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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灵掩住口鼻,“什么人这么嚣张当街纵马?”
一句话引得旁侧路人纷纷开口。
路人甲:“这是暻王啊,出了何事这么着急?也不怕明日被御史台弹劾。”
暻王?苍清的注意力被吸引,忍不住侧头仔细去听。
路人乙:“看去得方向是平国公府,那应该是为了祈平郡主的事吧。”
路人甲:“据说九皇子早间终于登门去看望未婚妻了,还带了位名医一起,是女大夫咧。”
苍清听着路人闲谈,不苟言笑,严肃得一旁白灵也不敢说话。
队伍恰在这时排到了,饮子铺的店家喊她,“小娘子,你的胭脂醉。”
苍清恍若未闻,白灵替她接过装凉饮的竹筒,从她的钱袋子里拿铜板付钱时掂了掂,“没剩多少了。”
手指轻轻戳了戳她,“我们去平国公府碰碰运气赚赏金吧?你之前解谜那么厉害,保不齐这次误打误撞也能赚钱。”
“不去。”苍清拿回钱袋,掂了掂确实所剩无几,可去平国公府万一碰上小师兄……她才不要见他!
“本仙姑有的是赚钱的法子!”
白灵瞧着她气呼呼的模样,笑道:“近来都没见着他,你俩闹别扭了?他惹你生气了?”
“没有,我根本不在意,他爱在哪在哪,我这辈子都不要再见他了。”苍清收起钱袋,也不记得从白灵手中接过胭脂醉,转头就走。
白灵举着凉饮跟在她身后,笑得更开怀,“我又没点名道姓是谁?你急什么?你脑子里在想谁啊?”
“……”苍清哑口无言,只管自己走,七歪八绕的,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条巷子,“这是哪啊?我们不是要去吃徐家瓠羹吗?”
白灵左右瞧了瞧,翻个白眼,“哎呀蠢货,你说你不认路瞎走什么?”
“这里是文无街,都怪这毒月的日头,将师妹晒出傻气了。”身后传来一道清朗声音。
苍清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身边的白灵显然也听出了声音的主人,将装有胭脂醉的竹筒硬塞进她手里,趁着此处无人,招呼也不打化作一缕烟回去了星临鞭中。
苍清饮了一口竹筒中的胭脂醉,凉气瞬间浸袭心头,连多日来心底的燥意也被浇灭不少。
她回身扯起嘴角,皮笑肉不笑:“九皇子几日不见又俊俏不少啊。”
她在学他说话时的阴阳怪气。
李玄度一身黄衫站在日头底下对她笑,手里执一枝拿琉璃花瓶簪养着的榴花枝,他的额际晒出了细细的汗,原本白皙的皮肤也被晒得微微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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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在毒日头下走了许久。
又或许走了好几日。
他穿的黄衫,是之前与她凑黄鹂鸟的那件。
苍清突然心软了,长叹一声,朝着他走近,递给他手中凉饮,“我喝过了,不介意就拿去。”
李玄度赶忙接过竹筒,咧嘴笑得像得了赏的小孩,猛灌一口,冰冰凉的饮子冲掉了一身燥热。
“小仙姑菩萨心肠,我若是介意岂非不识好歹?”
他们一路来同寝同食,哪里还会介意对方喝过吃过的食水。
苍清冷哼,“你这次怎么找到我的?还有追踪符藏在我身上?”
“请我大师兄算了一卦。”李玄度说这话时眼神微动,有些不好意思,耳尖在日光下透出红光,“每日都算,每日都寻。”
大师兄每日只卜一卦,都被他威逼利诱用来算她的大致方位,今日总算叫他寻到了。
“大师兄来了?那大师姐呢?!”苍清恢复了神气劲。
李玄度点头,“就在平国公府,我大师姐正在替郡主瞧病。”
“你也去平国公府见过郡主了?”
“去过了,但我没见到她。”
“郡主可好?”
“大师姐也瞧不出什么来,郡主昏迷不醒,只能靠汤药吊着。”
大师姐都瞧不出的疾病,得是什么疑难杂症?
二人一时都沉默下来,无人再开口说话。
五月大多时候都天气阴沉,可只要天晴,阳光必然毒辣,晒得人脸皮发紧、额头发烫,他们面对面都从对方的眼里读出了些许尴尬之色。
终于李玄度先忍不住开口:“我不是有意瞒你,只是觉得这身份无关紧要,我还是你师兄,是的吧?”
见苍清不理他,又忙道:“你说过,这辈子下辈子我都是你师兄,不能说话不算数。”
苍清冷哼,张口接话:“也是郡主的未婚夫婿。”
“你……在意?”李玄度试探问道。
“我才不在意,我是气你……”
气他什么呢?苍清又不知如何开口,气他在船上不是真的选择她,气他另有所图算计她,她还傻子似的要与他做朋友,自言足够了解他,像个笑话。
“你来寻我又是想劝我回去做救世主?我不会同你回去的。”
苍清转身要走。
李玄度快步拦到她身前,将手中榴花举到她眼前,扯起嘴角强颜欢笑,“送你,那日打碎了你的榴花……”
苍清瞧着花,没来由的越发生气,“让开!别碍眼!”
她用力挥开他的手,榴花连着琉璃花瓶簪飞出去,落在地上,又碎了。
苍清没料到会如此,想去拾花,又顿住身抬步就走,捡什么?她那日在宫中仔细挑了许久的榴花想给他看,都没等到他夸一句,不也踩坏了?
李玄度顾不得花,再次抬手拦住她,“我给你新买了桃花酥,就放在客栈里,天热该坏了……”
句句不提回,句句望她回。
“我、宁、死、不、回。”苍清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李道长这么有本事,要么现在就将我收进葫芦里!”
“我永远不会收你。”李玄度牵起她的手放在心口,回视她,郑重其事与她保证,“若我收你,天打雷劈。”
天际晴空闪过一道光,还伴有一声极轻的雷鸣,这是应了誓,若不遵守必遭雷劫,只是轻得叫人都忽略了。
他无比真挚的眼神和说出的话叫苍清动容,可转念一想,不收她只是因为她有利用价值罢了。
他今日特意换得这一身黄衫,是想博得她同情?好叫她跟他回去拯救三界?
“李道长已有未婚妻,自重。”
她抽回手,差点就被这巧言令色的小贼几句话蒙混过关了。
“你自去做你的皇子与你夫人一起拯救三界去,别来烦我。”
李玄度的眸光渐渐暗下去,半垂下眼,“我不会同郡主成亲的。”
他整个人跟着颓了下去,连带着一身明艳黄衫都暗淡了,叫人心疼,苍清又心软了,忍不住探手去摸他的额头,“你也被这毒辣的日头晒傻了不成,你还想抵抗谕旨?”
她仰着头,阳光太烈照得她晃眼,不由眯起了眼睛。
李玄度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