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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耀眼。
“可惜没有更早些与他相识,让他走了另一条路,时至今日才会做出这般选择。”
再见不到另一条路的风景。
她当时该走上前,对他说:“我叫穆白榆,白昼的白,榆树的榆,就是你头顶这个榆钱树。”
不用等他介绍,她会说:“很高兴认识你,姜晚义。”
我对你的了解,其实比你知道得还要早许多。
我与你早已相识多年。
于你而言的初遇,对我而言是重逢。
思绪回得更远……
逼仄窄巷。
他一箭射在她的轿顶上,扬声说着大不敬的烂话。
她此般身份,众星捧月,身边哪个不以礼相待,或是趋炎附势,他偏在知她身份后还对她这般无礼。
他在怎样的环境里长大,才会养出这般离经叛道的无拘性子。
这样的性子,平国公府困不住,她也留不住。
她早就知道的。
白榆托腮的手往前合上捂住脸,轻轻揉了揉带着薄雾的眼。
连日大雨,心间都跟着潮湿了。
她很快又松开手,浅浅笑说:“人各有选择,要走好自己脚下的路看自己的风景。”
“而我已经在那日就同他道过别了。”
此后她的人生里,再无那道耀眼的风景。
此后那道风景会在她的心间永存。
陆宸安觉得自己当真是不会安慰人,光张了半天嘴,没吐露出半个字。
白榆拉住她的手,轻声说道:“你在就很好,不必说什么。”
瞧,反倒被人安慰了。
若是小师妹在旁,定然能同小郡主多说上几句。
不似她笨嘴拙舌。
反叫人难受。
她看到被白榆合上的那本话本子,书封上写着书名:《春日繁花.下》。
不知上册在何处?
而小师妹……又在哪?
《长平钿》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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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这一单元其实是讲长公主和西夏族子李观书的故事,但因为临近后期要填主线坑,所以就以情况相似的郡主和姜判官来代讲。
ps:姜判官在不守春山会救小孩,并不是他转性变善良了,也不是完全只因为和郡主赌气,而是舞狮队是他们的人,如果任务前发生踩踏事件,宋官府介入是件很麻烦的事,这也是他同事金娘子会去救小孩的原因,更是李观书觉得姜判官选择了西夏没选郡主,所以发箭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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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顾一下郡主和姜判官在京兆府荷花池边的那次见面。
姜判官:一见钟情
小郡主:久别重逢
《春日繁花》上下册这两本艳书,是带文字情节的,如果忽略里面的艳丽描述与图画,可以当故事书来看,正如本卷最初阿清和李道长所言,首尾呼应跌宕起伏。
所以郡主是在看书还是在思人?
第200章
又是一年寒冬时节, 襄州城已经落雪,白茫茫一片。
一辆能坐下数十人的马车,孤单地停在官道上, 被莹白月色罩上一层寒霜。
没有马夫,没有女使, 所有的一切全都销声匿迹,好似隐进大雪里。
唯赵隐站在一旁,左手腕间绑着一根金色长绳, 一直连到马车里。
马车上悬挂的黄皮灯笼, 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一道。
修长挺拔。
又落寞。
如此冬月,说着话扑面都是丝丝缕缕柔软的白雾气,他却未着斗篷,西北风猎猎撞在他的广袖上,“扑扑”作响。
他只是这样站着,随白雪落满头, 冷眼瞧着拦在马车前的那女子。
女子同他一样不知冷, 寒冬腊月只穿着一袭华美薄衫,雪避她而行。
她喊他:“阿兄, 许久不见。”
他眸中的冷意渐渐褪散, 浮上一抹思及遥远记忆的光晕,他想起来了,这女子他认识,曾喊过他阿兄。
也喊过姊夫。
“云寰?”他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都这么大了。”
云寰往前走了两步,“我不过是去了趟上界与冥府,阿兄可真是做了不少事啊。”
她身后雪地上却没有留下脚印,赵隐这才发现她光着脚, 雪白莹润的脚指丝毫不见冻红,他转开眼,步子朝着马车靠近了些。
“你是来抢人的?”
“不,至少不是现在,今日我只同你来谈合作。”
大概是出于九尾狐慵懒的本性,云寰瞧着总是懒懒散散一副松垮模样,“我此去查到几件事,你想要小道士的身体,我可以帮你。”
赵隐轻笑,眼中全然是不信,“他杀了苍官,你恨我们都来不及,哪里会如此好心?”
云寰嘴角也擒起笑,“没错,我同你一样恨月华,在你回到身体前,我自是要好好招待他。”
说着恨意,说话仍慢悠悠的,软软一团像打在棉花上,“你可知你为何拿不到躯体?”
“为何?”
“你当年……”她顿了半晌,似乎在找合适的措辞,又悠扬得啊了声,“应当说月华神君当年将你剥离后,没多久就亲手杀了苍官。”
这个他知道,虽未亲眼见到,但当年月华狠心将他剥离,就是发觉自己动了情,怕会下不去手杀苍官,如今苍官既然落入凡尘,那月华必然是按原计划下手了。
“情可以丢,记忆却丢不了。”云寰继续道。
“人死了他又后悔,踏遍万水千山想将她寻回,后来带着记忆下凡化为狼妖李玄烛,故技重施接近彼时已是狼妖的阿姊。
“偏阿姊不开窍,他这段情路有些坎坷,还在历劫时遭人暗算,阴差阳错差点神魂俱灭,是阿姊舍了一缕自己的妖魄给他,才叫他重新投生。
“为了护他不叫人查到,阿姊还用心良苦改了冥府册录,为此遭了天谴,堕入饿鬼道百年。” w?a?n?g?阯?F?a?b?u?y?e?í???ǔ?????n????0?②?⑤????????
这段记忆他没有,他在月华杀死苍官前就被剥离,苍清说是不开窍,但能为李玄烛做到这地步,月华的美人计想来又成功了。
所以无论来多少次,无论是何种性子,她都会爱上月华吗?
一时竟不知该喜该忧。
忽而有些理解,为何李玄度总也不肯承认自己就是月华。
他同他一样,他们是月华的一部分,但月华不全然是他们,他们早已是独立的个体,却又与本体藕断丝连。
马车厚厚的帘子被掀开,走出来一人,她的腕间连着金绳的另一端,手中挽着件斗篷,赵隐忙扶她下马车,“阿清出来做什么?”
苍清将斗篷替他披上,轻声说道:“玄郎,会着凉。”
云寰看着苍清没有神采的眼睛,以及二人腕间相连的捆仙绳,瞧不出情绪地笑道:“我愿意喊你一声阿兄,也是瞧在你生来只会爱阿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