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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对他上心,连他迎娶侧妃,她也只是淡淡的,没有半分不悦的意思。
可他总是想着,只要留她在身边就好,只要她还是他的妻子,他就没什么可害怕的。
可是现在,他是真的怕了。
他第一次深深的感受到,他要失去她了。
雨很快下了起来,下得那样大,连青石地板都打得“啪啪”响。
侍从们赶忙递了伞过来,道:“殿下,雨大了,您先回去罢。”
”滚!”
侍从们赶忙退下去,可有一把伞依旧打在他头顶上,像是不怕死似的。
谢以安怒从中来,道:“滚开!”
“殿下缘何发这样大的火?”
谢以安这才发现,打伞的是颜冰。
“你怎么在这里?”他不耐烦道。
“我不放心……”她咬了咬唇,道:“二姐姐还未回来,我来等她。”
谢以安冷笑一声,便转身朝府里走去。
颜冰赶忙跟上来,将伞打在他头上,自己则淋在了雨里。
谢以安推开她,她很快又凑上来,道:”殿下,我是真的心疼你啊!”
他猛地回过头来,眼眸阴厉,道:“本王有王妃,用得着你心疼?”
颜冰道:“难道殿下还感觉不出来吗?二姐姐心里早没有殿下了!她……”
谢以安一把捏住她的下颌,道:“不想死的话,就闭上你的嘴!”
颜冰红了眼,娇声道:“殿下,我与二姐姐是亲姐妹,她做不到的事,我可以替她做啊。”
谢以安听着,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颜凝,你不是最在乎颜冰吗?若我宠幸了她,你会不会还如现在一般,满不在乎?
他想着,突然发了狠,将颜冰横抱起来,朝着房里走去。
颜冰心中一喜,赶忙攀紧了他,柔声道:“殿下,我会听话的。”
谢以安面色冷峻,他觉得自己心脏都痛得发抖。
如果只有他一人沉沦在这场游戏之中,那他宁愿拖着颜凝一起沉沦。哪怕万劫不复,也在所不惜。
可当颜冰将此事挑明,他还是后悔了。
颜凝站在他面前,那样毫不遮掩的看着他的眼睛,眸子里满是恨意。
她从前也常这样看着他的,可是这一次,她的眼里只有恨。
那恨意不加掩饰,浓得让人害怕。
“颜凝……”他几乎想要哀求她。
可她只是恨恨的望着他,然后,恨意在她眼中一点点的消失殆尽,看向他的目光也变得陌生。
最后,她释然一笑。
她说:“如此甚好。”
在这一刻,他清楚的知道,她要放手了。她要留他一个人在原地了。
他本以为这就是最坏的结果,却没想到,她会那样决绝。
当她从城楼上跳下来,当谢景修抱着她的身体撕心裂肺的哭喊,他只觉得他的心都碎成了齑粉。
他喉咙里满是血腥,迎着谢景修滔天的恨意,他想,就这样结束了,也很好。
他变得麻木,对于他从前执着的权力、身份,哪怕是生命,都看淡了。
当谢景修对着他说“杀”那一刻,他只觉得解脱。
颜凝,我这条命赔给你了,够不够?
若你尤嫌不够,便生生世世,都与我纠缠在一处吧!
第70章 番外二:帝后
“陛下!臣有事启奏。”
苏屏是今年的新科状元, 也是谢景修登基之后,钦点的第一位状元。他虽出身贫寒,却才华过人, 更难得的是,有着一腔为国尽忠的热血, 很得谢景修赞赏。
“准。”谢景修看了他一眼, 道。
苏屏向前一步,郑重道:“陛下即位已三年有余,可后宫之中, 仅有皇后娘娘一人,难免子嗣单薄……”
“咳咳!”
已是吏部侍郎的孟昶咳嗽了一声。
苏屏却浑然未觉, 继续道:“如今, 陛下膝下只有咸宜公主……”
“啪!”
丞相姚遇安手中的笏板掉了下来, 他赶忙跪下,道:“臣殿上失仪,臣有罪。”
谢景修没说话,只眯了眯眼睛,道:“起来。”
“是。”姚遇安站起身来, 他手里握着笏板, 眉头紧锁着, 无奈的看了苏屏一眼。
苏屏全然没察觉到大殿中越来越凝重的气氛,只接着道:“臣以为, 陛下应参照前朝, 每三年举行一次选秀, 充盈后宫。”
话音未落, 大殿中瞬间鸦雀无声, 孟昶和姚遇安相视一看, 都不觉摇了摇头。
这年轻人,哎,可惜了……
这次,年轻的帝王终于抬眸看向苏屏,道:“爱卿为社稷忧虑,乃天下之福。只不过皇后贤良,朕已十分满足,选秀之事,从此不必再提了。”
苏屏一愣,不觉抬起头来,只见谢景修面容和善,可眼中却有着不可置疑的威严,他目光微沉,立即吓得苏屏低下头去,道:“是。”
就这?
大臣们都有些诧异。
要知道,上一个提出把自己妹妹送到后宫里去的大臣当场就被谢景修贬谪出了京城。
还有一个大臣,在陛下的万寿节上命女儿极近妖娆的跳了支舞,据说皇后娘娘只抬了抬眼皮,陛下便罚那女子去城外尼姑庵里清修了两年,到现在都没能回来。
大臣们忍不住腹诽,难不成陛下当真是动了心思?
也难怪,天下的男子,哪有不爱三妻四妾的呢?
饶是陛下再宠爱皇后娘娘,这日子久了,也是会生厌的。
众人还在猜测着,谢景修已忙不迭的退了朝。
“娘娘呢?”他问道。
身边侍奉的宫人一边帮他把朝服换下来,一边道:“晨起娘娘带着公主出宫去了,算算时辰,也该回来了。”
“今日外面有什么热闹可看吗?”
咸宜和颜凝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两个人都闲不住,但凡宫外有什么风吹草动,她们总要偷偷溜出宫去看看。
日子久了,谢景修倒掌握了一个本事,只要她们出宫去,宫外定有什么大事发生。
宫人笑笑,道:“霍将军打了胜仗,正是今日抵达京城呢。奴才听说,还有许多西域小国的使者跟着一块来了,今日这街市上一定很热闹。”
“难怪。”谢景修唇角溢出一抹笑来,道:“给朕换身常服。”
“是。”
谢景修在椒房殿前等着,一路上,他新折了不少红梅,此时握在手里,便是极热烈娇艳的一片。
知书笑着道:“娘娘早些时候还嘱咐奴婢去折呢,陛下倒先折来了。”
谢景修将红梅递给她,道:“找个雅致的花瓶插了,阿凝定会喜欢的。”
知书忙接过来,道:“奴婢这便去。”
正说着,便见一大一小两个粉雕玉琢的人儿出现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