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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是拿郡马的事讽姜晚义,但众人都知白榆同九皇子的婚约,那是定然要解除的。

就算真解不了,姜晚义肯定也不介意和她有婚约,欢欢喜喜就去做郡马爷了。

“但她同暻王的婚约,若是暻王不肯放手,可就不好说了。”

李玄度说着话解下腰带,脱去外衫。

天气炎热必然要洗澡,洗澡水是日间早就晾晒好的。

他将脱下的衣服挂到衣架上,“所以还不如和我一直拖着婚约等此间事了,眼下反而更麻烦。”

苍清坐在梳妆镜前的矮凳上卸钗环。

“你是说这婚约是暻王从中作梗特意求来的?”

那倒确实如他自己所说快如愿了,可既然汴京城无人不知,白榆和他一处长大,会不知道他喜欢她?

拆卸完头面她仍未起身,盘起双腿于凳上,敛眉沉思。

“暻王几乎一路跟着我们,他是如何次次知道我们的踪迹?”

她有隐行踪的锁灵珠,连云寰都没法一下寻到她。

李玄度回她:“那必然有人出卖了我们的行踪。”

他本已经走到屏风后的浴桶前,忽道:“不如小仙姑先洗?”

苍清正在想事件的关窍,随口应声,“你先吧,我还有事没想通,我不介意用你用下的水。”

“我先的话……等你洗完我又白洗了。”

“为何?”苍清疑惑地抬头看他。

李玄度指了指葡萄纹的薄纱屏风。

苍清意会了他的意思,脸上发热,这屏风是夏日专用,实在太薄,会透人影。

“我刚刚关门时,你怎么不提醒我,下次我还是先回屋洗了澡再来寻你。”

她从矮凳上起身走过去,脱去纱罗背心,挂到衣架上,正要脱织金裆裤和抹胸,见李玄度还怔怔地瞧着她,轻喝:“你转过身去!”

李玄度摸了摸鼻子回过神,听话地转过身,他巴不得她睡他屋,免他夜间梦魇,怎么会提醒。

“你那日做局时怎不知羞?”

“那日虽衣衫不整,但只是不整,又不是全然坦诚相见,如你所说,我连裤子都未帮你脱。”苍清下到水中,恼道:“说正经事!”

“阿清说哪方面的正经事?”

“玄郎脑子里在想什么废料?”

“阿清不是废料。”

李玄度听见入水声,走到榻前回转身坐下,目光便正好对上印着人影的屏风。

皓腕抬起落下,带起的细密水珠,还有几滴打在几乎透明的屏风上,也落在他的心间,引得阵阵酥麻。

他不自觉吞咽了下,转开眼,“有些想念术青寨时的小仙姑。”

“还说呢,那种时候你都敢答应,真是色昏了头,要不是虫王突然出现,你就该以命换命死了。”

“现在不会死了。”

苍清一噎,默默闭上嘴,这话什么意思她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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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1)背心:类似无袖短衫,是宋朝女子夏季衣橱常见样式,纳凉消暑佳品,可内穿也可叠穿在外,还可以在露着的手臂上带金色臂钏。

裆裤:宋裤。

第166章

苍清趴到桶边伸出手去, 化指为兰,轻轻一弹,桌上烛灯熄灭。

“小仙姑防我防得可真紧啊。”李玄度哑然失笑。

屋里忽而变黑, 鼻尖萦绕上皂豆清香。

耳际只余下汩汩水声。

没了视线他反而心无旁骛,听得更仔细。

无需闭眼都能想到她的动作, 水珠从她的脖间流下,积在锁骨处,手臂轻抬时便又顺着白皙的胸口滑下, 落入水面, 荡起旖旎的波纹。

叫他想入非非。

有反应了。

他无奈苦笑,力一松,后仰躺倒在榻上,支着一条腿不敢乱动,真是好热的夏夜。

等她洗完穿好小衣,转出屏风时, 他果然热得出了一身汗。

也不重新点灯, 踏着屋中月色,慌忙间冲到水桶边, 三两下除去剩下的衣服入了水中, 好叫这凉浸浸的水浇一浇火气。

苍清坐在床上,借着月色瞧见他的模样,不禁觉得好笑,明日还是得回自己屋里去睡才行。

她一个妖,并不守人间礼仪,只不过是前不久,刚知道了师父给小师兄批的命数。

李玄度是天生的童子命,而苍清偏偏是他的红尘劫, 若他不能守着童子身,便终有一日会命丧红尘劫,死在她手上。

她倒是不想信,总觉得……是凌阳师叔为了留住自己出色的小徒儿,和她师父联合起来骗她的。

毕竟这消息就是在小师兄生辰过后没几日,凌阳师叔匆匆传符给大师兄,托他转告于她。

不直接告诉徒儿非告诉她,想来是知道告诉徒儿,定然还是拦不住,凌阳师叔偏心偏的没谁了。

但苍官和月华的前世摆在面前,叫她不信也得信。

一想到若是小师兄这辈子,都不能叫她吃上一口,也是怄火的很,滚犊子的童子命红尘劫,她非得想法子破了这劳什子卦象不可。

她叹口气躺倒在床,真是妖生艰难。

没多久李玄度洗完澡,在她身侧躺下,二人说回暻王的事。

苍清道:“暻王虽同阿榆青梅竹马,但我能肯定阿榆不喜欢他。”

“那她喜欢谁?十哥?”李玄度心不在焉,拿起床边放着的青蓖扇,轻轻扇着风。

“她对十哥和对别的郎君完全不同,你竟瞧不出?”

苍清都怀疑,白榆从前口中的郡马爷人选,就是姜晚义,一步步引着他上钩呢。

要不骄蛮的小郡主,怎么一路来单对姜晚义容忍度这么高?对他永远和颜悦色。

李玄度轻笑,“没注意,我只知十哥陷得挺深,郡主若是嫁给别人,搞不好这小子会去抢亲。”

苍清摇头,“以十哥的性子,若郡主是自愿嫁人,我觉得他不会去,但若他真去抢亲,你会去帮他吗?”

“不帮。”回答的很干脆,不过片刻李玄度又道:“算了,勉为其难帮他一把。”

“我抱得美人归,怎能叫兄弟孤独终老,他喊我一声九哥,又应下了我喊的十哥,做兄长的,定然要将他塞进花轿,直接送进平国公府。”

苍清掩口失声,笑完又道:“官家真讨厌,总拿皇权压人,无论阿榆想不想成亲,和谁成亲都应该由她自己决定,阿榆好可怜,总被绑在谕旨上,决定权都没有,若有机会一定要替阿榆将婚约解除了。”

“好,定想法子替她解决。”

夜渐深,李玄度抬手解下纱帐。

“玄郎,讲个故事吧。”

“想听什么?”

“你和凌阳师叔有遇见过什么上古妖兽吗?”

“没有,但听过许多,给你讲个夔妖如何?传言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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