容承渊才走, 驯兽司奉旨拨来为卫湘养马、教卫湘骑马的宦官也到了。这对卫湘而言自是个好事,一是可以学骑马,二是也能顺水推舟地推出她的谋划。
是以在接下来的十日里, 卫湘又出去骑了三回马, 两次都是由这宦官教的, 另一次楚元煜得空, 便又亲自教她。
又过两天, 容承渊私下里告诉卫湘,皇帝这两日政务不算忙碌, 前些日子虽不敢再触怒圣颜却频频去向谆太妃告敏贵妃状的皇后也因身子不适姑且消停下来,卫湘的事现在办最合适。
他又额外提及:“不然就等回宫。现下天气凉爽, 陛下已想着回宫了。”
回宫?那恭妃岂不又有棋子可用了!
卫湘要竭尽所能地逼恭妃亲自动手,自然要将此事限在行宫之中, 于是次日清晨她便早早地醒了, 只是面朝墙壁闭着眼睛,静听身后的动静。
约莫寅时四刻的时候,她听到楚元煜小心地起了身。他总是这样的, 虽然宫里有侍寝嫔妃晨起侍奉天子更衣梳洗的规矩,但他上朝时总不愿打扰她,便避去别的屋子更衣。
放在平常, 卫湘也乐得睡个懒觉,就心安理得地承他这份好意。
但今日,她听得动静便懒洋洋地翻了个身,楚元煜正从床边站起,被她拉住衣袖:“陛下。”
他回过头,看到她睡眼朦胧,但便是这样也含着笑, 慵懒含混地跟他说:“臣妾今天还想骑马。”
楚元煜一哂,答应得很快:“好。朕上午先将几本要紧的奏章批了,午后过来找你。”
卫湘满意地点点头:“谢陛下。”
楚元煜满心怜爱,俯身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卫湘作势要起身,被他按住肩头,他温声道:“多睡一会儿,免得下午骑马精力不支。”
……卫湘本是真想起来侍奉他梳洗的,但他这话实在有道理。
她于是只好安心躺回去,却又一副很操心的样子。在他从拔步床走向房门的这几步路间,她吩咐琼芳为他取件挡风的大氅,嘱咐傅成去厢房看看冷不冷,若冷就点上炭盆,又让积霖去提前备好热茶,先说要“偏热一些”,以便驱寒,又说“也浓一些”,聊以提神。
楚元煜本想随她安排,但听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没憋住笑,临要出门时还是回过身,无奈道:“中秋都还没到,哪就那么冷?你安心睡吧,别想这些有的没的。”
“哦。”卫湘乖乖缩回被子里,美眸望着他,他深深地又看她一眼,总算出了门去。
待他收拾妥当在宫人们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地离开清秋阁,卫湘马上起了。
她吩咐宫人传膳,有意多点了两样糯米的糕点。昨日的晚膳与宵夜她也都点了这样的东西,小厨房只当她这两日偏爱这甜糯的口味,也不至于多心。
早膳后过了约莫一个时辰,姜寒朔到了。
他见过礼后上前为卫湘诊脉,卫湘紧盯着他的神情,等了一等,不无紧张地问:“可是滑脉?”
姜寒朔垂眸含笑:“娘子真是豁得出去,积食积得不难受么?”
“……是有些。”卫湘轻咳一声,谨慎追问,“这脉象当真与喜脉一致?御医们会不会瞧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