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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回话,只打量着她二人。

苍清被看得心里没底,面上却不显,她其实也是赌一把,既然已经开始诓人,不如一诓到底。

但这么说也不是全无依据,正常人哪会想一直做伶人不愿脱籍的?

今棠把这些人送进无望山,绝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苍清手指琴案上的青棠琴,“我们想知道你这琴的来历,做个交易如何?”

今棠似在思虑些什么,片刻后才答非所问道:“不过是把古琴而已,二位瞧着可不像是爱好音律的,恐怕不止图谋与此吧?”

直截了当戳穿了他们的借口。

苍清脸皮厚,面不改色。

她虽没把握两个青棠间是否真的有关联,但眼下穷途,唯剩这处线索,无论如何必得试试。

坦然承认,“小姐既已瞧出我们并非为琴而来,我便直言,我们在寻一位名唤‘青棠’的娘子,小姐可识得?”

今棠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神色,她收了笑,“识得。”

“二位若想知道消息,便进得那山里去罢,将里头的东西带来给我,届时我必然告知青棠的下落,但我可先提醒你们,这无望山里九死一生,可要想清楚。”

李玄度问道:“你要我们寻什么?”

他一说话,今棠的媚眼便朝他扫来,“玉灵芝。”

“玉灵芝是什么?草药?”

“不知,我也不曾见过。”

“那你要我们如何找?”

“这便凭二位本事了。”今棠说完又重新笑起来,轻轻拨起了琴弦,清凌凌的琴声自她指下而出。

苍清不懂音律,也瞧出今棠弹琴时几乎没有规律,就好似随手拨弦,曲音自出。

床榻上有了动静,原本安静睡着的元真意出声喊道:“锦娘?”

今棠回应了一声,“意郎醒了?”

元真意便起身朝琴案走来,他还带着些醉意,乍一眼瞧见苍清二人,唬了一跳,往后退却半步,瞧清了才笑道:“道长们也会来此地啊?”

这意思就好似说,既然大家都是一类人,那还装什么圣贤。

他也全无了晚间初见时的端正,不等人回话,转头对今棠道:“锦娘向来拒人于千里外,原来是好这口?”

今棠并不在意他的调侃,“意郎既然醒了,就赶紧回家去吧。”

“我不回去,家里闹鬼。”元真意自去桌前倒了杯水喝,旁若无人状似撒娇地继续道:“锦娘莫赶我走。”

“瞧你这点出息。”今棠挑着眉娇嗔:“莫要哄我,是女鬼还是美娇娘?怕不是惹了人家不高兴,这才到我这躲懒来了吧。”

元真意被水呛了一下,嘴里回道:“咳咳……哪儿有什么美娇娘,我一心都悬在锦娘身上,再无旁人了。”

瞧着这打情骂俏的二人,苍清和李玄度有些坐不住,回想起躲在衣橱里时瞧见的旖旎场景,面色发窘,告辞离去。

翌日。

苍清瞧着不远处瘴气缭绕的无望山,说道:“小师兄,你说进山和再去趟冥府,哪条路更难走?”

“自然是冥府路更难走,可没人再替我们守引魂烛灯。”

李玄度取出罗盘对着山头寻方向,瞧着一脸轻松,是根本未将此山作怪的东西放在眼里。

苍清点头,阳间多得是游魂野鬼,瞧见空着的躯体难免觊觎,她又没出息的怕鬼,遇上了毫无招架之力,无法一人独守。

她有些懊恼自己能耐不够,从去岁秋学道术起,至今已有半年,也不过学会了火术和避尘术,还有几招不成式的剑术,画得符十张废九张。

小师兄雕木头的手艺,她更是只学到皮毛,刻出的木符丑到令人发指。

说来也奇,教习师父是好师父,她也算刻苦,却总是不大灵光,约莫是少了一窍的缘故,也不知这一窍丢在了何处。

她似乎少了段很重要的记忆,与之前梦到过的青芜界有关。

但她每吸收一次异族的能量,就能长进些真力,真是的,她难不成是什么大魔头,靠吸鬼怪的能量为生不成?

“发什么愣?”李玄度喊她,“走啊,上山。”

苍清回过神,紧跟上他的脚步。

越是接近山脚,周身雾气渐郁,她不禁感慨道:“为了今棠进山的,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平头百姓,各个就跟着了魔似的,着迷到命都不顾了。”

昨夜出春风楼后,他们又去打探过消息,知道了更多的细节,比如今棠原名苏锦。

李玄度答:“她那琴有些古怪,听了叫人目眩神迷。”

苍清顿了顿,轻声问:“小师兄也觉着迷?”

“嗯。”李玄度老实应道。

听到这回答,苍清莫名生气,脚下步子不自觉加快,一言不发往前走,余光却不忘往侧后方扫,见他没有追上来,更恼了。

又不知为何而恼,以至于郁结于心,恼上加恼!

林间无风,又闷又热。

雾气太重化作水汽,打湿她的额发沾在脸上,黏黏糊糊的,她烦躁地捋了一把。

都怪这烦人的潮湿瘴气!

李玄度瞧见苍清的动作,上前去握她的手腕,想运真力替她挡去雾气,却被一把甩开。

又瞧见她撅起的嘴,念及她刚刚的问题,李玄度在脑海中思虑一番,最终得出结论。

她是因他昨夜在衣橱时,不自重的行为恼了?

明明推开了她,还是有所感知?

怪衣橱太窄!

想到昨夜她紧依在身前,鼻腔里都是浓烈雪松香,还有他的作为,他心烦意乱又无地自容。

他何止是着迷,那琴音听得他起了歪心思,清心咒都压不下去。

脸上臊得慌,不敢再去瞧她,更不敢追上去,默默跟在身后。

沉默一直持续到进山前,常年无人来的无望山,已是草木葱茏无处下脚,眼见苍清慢下脚步,李玄度心领神会拔剑上前开路,不忘递给她一颗丹药。

不敢多说,只道:“避瘴气的。”

苍清接过扔进嘴里,给了他一声冷哼。

李玄度摸了摸眉梢,他想道个歉,可这要如何说起?

‘我不是故意对你起心思的’?

还是‘我真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亦或是‘它不听我话’?

哪个都像是狂徒的狡辩。

会更不讨她喜欢吧?

羞愧感让李玄度垂下了头,做了几番心理建设,终于开口,“小师妹……”

刚出口,身后有人喊住了他们。

“二位留步!”

回头看去,后边远远赶上来一人,瘴气太重,走得近了才瞧清来得是元真意。

“元郎君?”李玄度面露疑惑,“有何贵干?”

元真意赶得着急,脸上不知是被雾气打湿还是出了汗,“滴滴答答”趟着水。

可瞧着他们的眼神精亮,仿若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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