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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哪个都比你惹眼,陛下却偏生将公主交给了你,这没道理,除非你早已开始为此谋划,让陛下觉得你是个可靠的养母。”

“你倒聪明……”陆氏冷笑,每个字都是齿间挤出来的。

语毕她摇摇头,果真没有隐瞒的意思,开诚布公地说了出来:“不错,是我……丽贵嫔那个贱人,文墨不通,研香插画也无一在行,琴棋书画亦样样不懂。一朝入宫……就凭着那张脸,竟就得了那样的风头!”

陆氏说着这些,情绪竟比适才见到她时更加激动,语气里透出一种说不清的癫狂:“就这样,她还……她还不知足!自己有了身孕还不老实!还要捧出一个妩贵姬来!”

卫湘锁眉:“所以你就这样栽赃她?”

“本该是妩贵姬杀了她!”陆氏骤然提高声音,“可妩贵姬竟不肯!这个奴颜媚骨的东西……竟还在我面前论起了什么忠心来!所以我只好杀了她……”

卫湘神情复杂地盯着陆氏,一时说不出话。

她虽早已知道陆氏绝非善类,却也没想到她竟是这般。眼前疯癫的陆氏与一贯端庄克制的恭妃判若两人,若不是知道她才遭遇变故,说她这是着了魔卫湘都会信。

卫湘深吸一口气,凝神又问:“那敏贵妃呢?还有皇后?当真是她们相互害了彼此,还是有你的算计?”

容承渊一滞,拧眉侧首看她,陆氏用同样地神情看她,却矢口否认:“那可没我的事!”

卫湘轻轻啧声,打量着她道:“敏贵妃也同样只凭脸得宠啊。”

陆氏冷笑:“区区商贾之女,还不配入我的眼!动她?我只嫌脏了我的手!”

卫湘无言以对,接着往前问:“那我呢?”她定定地凝视陆氏,不肯放过她面上的分毫变动,“敏贵妃初染天花,那珍珠手袋惹出的风波总是你害我吧?”

可陆氏一滞,薄唇翕动半晌,却是摇头:“不是我。那时我虽因为丽贵嫔之事对你心有不满,见矛头指向你便想顺水推舟地令你获罪,但绝未设计!”

卫湘深深吸了口气,暗道:果然。

虽然她与陆氏暗中交手已有几个来回,但对最初这件事,她始终心存疑虑。

原因无它,只因她事后回想,陆氏那日急于拖她下水的样子实在与后来的算计大相径庭。

……陆氏后来的算计,总能将自己隐匿得很好,她几回都知背后是这位恭妃娘娘,明面上却抓不住她一点证据。这回若不是她设计逼得陆氏亲自出手,也未见得就能成事。 W?a?n?g?阯?f?a?布?y?e?ī????ǔ?????n?②????????.???o??

但珍珠手袋那一回,在众目睽睽之下,陆氏亲自跳出来对她横加指责,以致引得皇帝盛怒。

这看上去全然不像有备而来,倒像偶然撞上一个机会就想牢牢抓住、趁机将她咬死,因此失了分寸。

卫湘当时并未觉出异样,但在那之后的几番交手里,她渐渐摸清了恭妃的路数,便愈发觉得不对。

她做了十数年的宫女,察言观色是她融在骨血里的本事,若连这样的分别都觉不出,她早已死在永巷里了。

今日来此,她想问的也就是这事。

现下有了答案,卫湘无意再做逗留,喟叹着站起身,朝陆氏福了福:“多谢姐姐如实相告。”

陆氏对她发自肺腑的感谢报以冷笑,卫湘提步离开,陆氏忽而又想扑向她,被容承渊抬手牢牢挡住。

卫湘头也不回地径直往外走,听到陆氏在她身后喊:“你少得意!我堂堂靖国公府尚能一夕覆灭,你、你一个低贱的宫女能笑到几时!如今我是输了,但我父母自有族亲、旧友关照!你无依无靠,我便等着你死无全尸的那一天!”

卫湘对这无趣的诅咒没心思理会,从容不迫地出了门,走出殿门,她在廊下等了一等,容承渊也就出来了。

二人对视一眼,她垂下眼眸,他便心领神会地走在了前头。这样她穿着小宦官的衣裳随在他身后,瞧着再正常不过。

他们安静地走出一段,到了无人处,卫湘忍不住叹息:“我不明白她。”

容承渊偏头看看她:“不懂什么?”

卫湘连连摇头:“我当她百般算计只是为了将公主留在身边,如今看来……倒也不能说不是,可一切的源头竟还是圣宠,她嫉妒丽贵嫔与妩贵姬得宠?”

容承渊不解:“这有什么不懂?嫔妃争宠拼得你死我活,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缘故?”

卫湘的眉心蹙起:“她要家世有家世、要才学有才学,你指给我的两位女博士提起她来都赞不绝口。至于吃穿用度与荣耀,她更是不缺,便是我也知道,她早在陛下初继位时便已得封妃位了,再往上只有从一品的三夫人与贵妃而已。可就算这几个位子大多空悬,就算填满,她也仍是宫中排得上号的高位……这样应有尽有的风光,何以为了一份虚无缥缈的圣宠疯成这样?”

她想,若将陆氏这样的家世才学给了她,她才不在意什么圣宠。

正二品的高位,便是一辈子不见圣颜、无儿无女也过得逍遥自在。有闲心时办雅集与姐妹们聚一聚,犯懒时就只管在自己宫里读书饮茶,不比日日小心揣摩圣意来得潇洒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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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卫湘:无语啊,我有你这配置,我就是大偃后宫最能摆烂的嫔妃。

第119章 丧仪 “是奴婢愚笨……不小心触怒了圣……

容承渊有些意外, 若有所思地打量她:“你这样想?”

“是啊。”卫湘坦诚点头,容承渊不置可否地笑笑,转而又问:“那珍珠手袋的事, 你可信陆氏的话?”

“我信。”卫湘道, “她适才的每一句话我都信。”

容承渊:“为何?”

“她疯归疯, 但还是个傲气的人。”卫湘轻耸肩头, “敏贵妃商贾出身, 便不值得她费力谋算。那我这样的出身,自然更不配让她费力欺瞒。”

容承渊又道:“那你觉得手袋之事是何人所为?”

“不知道。”卫湘拧眉沉吟道, “许是皇后,因为那手袋害敏贵妃沾染了天花。又或另有其人, 那便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皇后与敏贵妃皆是她眼中的猎物。”

容承渊闻言默了良久, 思索道:“你怀疑害皇后和敏贵妃的另有其人, 是何缘故?依我看,皇后贵为中宫,敏贵妃却向来更加得宠, 彼此间视对方为敌再正常不过了。”

卫湘点点头:“这话不错,我也只是为有备无患罢了。若真是皇后与贵妃天神打架,这事自然简单, 但若不是,我也不想来日被杀个措手不及。”

“也好。”容承渊颔了颔首。

二人皆不再多言,容承渊将卫湘送回清秋阁,自己便也回去歇息了。

次日天不亮,送废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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