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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害怕起他会将自己推开,这蛊毒真是什么都能令人怕上一番。
李玄度搂着她的肩背, 将她往怀里紧了紧,下巴靠在她的肩颈上,话说得既坚定又温和,“别怕,师兄不会让你死的。”
她当真就觉得心下安定许多,虽然依旧不可控地抖个不停。
大约是二人如今的模样太像是情人在拥抱。
这旁若无人的亲昵,让茶摊老妪又用那不流利的官话说道:“蛊毒会传染,不可以交合。”
苍清一听,又怕起他会被自己传染蛊毒,要抬起头问问这般是不是就会传染,李玄度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刚有动作便被他摁住,让她动不得。
他的手在她肩背上轻抚宽慰,听他沉着声喊傅识,“傅郎君,赶紧带路。”
傅识正陷在七情中的“哀”,看着这两人不知想到了什么伤心事,满脸的泪水。
抹着泪起身带路,姜晚义在一旁看着他,以防他换情绪时生出变故。
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笑容,只是低着头加紧赶路,除了刚笑完的苍清,这会子又开始“憎”,对抱着她的李玄度拳打脚踢,使劲反抗,不愿意被他抱着。
好似几世的怨偶,怎么也看不顺眼,嘴里骂着负心汉一口咬在他肩头,尖利的狼牙穿破他的肌肤,血流了满襟。
咬完没多久,又伤心欲绝哭着道歉。
姜晚义瞧不下去,劝道:“让三娘睡过去吧。”
李玄度摇头。
之前不知道情况严重时还好。
可如今……
只有她会说会笑,哪怕是打他骂他,才是活生生的,能让他有些安全感,若是安静睡过去一动不动,他就止不住地害怕,怕会失去她。
就算她现在又换了情绪,趴在他的肩头轻轻咬他的耳垂,一声一声在他耳边喊,“玄郎……玄郎……”
管她说什么做什么,至少是充满生气活力的。
也没剩多少路了,尽管山路难行,但越靠近村寨自然越要比之前的路好走,这么多路都走过来了,也不差这点。
不想眼见村寨就在眼前,傅识恼羞成怒不肯再走,指着眼睛油亮正陷在“欲”里的苍清,恨恨道:“不公平!凭什么就我走一路,她就有人又是抱又是背的?!”
他生气地跺脚,身上的银铃银饰跟着哗啦啦地响,似乎也很恼。
姜晚义在一旁好言相劝,还要防着他突然捡石头偷袭人。
傅识越说越气,“欺负人!!太欺负人!”
姜晚义实在没办法,“那我也背你?”
傅识眼睛发亮,指着白榆吞着口水说道:“她生得俊,我要她背。”
这是又换情绪了,瞧着眼眸里泛着的春水,微红的脸颊,约莫也是……
“少废话,爷来背你。”姜晚义黑着脸,直接上前一把将傅识扛到肩头,傅识也比他高出半个头,看着身形修长偏瘦,其实还挺重,偏又在奋力反抗。
“别乱动!”姜晚义忍无可忍,“傅郎君再乱动就拿捆仙绳绑你。”
若不是需要傅识领路,真想将他打晕过去。
三面环山的术青寨里炊烟袅袅,烟火气越飘越高融进山色里,成了缥缈的仙气。
仙气在高处钻入云层,不知何时又偷偷化作水汽,变作雨水洒到人间。
阴了一日的天在这时下起雨,豆大的雨点突然就打在刚跨进寨中的众人身上。
姜晚义放下傅识,取下头上的斗笠递给白榆,手伸出去后心里便有些慌,不知自己这举动做得对不对,不知白榆会否接受。
只是他又不能像身侧的李玄度那样,如此自然的就运起真力替苍清挡去雨水,他若是要用真力替她挡雨水,那好歹两人得有肢体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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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心意未明时,还能无所顾忌的同她打闹,如今反而是不敢相触。
白榆静静瞧着他,眸若星辰,又瞧他手中的斗笠。
他被瞧得心头氤氲起雾蒙蒙的水汽,就好似术青寨里的百态烟火气歪歪绕绕。
生怕听到她的拒绝,紧张地捏紧了手指,后悔起自己的鲁莽。
想到无解的七情蛊又生烦闷,,总之心间是思绪繁杂,竟一改他从前的淡漠性子,会替身边人担忧了……似也中了劳什子的七情蛊。
直到白榆接下斗笠戴到头上,姜晚义才如蒙大赦,都忘了要运真力给自己挡雨,衣服和心头一起被春雨打湿。
反倒是白榆拉住他的手臂,运起真力替他挡去雨水,轻声对他说道:“眼下解蛊的事最要紧,小姜要是淋了雨再发烧,本郡主可没空再照顾你。”
这下何止是衣服和心间湿润,连眼眶也要湿了,他这二十年来,被人关心的次数怕是两只手都能数过来。
为数不多的牵挂和关心,还都来自于身边这几人。
即使如此,他也只敢隔着衣服轻轻扣住她的手腕,说道:“我来挡雨吧。”
顺势也拉过一旁的傅识,替他挡去雨水。
祝宸宁取出伞和陆宸安共撑一把,要布阵的人修为自然也不差,之所以不用只是因为更习惯像常人般生活。
他俩虽被苍清说弱,但其实也只是在他们这群人里显得弱,若是出去各个技艺超群、出类拔萃。
等到了傅识家中,一进院门,果见一颗大桑树,上头还打了秋千。
一位同样穿着苗人服饰的年轻娘子举着伞走出来,一见众人先是露出惊诧万分的神色,而后发现傅识的异样,快步上前,用苗语对他说着什么。
只见这侗人娘子脸色越来越差,渐渐染上愠怒,又垫起脚去扒傅识的衣领,傅识也相当配合,微弯下腰来给她瞧,举止如此亲近,想来便是傅识的妻子。
她做完检查,取出一颗药丸让傅识吃下,转身用流利的官话对众人说道:“多谢各位救了我夫君,我陆菀向来有恩必报,虽一时还不能解七情蛊,但若是信得过,几位便先在此间住下,我定不会叫那谋害我夫君的人好过。”
她又递来颗和刚刚一模一样的药丸,“此药并不能解毒,但可以暂时控制住情绪变动,让人好受些。”
陆宸安上前接过药丸,道谢后转身的空隙放到鼻尖轻嗅,确定无毒后又交给李玄度。
等傅识渐渐恢复常态,李玄度才把药喂给苍清,没过多久,本来还在他耳边叹着气,说“真是愁死人了”的苍清安静下来。
又过一会,苍清松开了怀着他脖子的手,“师兄将我放下来吧。”
李玄度将人放下,甩了甩酸麻的胳膊,转头问陆菀,“请问七情蛊可有办法解?”
陆菀多看了两眼苍清的模样长相,满脸苦恼,“有法子解,却很难,七情蛊里的七情分别是七样东西,喜为鹊鸟尾羽、怒为亲人心头肉、哀为少年的青丝、惧为蝙蝠红眼、爱为春日桃花、憎为悔恨之泪、欲为童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