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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又学了几句罗刹语?”

卫湘一怔,旋即笑道:“我在认真学习罗刹语了,陛下已为我寻了一位罗刹语老师。”

叶夫多基娅十分惊喜,边拉她坐下边问:“跟我说说,你都学什么了?”

卫湘自知才刚出初学,被问得很不好意思,但又不得不答,就将昨天学的东西一五一十地都跟叶夫多基娅说了。

叶夫多基娅听罢又问:“你学多久了?”

卫湘说:“昨天早上才开始。先前与林氏学过几句,您知道的。”

叶夫多基娅目露讶色,欣赏地看了卫湘许久才又说:“你真聪明。你如果是个罗刹人,我一定会重用你的。”

卫湘得体地微笑:“那我很幸运,我们的陛下也很重用我。”

“是啊,当然。”叶夫多基娅低下眼帘,在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里她们都明白:这不一样。

卫湘又想到来路上遇到清淑妃与悦嫔的事。这种深宫内苑的斗争虽时时纠缠着她,但在她看来这其实无聊之至,既让人筋疲力竭,又远不如多读两页书来得有趣。若她是手握重权的朝臣,虽也会身不由己地陷在朝堂斗争中,但那样争得的权至少是真实的,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纵使绞尽脑汁地赢了,也仍旧会因天子的一念之差失去一切。 网?址?f?a?B?u?Y?e?i???????€?n???????②???????????

只是在衷济宫说起这些的时候,她只当这也只是一时的不平,过去就过去了。没想到等回到临照宫她仍在想这些,越想越是憋闷,竟渐有一股郁气结在心里,久久不散。

一些压抑已久的心思随着那股郁气翻涌出来,她不得承不承认,有些东西其实早就变了。

在她决意争宠上位的最初,为姜玉露报仇雪恨的心占了七成,余下三成是为自保,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现在,她固然是仍想为姜玉露报仇的,也仍旧想要自保,可在此之外,她有了更“纯粹”的念头——她日渐清楚地意识到,她就是想往上爬的,她想要更高的位子、更大的权力。

倘若追根溯源,这或许仍是因姜玉露的离世所致,是姜玉露处处谨慎依旧难逃一死让她心存不安,因而想谋得更高的权力、地位让自己高枕无忧。可这种缘故现下已不再那么重要了,她并不是个善于自欺欺人的人,也没有必要用这种“初衷”遮掩什么。

她就是喜爱权力、喜爱更高的地位,她想这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都是凡夫俗子,有几个人不喜欢这些东西呢?

卫湘无意逃避这种渴望,只是这种话当然不能与楚元煜说。接下来的两日,她上午学罗刹语,下午仍与两位女博士读些史书政书。第三日听闻容承渊不当值,她就在午后命傅成将他请了来。

待容承渊进殿,卫湘挥退宫人,开门见山地对容承渊说:“我想做一件事,但我不知如何才能做到。”

容承渊听得只笑:“陛下连后位都想给你了,后宫里还有几件你这宠妃办不到的事?”

跟着边摇头边问:“何事?”

卫湘说:“干政。”

第145章 心急 她若四平八稳的,我倒拿她没什么……

卫湘对容承渊说这件事, 除却信任之外也是因她当真不知该如何做,而他是她能想到的人里最能帮得上忙的了。

毕竟自古权宦干政的比后妃更多。

但即便是这样,她也仍旧做好了被他拒绝的准备, 甚至设想过他会与她翻脸, 毕竟他曾经说过, 他虽是权宦却不是奸宦, 他也并不想当个奸宦。

然而他听罢却并无什么反应, 只是他本负手立于她门内屏风边,听完这话眉心挑了挑, 便举步坐到膳桌边安坐下来。

卫湘坐在茶榻一侧看着他,他的平静倒让她有些无措:“掌印似乎并不意外?”她问。

容承渊没说话。

他的确不意外。在她得宠之初, 那样卑微的出身、那样即便在宫人间都称得上凄惨的履历……若换个人,多半会觉得自己能爬上龙榻已是此生大幸, 然后便难免被富贵迷眼, 沉沦在穿金戴银的享乐里,别的都顾不上。

可她在那个时候在意的却是“陛下没拿我当个人看”。

他那时就知道她自有一份傲气,又清醒得可怕, 纵使富贵堆在眼前她也不能麻痹自己。偏她又是不服输不认命的性子,知晓这点就想改命,却也不急功近利, 只让他寻来了两位女博士,教她读书做学问。

她又那么聪明,诗词学得快,史政也读得通,起步虽晚却也让两位女博士不住赞叹。

当一个人傲气又清醒,不服输又不急功近利,还聪明好学的时候……又多大可能会一辈子安于当池中物呢?

容承渊早便想过她会有不满足的一天, 只是没想到她会如此开诚布公地和他说,还说得如此直白。

他心里有些喜悦,因为这是掉脑袋的事,少半分信任她也不能这样说给他。

至于当下的沉默,则是因她提起得突然,他一时也要想想该如何才能帮她达成所愿。

于是过了半晌,卫湘听到容承渊说:“那你便要争后位了。”

卫湘略有一争,旋而摇头:“这看似有道理,实则不是关窍所在——后宫不得干政,皇后也不过其中之一,有没有这个虚名只怕也不碍什么。”

容承渊一哂:“不,这就是关窍所在。”

卫湘秀眉蹙起,不作声地看着他。

容承渊知她不赞同,笑了笑:“我知道在你眼里皇后与嫔妃一样身不由己,这也没错,但又并不尽然。一则是嫔妃真只靠圣宠过活,皇后身为正宫是否得宠都无伤大雅,轻易也不可废,所以皇后并不需那样费力地迎合圣心;二则是比起嫔妃,皇后有更多台面上的事,譬如祭礼,这原就是要接触臣工的。”

卫湘了然,方点头道:“若本就该接触臣工,倒是极有便利的。”

“是。”容承渊颔首,复又道,“再者,便是皇后真与嫔妃并无不同,也总归官大一阶。那你便要想想,当今陛下还年轻,后位断不可能一直空悬,那若来日有旁人坐到后位上,不论是多大度贤惠的主儿,难道能坐视你这宠妃干政却视而不见?”

卫湘沉息:“这也是实在话。”

“所以你若真想插手朝政,便非要得了这后位才行。”容承渊低了低眼,“说难也不难,你没有家世撑腰但有一双儿女,如今真能与你一争高下的也就只有清淑妃了。只是张家自从老丞相故去,在朝中便也没了什么势力,清淑妃说是出身比你好,实则也就是空架子罢了。倒是她抚养的皇长子还有那和陛下青梅竹马的情分真让人头疼,若没有这两样,后位便是你的囊中之物。”

卫湘凝神道:“可听掌印先前的意思,后位之事上,陛下已属意于我了?”

“这怎么说呢……”容承渊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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