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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走……”
卫湘被她这副模样惹得心里一软,俯身用力将她一抱,在她脸颊上一吻,云宜咯咯笑起来,外头也传来一声低笑。
卫湘闻声一滞,隐觉不对,便示意乳母来哄孩子,自顾出了门去。
才迈出门槛,余光便扫到一抹身影,她循着往右一看,果见容承渊立在那儿,一缕笑意犹转在唇角。
见她出来,他垂眸欠身:“娘娘万安。”
“掌印怎的亲自来了。”卫湘美目一转,睇了眼正屋,“屋里说话。”
容承渊应了声诺,二人一前一后地进屋,径直步入内室。
这回,他不待卫湘屏退旁人便上了前,从袖中摸出一只信封,双手奉与卫湘:“陛下亲笔所写,命奴交予娘娘。”
卫湘闻言心下已有答案,但仍接过那信封,坐到茶榻上拆信。
信纸抽出展开,上面苍劲有力的字迹再熟悉不过,只一句话:“天已渐暖,何时归?”
卫湘静看着这行字,从字句间品出了思念,亦能读出几分不肯妥协的强撑。
她轻笑:“陛下可要回信?”
容承渊道:“陛下不曾吩咐,但娘娘若回,那自然好。”
卫湘便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道:“天色已晚,陛下既无吩咐,我就不大费周章地铺纸研墨了。劳烦掌印替我带个话,就跟陛下说,我是奉谆太妃出来的,难不成太妃不提回宫,我这晚辈能提?自是要等太妃尽兴才回去的。”
容承渊心领神会,遂垂眸又道:“陛下还有一言。”却言到即止。
卫湘见状方挥退左右,容承渊静等他们尽数出去,再行上前两步,凑得更近了些。
卫湘抬眸问:“还有什么?”
“没什么了。”容承渊自顾坐到她身边,放轻声说,“我知道你是在拿捏陛下,但我也想你了。”
他说得如此直白,卫湘双颊顿热,抬眸静静与他对视,忽凑上前,在他耳根落了一吻。
那种轻微的氧意与他一触便消失,她旋又坐正了,笑瞧着他:“好了,这连陛下都没得着,掌印可知足?”
容承渊一哂,却摇头:“不知足。”
卫湘下颌微抬:“那还要怎样?”
“不怎样。”他说着这话,心里邪念忽生——那是早已有过、但始终被他死死按着的邪念,现下或是因她的撩拨,又或是因为这霁月台乃清修之地,别有一番情致,这种邪念突然翻涌得厉害。
但他最终还是克制住了,顿了顿,只说:“再多看你一会儿。”
卫湘扑哧笑了声,伏到他肩上,耐心地哄他:“再过几日也就回去啦,到时陛下免不了有一阵子要日日都来见我,你便也日日都看得着,早晚是要看烦了的,不如这会儿少看几眼。”
容承渊挑眉:“这怎么看的烦?”
卫湘嫣然一笑,便不再劝,他的目光凝在她昳丽的面容上,一点也不敢往别处移,她悠悠地由着他看了半晌,他终于收回视线,轻咳着起身:“我回去了。”
卫湘点点头:“夜寒风露重,骑马小心些。”
容承渊道了声“多谢”,便出了门。
卫湘目送他出去,心里一声感叹,她也挺想他的。
自然,她也想皇帝,这几个月都想。不说什么情分,只说床榻上那点事,冷不丁地一停还真让人不大自在。更让人气恼的是她分明地知道,这几个月她不得尽兴,皇帝可有的是地方尽兴,她因而也止不住地想过……倘若她也有三宫六院就好了,这样在他去别处尽兴的时候,她也有自己的乐子。
不过这也就是想想了。
如此又过两日,卫湘白日里正读着书,忽闻外面一叠声的问安,她心下一笑,放下书迎出去,才走到卧房门口,就和来者迎面碰上。
卫湘作势要行礼,即刻被扶住,她带着轻讶与满脸的欣喜问他:“陛下怎的到霁月台来了?”
楚元煜已顺势揽住她的腰,边往里走边道:“闲来无事出来围猎,想着顺路看看母妃,也来看看你。”
……还装呢。
卫湘心下窃笑。
她才用完早膳不过两刻,虽说这阵子日子过得闲适,谆太妃又不拘她的礼数,今日属实起得晚了些,但也到底时辰尚早。
他从行宫策马过来,一路直奔都还要赶着时间才能这会儿到,哪像“顺路”?
但卫湘自然没戳穿他,微笑着与他一同坐了,理所当然地命宫人去带两个孩子过来见父皇,但话一出口就被他挡了:“不急。”
卫湘复又露出讶色,望着他道:“怎么了?”
他风轻云淡地挥退宫人,看向她,沉了沉:“咱们先待一会儿,朕晚些自会去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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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卫湘:其实你如果不来,让容承渊多来几趟,我也不是很着急。
第212章 小别 “若想父皇,就让你们母妃早点回……
卫湘递了个眼色命宫人们都退下, 望着皇帝,媚眼如丝,说出的话却极是平常:“太妃果真是疼昭媛姐姐。来霁月台这一趟, 虽路途疲惫, 心情却好。臣妾每日去问安, 总听姐姐说太妃近来用膳都爽快了些, 吃药也不嫌苦了。昨儿个云宜吵着要放风筝, 臣妾本担心在道观中如此嬉闹不妥,便去请示太妃, 不料太妃不仅允了,还陪孩子们一起放了会儿, 玩累了又一同用了茶点,真是许久不见太妃这样了。”
她这话既像闲话家常, 又像禀话, 他刚才开口就说他是为探望太妃而来,她说这个自然没错,可她也知道, 他想听的绝不是这个。
也正因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才有意只说这些。
这不合他的心意,只会让他更百爪挠心。
便听他笑道:“这就好。母妃抱病多时, 若能有所好转,别说宫中,就是满朝文武都松一口气。”
他这话说得还算耐心,但话没说完,揽在她腰际的手就紧了紧,目不转睛地望着她道:“母妃与闵昭媛都好,你怎么样?”
卫湘莞尔颔首, 笑意无比真挚:“太妃凤体安康,臣妾自是再高兴不过了。”
皇帝噎了噎,又道:“打算何时回宫?”
卫湘拧眉想想,摇头:“太妃不曾说过,臣妾见她住得自在,便也没问,不如便随太妃的性子吧!”言至此处,她终是从他眼底觅得一缕着恼,不禁心下一笑,终是顺着他的台阶走了一步,亦给他递了个台阶。
她妩媚万千地伏在他肩头,幽幽一叹,笑意多了几许苦涩:“如今太妃一切安好是最要紧的,臣妾是晚辈,没有不尽心的道理。有句话臣妾只私下跟陛下说,陛下别跟太妃提,免得惹出误会来。”
皇帝有些心不在焉:“什么话?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