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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落到底下的宫人手里的。而炭虽然也能倒卖,却费很多工夫,而且越是身份低位的宫人所用的炭越不值钱,掌事们大多看不上这仨瓜俩枣,抬抬手就过去了,这炭就能用到实处。

傅成领了命去六尚局与内官监传话,卫湘便命琼芳取来御寒衣物,又要去紫宸殿给皇帝念折子了。

就在前几日,她已顺利地往前“迈了一步”。

那日他因天寒又犯了头疾,疼得心烦意乱,见案头奏章堆积成山,就在她去时跟她说:“若翻到问安的折子就不必念了,你直接批个阅字,让他们发回去。”

卫湘露出讶色:“让臣妾批?”

楚元煜坐在御案前,右手用力按着太阳穴,直按得指节发白才觉有些效果,毫无犹豫地道:“是,问安的吉祥话罢了,别费我的神,也别费你的口舌。”

语毕递了个眼色,就让容承渊端了研好朱砂的砚台和笔给她。

这于她而言,又是极要紧的一步。

她不动声色地看着容承渊想,她是该好好谢他了。

卫湘再度去紫宸殿的路上,皑皑白雪又飘下来,不多时就将宫人扫清的路上又覆出一层洁白。

暖轿落稳在紫宸殿前,琼芳上前揭开轿帘,卫湘顿觉一阵寒气,下轿后不由加快了脚步,想快些入殿。

到了殿门口,值守的宦官却罕见地拦了她一下,卫湘看过去,那宦官轻声道:“皇长子刚来。”

卫湘本没在意,然而殿中却传来哭声,似乎很是不安,又有几分压抑与克制,掺着几分尚未散尽的稚气,恰是皇长子的声音。

卫湘眉心一皱,举步就进了殿。不及步入内殿,便见父子两个正一前一后从里面出来,脚步都走得很急。

皇帝眉宇紧皱,侧首吩咐容承渊:“去请贵妃。”语毕往前一看,就看见了她。

“陛下。”她退至一旁行礼,还没福下去,被皇帝一同攥住手:“来得正好,随朕同去。”

第262章 开唱 “也好。”楚元煜不做他想,只点……

楚元煜走得太急, 卫湘被拉得身子往前一倾,他有所觉察,放缓脚步。

卫湘得以站稳, 边走边问:“出什么事了?”

因知是皇长子特来禀的话, 她询问间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不料却正对上怨毒的目光。

这目光令她一怔, 皇长子眉心一跳, 便低下眼,眸中戾气也转瞬消失了, 就仿佛卫湘适才所见只是眼花。

只听楚元煜道:“恒沂忽来禀话,说皇后病重呕血。从前从未有过这样的病况, 朕去看看。”

卫湘眼底一凛:“呕血?”

恒沂随在后面,轻轻禀道:“是, 母后晌午用膳时还好好的。用完膳小睡了一觉, 忽然腹痛,不及传御医们过去就吐出一口血来。”

“怎会如此?”卫湘边表露诧异边又瞧了他一眼,他面上已平静如常, 别说戾气,就是情绪也不见什么了。

卫湘看着他脸上的淡泊,忽而觉得这孩子与皇帝有几分像。

又几步工夫, 三人出了殿。楚元煜没让人备步辇,径直往长秋宫赶去。

卫湘无声地凝视他的侧颜,从他脸上品出几丝真心实意的焦灼。

看来他对皇后还是有情的。

这让卫湘有些意外,不由暗自做起了盘算。

疾行一刻有余,长秋宫终于近在眼前了。卫湘收回神思抬眸一瞧,就见院子里已候了不少嫔妃,顿又觉出几许不同寻常来。

……她到紫宸殿的时候, 皇长子才刚到紫宸殿禀话,可现下已有这么多嫔妃在场了。

这就说明在皇长子去禀话时,皇后应已差人去知会了各宫嫔妃。

各宫嫔妃虽知皇后实是被夺了权、禁了足,但至少禁足这事没有明面上的旨意,皇帝更从未下旨废了她的后位。

那么中宫皇后重病呕血,嫔妃们既然知晓了,于情于理就都得来。

可皇后偏偏又没知会卫湘这掌权的贵妃。

这其中或许有宿怨的缘故在,但卫湘不得不添几分警惕。

她深深吸了口气,侧首望向容承渊:“呕血听着吓人,不知太医院院首今日是否当值?若是当值,还请他来坐镇吧。”

楚元煜的脚步略一顿,看向她,感激地颔首:“我一时心急,亏你心细。”

他脱口而出的称呼令卫湘不自禁地又扫了眼恒沂,恒沂果然目中恍惚,继而绽出讶异。

此时却并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卫湘抿笑,出言宽慰:“陛下放宽心,皇后娘娘是有福之人,自能否极泰来。”

楚元煜点了点头,与她步入长秋宫宫门。守在院中的一众嫔妃见了,都忙迎上前来施礼问安,楚元煜道了免礼,卫湘见协理六宫的文丽妃与凝妃都不在,心头一紧,转而就听敏贵妃道:“皇后娘娘午后吐了一口黑血,臣妾们闻讯而来,只怕事有蹊跷。文丽妃已带着宫正司的人去验皇后娘娘的吃食了,凝妃正在后头问长秋宫宫人的话。”

原是如此。

卫湘安了心,垂眸淡笑:“辛苦各位姐姐了。还是姐姐们消息灵通,本宫掌着六宫之权,竟还是从陛下那里听闻的此事,实在惭愧。”

她静观楚元煜的神情,楚元煜听了这话如料一怔,看了看她,倒也没说什么,只问敏贵妃:“皇后现下如何了?”

敏贵妃道:“说是身上虚,没什么气力,只得歇着。赵、姜两位御医都在寝殿守着。”

楚元煜略点了下头,便举步进殿。卫湘随他一同进去,敏贵妃见他并无特别的吩咐,就依例让在场的主位宫嫔都随进去探望,余下的小嫔妃留在外殿候命即可。

一行人进殿时都不由自主地放轻了脚步,卫湘步入寝殿抬眸一瞧,只见幔帐垂着纱帘,赵永明正跪在一旁为皇后诊脉。姜寒朔眼观鼻、鼻观心地候在略远些的地方,也不知是已诊过了还是皇后信不过他,根本没让他诊。

她再看向病榻上的皇后,虽隔着纱帘也看得出她面色苍白,呼吸也极轻,确是虚弱的模样。

前后脚的工夫,姜寒朔先一步望向这边,忙迎过来见礼。赵永明与几名宫人闻声转头一瞧,也都要施礼。

楚元煜蹙眉道:“免了,先为皇后诊治。”

赵永明轻应了声“诺”,跪回榻边继续为皇后诊脉。皇帝自去茶榻右侧落了座,卫湘见状便坐到左侧去,余者或在桌边、或在宫人添来的绣墩上也各自坐了。

殿中一时寂静无声,皇后忽一声咳嗽,就如惊雷刺破宁静夜空,引得众人望过去。

皇后自己也在这一声猛咳中惊醒了,原安静侍立在皇帝身侧的皇长子见状顾不得礼数,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皇后床边,急问:“母后,您怎么样?”

卫湘冷眼旁观,皇后应是说了句什么,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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