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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了,还同他过了五年?”
她满脸无可言喻。
姜晩义极轻地说了一句,“那就是我,不是李淮。”
不知白榆听见了没有,但苍清听见了,她接口:“准确来说我们是用自己的模样和心境,强制演了一遍姚玉霄和李淮的过去。”
白榆点点头表示明了,忽然开始抹眼泪,“这也太感人了,玉娘和淮郎的故事,比我看过得任何一本话本都要感人肺腑,还有那些可怜的百姓……原来世人那么苦。”
众人:“……”
哪里感人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演了五年的李淮,姜晩义差点将她拉到怀中替她擦泪,伸出的手愣在半路又收回,最后只抬手将袖子递到她面前给她擦泪。
苍清哭笑不得,“这两人至今恩爱,不至于感动得流泪吧?”
话说完她忽然顿住,心头闪过一个念头。
这念头若是成真,那这个故事的结局似乎不会好。
白榆瞧着心性单纯,敏锐度其实很高,总是能一语道破关窍。
幻境里玉娘没有解释神物的来历,以及她想做得事,这夫妻二人都有事瞒着对方。
对面的李淮轻声说道:“真好,我似乎又同玉娘过了五年。”
“这样便有十年,该知足了。”
苍清明白了姚玉娘带他们进幻境的用意,她是想有人记得他们的故事,也想再同心上人走一遍过去的路,这也是李淮不阻止的原因,在这点上他们心意相通。
她又想起小册子上的记载。
玉娘手上的神物是香炉,那只能是可聚神魂、能医百病但需药引的虔心炉。
姚玉霄便是那药引,她是想……以身做祭。
如果李淮是知道天罚将至,自己时日无多,不想让玉娘以命换命。
那玉娘便是已经知道了他是真神,想要以命换命。
明明互相发现了对方的真实身份和意图,却谁都没有说破,就好像不点破,这样寻常却圆满的日子就不会烟消云散。
但月有阴晴圆缺,人生亦如此。
第113章
天际泛白, 朝霞如火。
今日无雪。
钱家大院的门口围满了人。
群情激奋,吵嚷着要钱家人给个说法。
什么说法?
有人说,城中邪祟皆是因为姚玉娘为了钱家利益往湖中投毒。
说起来可不止那假冒守尸人瞧见她, 拿着香炉往湖里洒东西。
有一人说起,便突然就莫名其妙多出许多见证者。
“钱家为富不仁!”
“钱家丧良心!”
“钱家谋财害命!”
全然忘了四年前, 也是钱家没有放弃城中这些还活着的生命,免费施药救人。
因邪祟死了妻子地喊:“要个说法!”
因邪祟死了父母地喊:“钱家赔钱!”
因邪祟死了孩子地喊:“以命偿命!”
因邪祟死了家中劳动力地喊:“要说法!快赔钱!得偿命!”
不知何处扔来一坨黄泥,砸在钱家大门上。
有人起头, 其余人纷纷效应。
朱漆大门深深浅浅印上污秽黄渍, 几乎没有好地,好似粪土之墙,又如红玉蒙污。
又有人说:“将姚玉娘绑了去见官!”
也有人说:“姚玉娘是钱家人,应当由族中人来裁定她的去留。”
钱家族人出面劝和,先是大义凛然地讲了许多大道理,又开始提及过继或是兼祧之事。
兼祧便是寻一子同时继承两家, 以传两房香火。
族长面上带笑, 和气地说着:“侄孙男身子不好也该早做打算,若真有那么一天, 族中绝不会强迫玉娘子守节, 我朝是很开明的嘛,族中还有其他大好男儿。”
他们何止觊觎这偌大的家产,还窥伺着玉娘子美貌。
族长还说:“哦招赘啊,但我那侄孙女毕竟年纪还小,一介女流,招婿终归便宜了外姓人。”
无论族长如何说破了天。
只要“钱李淮”冷冰冰站在那里,便没有人敢真的上前。
不只是因为他身上那不可侵犯的神性,即使他真是那病殃殃的短命鬼钱家郎君, 只要他一日未死,族中就无人敢打钱家家财的主意。
无论他多糟糕多弱小,哪怕是残废就只因为他是男人,就能做家中顶梁柱。
江县县令也来了,他出面稳住众人,县令派头十足,说得话有理有据,“县里定会找出真相,还百姓一个公道。”
但转头又对姚玉娘道:“我那没福气的妻子去了,有意续弦,听闻钱家小妹正值婚嫁之龄……”
他捋捋灰胡子,抖抖青色官袍,头顶垂脚幞头的翅脚也跟着晃了晃,很是神气,“若是能结秦晋之好,今日这些都是小事,公用水井也好说。”
姚玉娘看着他不说话。
钱家小妹钱宗悦却差点冲上去打人,她这年纪都能做他孙了,一方父母官也好意思说出这话来。
李淮就这样面无表情地看着,只对姚玉娘说:“玉娘,就是这样你还要救他们吗?”
姚玉娘点头,“不管怎么说,是我们有错在先。”
李淮从来不会阻拦姚玉霄想做得事,唯独在这件事上,他不肯让步,“再过几日,邪祟就会消失,玉娘你信我。”
姚玉娘看着他笑,眉眼温柔,“我知道,可那不是我想见到的,没有淮郎,玉娘不愿独活。”
那层薄薄的窗户纸最终还是戳破了,所有恩爱寻常就此烟消云散,再不会回来。
李淮垂袖苦笑,“你觉得我就愿意独活?”
“淮郎长寿,十年不能忘,百年不能忘,千年万年也自当忘了。”
“我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是阿妹。”姚玉娘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便是这样,她没有听到李淮轻声说得那句:“可我不愿忘。”
也许她听到了但她只是红了眼,拉过钱家小妹,问她:“你可找到良婿了?”
钱宗悦不知自己的阿兄阿嫂在说些什么,听到询问只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苍清六人。
姜晚义往后退一步,苍清上前一步挡在李玄度的身前,只剩下祝宸宁未动。
钱宗悦便问道:“这就是你们说得另一个兄弟?倒真是一表人才。”
她直言不讳,“这位郎君你可愿意同我成亲?替我守万贯家财?”
祝宸宁似乎习以为常,一句话未说,只拉过身旁陆宸安挡在身前。
陆宸安忙道:“他已经娶亲了,我正是他娘子,我们还有四个可爱的孩子,两男两女。”一口气说完,面不改色,师兄就该给她付酬金。
钱宗悦沉下脸,瞪了姜晚义一眼,“你果真阴险狡诈、谎话连篇,你这兄弟都成婚了还同我介绍。”
姜晚义挑眉,探究地瞧着祝宸宁和陆宸安,他之前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