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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好像有所出入。”
陆宸安将手中所执鲛绢向他掷去,力道不大,鲛绡轻飘飘的在中途就落进浅水中。
“你仔细看看!上面绘的清清楚楚,你一次次让悦娘去角斗场以死搏命,替你织出血绡,这就是你口中说得相爱?”
木有枝竟收了弓,立时将鲛绡从琼池水里拾起,像是对待稀世的宝物,语气也有所缓和。
“我看仔细了,每一处角落我都瞧得仔仔细细,即使记忆被你的鲛丝所缚,可几十年来每每瞧见这画我仍心痛万分。”
“从前确是我不知好歹,悦娘怪我,我无话可说,可你对我的爱意,在这鲛绡上写得明明白白,为何不认?”
陆宸安对他的话有所怀疑,从一旁机杼上又扯过一卷鲛绡,快速扫了几眼。
鲛绡上所绘,大部分确实是悦娘对木有枝的情意,他们曾相伴多年,直到悦娘一次次上角斗场替木有枝织出血绡。
绵绵情意转为字字啼血。
后来出现了另一人,是个降妖卫。
绢绡上有关这降妖卫的事,只有极少极少的一部分,只绘在鲛绢的最后一小块地方,少到可以忽略不计。
周围光线昏暗,陆宸安要睁大眼睛凑近了才能看清。
有一年这降妖卫在最后决斗时,故意提前输给悦娘,让她不必走到最后一步以命相搏。
不想第二年悦娘仍要上场,但这一次与她最后决斗的却不是这降妖卫,没人再放她一条生路。
三场角斗,悦娘奄奄一息织出三幅血绡。
木有枝对她说得是,“悦娘,你做得很好。”
那降妖卫什么也没说,只日日为她送来疗伤的丹药。
第三年,这降妖卫在悦娘上场前将她放走了。
可她仍被木有枝追回,这降妖卫也为护她而死。
绢绡的最后是悦娘撕心裂肺地控诉,以及木有枝冷硬决绝的话语,“你若敢自绝,我追到黄泉碧落,也会将他再杀死一次”。
陆宸安摇头感慨,她的前世显然也没比小师妹好多少,还好孟婆汤不掺水。
她冷眼瞧着木有枝,“我不曾看错。”
“悦娘的双手因你被迫沾满同族的鲜血,每一年她都要在三场角斗中努力活下来,为你织出三幅血绡。”
“悦娘,其实后来我已经不打算再让你上场织血绡。”木有枝神色哀戚,抬手指着祝宸宁,“可你那时已经受他迷惑,执意要跟着他离开。”
“你现在说得好听,当年有人救悦娘于水火,不走难道还等着终有一日死在角斗场中?”
陆宸安难得话那么多,还字字珠玑。
“悦娘就是被你伤透了心,才会以血为线,以命相缚,咒你永失永忘,护她心上人生生世世周全。”
“你的心上人应当是我!你曾说过‘山有木兮木有枝’,我现在知道了你心悦我,你知道我们一族,于情爱迟钝……”
“晚了,悦娘早已不爱你,何况她早死透了。”
陆宸安将手中鲛绡扬至空中,挥剑将其斩碎,纷纷扬扬落进水中。
“你同她就如这鲛绡早已思断义绝,缘分已尽。”
“悦娘……”木有枝满眼愕然,良久才说,“也罢,碎了就碎了,反正已经寻到你,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别再痴人说梦,我同你更无任何缘分。”
“怎么没有缘分?半月前,在隔壁院中见到你,我就知道你回来找我了,难道这不是缘分?你无意间解掉相缚的鲛丝,难道不是缘分?”
“放狗屁的缘分!”陆宸安烦不甚烦,若不是要拖延时间,真是懒得再理会,骂道:“人在的时候不好好珍惜,死了又搞这出那出。”
一旁的祝宸宁因为她的脏话闷笑出声,原来师妹也会骂人。
陆宸安还抽空同他低语一句,“师兄有没有觉得这话也能拿来骂月华?”
祝宸宁只弯着眼点点头,背在身后结印的手金光浮现,回手朝前一指,“阵起!”
指尖所指虚空之处,出现圆形金色法阵,剑指又朝前轻轻一点,法阵朝着木有枝所去。
这时他才回道:“月华还是好一些,至少自己也堕入了凡尘。”
木有枝从始至终未将他放在眼里,嗤笑,“凡人的术法对我不管用。”
“我知道你很特别,普通的阵法对你无用。”祝宸宁脸上仍挂着云淡风轻的笑,“所以用得是湮神阵。”
“即使杀不了你,也足够重创你。”
木有枝翻身躲过,不慎碰到法阵的手臂仍被灼伤,滋滋冒着白烟,麻木感立时顺着手臂延伸。
他终于收起轻视之态,手一扬打出一道光朝着法阵切去,如流星划过照亮了昏暗的房间,速度极快却击碎了法阵。
祝宸宁抬指凌空又随手绘出几个法阵,追着木有枝而去。
“它会一点点化掉你的力量,你有把握次次躲掉吗?”
“湮神阵是大杀阵啊。”陆宸安也露出惊讶之色,这才不过几句话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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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的修为是不是提升了?”
祝宸宁点头。
影响布阵速度以及威力大小的除了真力,心态和神识也很重要。
结印时心识不能慌,控阵时神识不能乱。
对他来说心魔一除,心识更稳,修为自然会提升。
“师妹不拿他练练剑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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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1)“君子义以为质,礼以行之。”——《论语》
第180章
不知在这无尽的房间绕了多久, 仍未找到另外几人的苍清愈加烦躁。
墙上的门,数量似乎一直在变化。
上一秒刚从这个房间出去,再回头就有可能已经不是之前的房间。
她拉着李玄度的手, 不禁轻轻晃了两下,“大师兄也会用追踪术, 怎么还没来寻我们?”
以祝宸宁的记性,不应当会记不下她的追踪符口诀,难道是不知这是口诀?
“莫非是还未从心魔中脱身?”
可大师兄这般性子, 能有什么心魔, 若他都出不来,白榆和姜晚义该如何?
这么想着,脚下的步子不免又加快几分,只听得踏踏汲水声。
“刚刚听见的雷声定是阿音发出的,他不是会追踪神物吗?怎么也不来找我们?”
苍清越说越着急。
她并非自己破除了心魔,而是李玄度将她带出来的。
她的内心深处, 仍然害怕会将他们带入死境。
“别急。”
李玄度握紧了她的手, “你忘了阿音的雷声有什么用?”
二人掌心的温度,通过相牵的手逐渐一致, 抚平了她心中的些许燥意。
“对啊。”
夔妖发声如雷, 可唤水除障。
“那他们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