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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进来,“烧一夜真力多浪费,你再有能耐也不是这般用法。”
苍清力大,李玄度又不知心思在哪,不防之下还真被她拽进车舆里,二人扑倒在软衾上,姿势不大好看。
好在四周黑漆漆的,谁也瞧不见谁脸上的尴尬和红晕,只有近在咫尺萦绕鼻尖的香气,和彼此沉重的呼吸声。
就这么保持着摔倒的姿势,谁也没动。
“你好重。”苍清实在快压得喘不上气了,推了推李玄度,又说:“你兜里装了什么?搁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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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驭座就是马车夫驾驭马车时坐的地方,其实叫御座,怕宝们理解成皇帝的座位,所以改作驭。
之前说每天晚上十一点更新,结果存稿看岔眼设置的全是早上十一点(两眼一黑
那干脆就改成早11点更新,如有加更放在晚上。
第51章
“什么兜?”李玄度迷迷糊糊问道。
意识过来后, 腾地爬起身摸去了角落里,该死,差点沦陷在温柔乡里了。
苍清摸到他旁边, “我没有嫌弃你, 真的是太重了。”
李玄度没应声,忙着在心里念清心咒, 车舆里又黑又静, 官道旁的林间传出声声夜枭的怪叫, 似暴雨夜里的幽冥鬼嚎,苍清抱住了他的胳膊, 没一会她的头又靠到他肩上。
他没动, 深呼吸了几下, 轻声开口:“阿清, 我有件事想同你坦白, 其实……我、我爹是当今圣上,我是老幺, 排九, 我、还有个从未见过的未婚妻,我、我从一开始接近你就别有用心……”
许久都没听见她回话,李玄度提着心又问:“吓到你了?我并非有意欺瞒, 那个未婚妻也是官家强配的!我绝无那个意思, 我是道士不会娶妻,除了、除了……”
除了你。
他也不知这么急着辩解有何意义。
依旧无人回应,靠在他肩上的苍清, 头一歪倒在他怀里。
李玄度摸黑触碰她闭着的双眼,再留心听她绵长的呼吸,长长叹了口气, 睡着了啊。
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坦白,她怎么就睡着了?
睡着了也好,明日再说吧,李玄度又是庆幸又是遗憾,卸了力往后板上一靠,软香在怀,听着雨声一夜安眠。
苍清早间醒来时,车舆里又只有她一人,身上盖着薄毯,外头的雨早停了,昨夜车外鬼哭狼嚎的,但在小师兄身边就什么都不用怕,格外安心,也格外好眠。
她掀开车帘,蹦下马车,大喇喇冲到李玄度身边同他一起洗漱,“小师兄早啊!朝食是什么?”
一觉睡醒,全然忘了昨日发生过的尴尬事。
李玄度一手拿着刷牙子,举着葫芦往嘴里灌了口水,含糊道:“戒尺吃不吃?”
苍清:“……”
该算的账早晚都得算。
“朝食也没什么要紧的,我们还是赶紧赶路去城里吃!”苍清转头往回蹦,嘴里的泡沫都未吐干净,一回头就见白马同风身上挂着一串粽子,还有一束用红绳绑好的菖蒲和艾叶。
她呸掉嘴里的泡沫,取下粽子,还是热乎的,惊喜道:“这荒郊野岭的哪来的粽子?”
李玄度走到她身边,“进城路过的农户卖的,临近端午的节物。”
苍清取过他手中的葫芦,漱干净嘴里的牙粉泡沫,迫不及待剥粽子皮。
“急什么?”李玄度拦住她,拉过她一只手,“还有东西没给你。”
苍清忙往回缩手,被预判的李玄度紧紧拽住,逃跑无果,她愁眉苦脸讨饶,“符我今天补上还不行吗?!好师兄,打坏了就握不了笔了。”
李玄度挑挑眉,“我何时真的打过你手心?”
苍清犟嘴:“那是我平日功课做得好,你没机会。”
“鬼画符哪来的自信?”李玄度取出一段五彩绳编织的百索系在她手腕上,“毒月里保我师妹邪祟不侵。”
苍清翻了翻手腕,还挺好看,“那你的呢?”
“我不需要。”李玄度微皱起眉,转身去收拾东西。
苍清啃着粽子,打量他忙碌的背影,这态度有点奇怪,五月与他而言是有什么不好的记忆吗?
离汴京城已经很近,赶在午饭前进了城,李玄度说不会逗留太久,于是这回只找了家客栈住下。
临近端午,各处都有卖菖蒲、桃枝、艾叶等节物的,人潮熙攘好不热闹。
苍清这个土包子头回来京,一路左顾右瞧,商铺酒家、勾栏瓦舍,吃得玩的用的,看什么都新鲜,三句不离一个“哇”字,拉着李玄度跑过来跑过去,瞧见什么都想买。
李玄度也只比她好一些,只是面上装得端正,心里也早叹遍了,他除了十岁那年初离云山观随师父来过一次,认祖归宗得知了自己是皇子以外,之后走遍大江南北没几日安稳,师父严厉,云山观的好时光一去不返,只剩动荡路途。
他之所以自小被丢在千里外的信州,正和毒月有关。
偏巧到京的日子赶上毒月。
李玄度侧头瞧见一脸恣意的苍清,心里可谓是复杂,师父交代他将人带到汴京,还传信让他必要严厉教导她道术,不可有分毫松懈,为的就是让浮生卷的主人日后有能力去寻遗失的神物。
他总要带她去见师父和官家,他的身份再满也满不了多久了。
李玄度稍作斟酌:“苍清,我有事要同你说。”
“这就是阿榆说得晋江书坊?果然很大。”苍清与他同时开口,根本没注意他的话,转头又叹道:“哎?书坊隔壁就是开封报坊,买张小报瞧瞧。”
李玄度无奈掏钱付账,等了一会,他再次开口:“我有事要与你说。”
“你说。”苍清头都没抬,手里翻看着刚买的小报,惊叹:“上头写祈平郡主自从重病昏迷后,暻王日日往平国公府送珍稀药材,暻大王不就是阿榆假扮的那位六皇子吗?那阿榆能拿到他的令牌必然与他熟识,我们去平国公府碰碰运气找阿榆吧。”
李玄度的危机感陡然升高,“你要去找白榆??”
多少个月了,还没忘?
苍清点头,“也是想去赚赏金。”
“小娘子要去平国公府?”报坊老板很热情,接话道:“听闻和祈平郡主有婚约的九皇子早几天就到京了,未婚妻重病,九皇子作为未婚夫可是一趟都没去过平国公府,还比不上暻大王殷勤,你可知是为什么?”
李玄度:?我早几天就到京了?我怎么不知道?
苍清则一脸好奇地凑上前:“为什么?!”
“连载小报。”报坊老板挥了挥手上的小报,“小娘子再买一张自己瞧?”
苍清回头眼巴巴瞧李玄度,她的钱之前都用来买同风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