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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以为他们只是处不来或者有什么旧怨么?不,不是的,阿列克谢公爵是陛下的私生子,太子保罗视他为眼中钉。”
“……”云宜很想克制情绪,但实在没掩饰住眼中的震惊。
虽然过去这些年她学了不少关于罗刹国的风土人情,但不论是大偃的傅母们还是来自于罗刹国的老师,都默契地绕过了这一部分“风俗”。
因此云宜完全没有设想过那位一路上拼死拼活带她抵达罗刹皇宫的阿列克谢公爵和她的教母竟然是母子,她也实在不能理解,她的教母作为大权在握的皇帝,为什么会有“私生子”这种说法——她的子女不是该像父皇的子女一样都是皇室的皇子公主吗?最多只有嫡出庶出之分?
而弗洛娃看着她的神色,流露出和她一样的震惊:“您怎么这样惊讶?难道您的父母没有情人和私生子吗?”
云宜敏锐地注意到她问的是“父母”而不仅仅是“父亲”。或者说,不仅仅是权力更大的那一方。
她受到冲击,脑子一时很乱,哑然半晌,只能说:“我们……我们不流行这个。民间可能有,但我父皇母后……呃,作为大偃的皇帝和皇后,他们没有私生子……”
“啊——”弗洛娃露出发自肺腑的钦佩和羡慕,“他们对婚姻真忠诚啊。”
……倒也不是你想的那样。
云宜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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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云宜:[狗头]我父亲后宫佳丽三千,我母亲和我父亲身边最重要的宦官情投意合。
弗洛娃:火速撤回一条评价。
第333章 借钱 “我想跟您借笔钱。”
皇帝的旨意传到阿列克谢公爵的房间的时候, 他正指点仆人收拾行李,准备离开皇宫。
旨意的内容让他神情一滞,转身看向门口的传令官时满面狐疑:“陛下要我留下陪伴公主?”
传令官颔首说:“是的, 公爵。”
“……你确定她不打算让太子做这件事情?”阿列克谢眼中怀疑加深, 上下打量传令官, 试图判断他是不是来帮保罗挑事的。
但传令官神情平静:“如果您心存疑虑, 可以直接去问陛下。我能额外转达的是这个——”他递上一只信封, “这是公主殿下身边的女官送来的时间表,好像是殿下在某些时间段安排了课程, 您可以在没有安排的时间去找她。”
“课程?”阿列克谢眉心跳了跳,不大理解云宜初来乍到且大病初愈要上什么课。
他于是直接拆开了信封, 里面是云宜往后五天的日程安排,其中共有七节舞蹈课。阿列克谢想到她问他的事情, 情不自禁地笑了, 方才的疑虑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
他边记住这些日程边向传令官点头:“我知道了,谢谢。”
传令官告了退。
之后三天,阿列克谢继续带云宜熟悉皇宫。云宜斟酌再三, 最终并没有因为弗洛娃透露出的宫廷秘辛疏远阿列克谢,当然也没有向他本人打听这种事情,只当自己没听过那些话。
这三天中, 她没有再见到叶夫多基娅,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手握实权的国君总是挺忙的,在大偃的时候她也并不是天天都能见到父皇,有时连母后都会有一两天顾不上她,又何况罗刹国的教母呢?
第四天,云宜的舞蹈课在上午,傍晚之后还有一节复习罗刹语的课程, 也是她自己提出的要求。因此她本来和阿列克谢约定了午后见面,阿列克谢将带她去皇宫里的图书馆逛逛。
但在她午睡起来之后,阿列克谢的确已经等在了卧房门外,带来的却是计划改变的消息:“陛下要见您,殿下。”
阿列克谢说着话,云宜注意到他穿了亮蓝色礼服,还戴上了很正式的假发。假发是白金色的,在两侧各有两个非常规整的卷。
这几天里云宜也在皇宫里见过其他男人戴这种假发,弗洛娃说那些人都是大臣,是来与皇帝议事的。
云宜因而立刻意识到一些不同寻常,果然听到阿列克谢说:“是正式的会见,除了陛下和您,还有太子、宰相、军事大臣、外交大臣、财政大臣、农业大臣。会见在一小时后开始,您还有一些准备时间,呃……”阿列克谢言至此处,目光扫过云宜随时可以去赴舞会的着装,笑道,“您已经准备得很得体了。”
“我早就在等这场会见了。”云宜坦然承认,心里有些紧张,深吸了一口气,问他,“你有听说什么吗,阿列克谢?”
“陛下和您都没有主动透露,我是不会询问的。”阿列克谢颔首,稍停顿了一下,神色变得凝重,“但如此兴师动众的会见想必不是小事,建议您谨言慎行。”
“我知道了。”云宜沉然点头。
一个小时后,云宜在阿列克谢的带领下进入议事厅。
议事厅里和场景和她的相像不太一样。她以为这会是像宣政殿那样威严的大殿,其实并不是,虽然这里的装潢陈设都称得上威严,但面积只有宣政殿一半的大小。
房中最主要的家具是一张长桌,最多能坐二十人。叶夫多基娅坐在顶端的主座上,两侧与她靠近的几个位子上也坐了人,再往后就空着了。
在云宜和阿列克谢走进门后,除了皇帝本人和太子之外,其他人都站起来,礼貌地向云宜施了礼,云宜也向他们颔首致意,算是回礼。
叶夫多基娅的目光从她出现的那一瞬起就始终在欣赏她,等双方相互尽了礼数,她微笑道:“云宜,来,你坐到这边来。”
云宜这才注意到她左首那张与太子保罗相对的位置空着,于是听话地过去落座。
叶夫多基娅又吩咐阿列克谢:“公爵也坐吧。这里的人云宜都没见过,你不在她恐怕会太紧张了。”
“是。”阿列克谢公爵欠身,坐去了云宜这一侧末尾的位置,与农业大臣相邻。
叶夫多基娅缓了口气,眼中那种属于长辈的慈爱笑意就淡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掌权者的威严:“阿列克谢公爵的手下已经安葬了你的随从。鉴于他的忠心,我们依照男爵的礼数安葬的他。”
云宜知道她说的是小临子,眼眶一热,但很快克制住了情绪,垂首道:“谢谢您。”
叶夫多基娅审视着她:“在过去几天里,不算要舞蹈老师这种小事,你没有提过任何‘真正的要求’,我的大臣们想知道为什么。”
皇帝的问题直截了当,云宜后牙暗暗咬紧,沉息道:“我平安到达这里已经足以保护我的母后和弟弟,至于更多的事情——我固然有所期待,但这里不是大偃,这是您的国家。如果您有意了解原委,您的臣子会为您打听得一清二楚;如果您有意帮我,您会直接对我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