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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也嘶鸣着开始抗议,在池边踏着蹄子要远离。

江昼无奈退开两步,伸着脖子侧头往台上看。

郡主今日的衣裙与上次不同,缀满珍珠,与她的珍珠妆相得益彰。

给郡主伴舞的还有十位女乐,其中一位正是百乐园的罗珠小姐,各个衣上都缀着珍珠。

但郡主跳起舞来,他便瞧不见旁人了,甚至烦起所有挡了他视线的人与物。

她甩起披帛转圈时,那朱色罗纱的披帛明明那么轻透,在她手里却像是浮云流水,好似看不见的水丝悄悄钻进他心里。

左绕一下右缠一下,最后在心间打了个相思结。

骑射场的锣鼓响起,该他上场了。

他未动,仍旧盯着台子,搭建的彩楼顶部用的是蚌壳窗,日光透过窗,斑斑洒在郡主身上,珍珠柔和的光晕衬的她冰肌玉骨。

直到催他上场的锣鼓敲响第二遍,身旁的内侍也开始催促,江昼才依依不舍移开视线,飞身上马。

绕点珍池射箭对他而言,三圈,都无需等香燃尽就能将箭囊射空,够快的话,甚至还来得及一会在台下遇见她。

马蹄“哒哒”踏着步,气定神闲走上起跑赛道,马上之人优哉游哉戴上护具扳指,而后单手握缰,另一手持弓,甚至抽空回头瞧了眼台上人,与她对上了视线。

她原来也在关注他。

江昼笑了。

他是瞧不见她跳舞了,但她下台来能瞧见他为她夺桃花。

心下雀跃,已是迫不及待想跑上一圈。

射场中铜锣敲响,计时香点燃,他挥手扬鞭,台上却忽然传来珠玉落地声。

“噼里啪啦”一阵脆响,夹在铜锣的嗡嗡余音中。

正要扬鞭冲出去的江昼,拉住缰绳回头,眸中神色急变,只见郡主和女乐衣上缀的珍珠一颗颗滚落于地,在台子上如豆般弹跳着。

即使儿时不爱背文章,也能想到那句“大珠小珠落玉盘”。

珠玉配美人添了别样的韵味,在顶上蚌壳窗流转的光晕下,更如梦幻仙境,景是美景,人亦光彩夺目,但这么多的珠子,一步踏错滑倒,后果不堪设想。

她有孕在身,如此甚大的宴会也忌讳失误。

几乎是出于本能,江昼身体的第一反应就是弃马飞身上台,人都已经半起身,理智将他拉住,他若是现在上去,局面才更不可控。

舞姿绰绰的郡主万众瞩目,宴上人目光几乎都被锁在彩楼的台上,没什么人来注意他这个锣响却不起步的射手。

他能想到的事,她自然也想的到,旋转的身躯停下时,只脚尖轻点在珠上,并不踩实。

下一秒,素手一扬,缠在皓腕上的披帛高高甩起,末端挂上彩楼的横梁。

她凌空而起,悬与半空宛如飞天。

其他女乐没有她这好本事,舞步皆有一瞬的停滞,白榆轻道:“照旧,莫停。”

她体轻如风,悬在空中绕着台子晃过一圈,纤足虚点过珍珠,真就如凌波仙子。

另一手上的披帛扬出,甩着圈扫在台上,披帛在她手上成了软鞭,所过之处珍珠一颗不剩,全滚下彩楼,“扑通扑通”落进点珍池中。

真应了那句“珠玉落盘”。

她从空中落于台上,身姿傲然,一脸明媚。

张扬不失高贵。

宴上人屏息注目半晌这才松气,无人不惊叹郡主的舞姿。

珍珠坠地,倒成了特意安排的彩头。

江昼眼里全然是敬佩之色,又笑起来。

他总是忘了,她是百折不屈一身武艺的小郡主。

此时赛场的计时香已燃过半截,江昼回转头,扬鞭一挥,马如闪电狂奔而出。

腿部发力,将核心力量集中在腰腹,双手离缰,飞快从箭囊中抽出羽箭,双箭齐射。

如白虹贯日掠过池面朝着池中木虎而去,破空声如啸。

两箭均中木虎,点珍池外远远围观的百姓顿时一阵欢呼,宴会上的达官显贵被这呼声吸引,这时才将注意力放到骑射场中。

他手中的动作不停,再次拈弓搭箭,两箭、三箭,连发疾射,一圈、两圈,策马疾驰。

随着“哒哒哒”的马蹄声,每一箭都气势汹汹。

俊俏儿郎配宝马,一身红装意气风发。

无论马跑得多快,他的上身始终稳如松,束发的红发带在空中飞扬,不知得飘进多少春闺少女的梦中。

就是九哥来了都抢不过他今日的风头,谁叫九哥眼盲心瞎还失了忆。

可江昼之前耽误了时间,眼看着香要燃尽,第三圈也跑到了头,马儿即将冲出终点线,今日想要赢得那枝桃花,似乎有点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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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李道长:勿c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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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江昼从箭嚢中抽出最后三支箭, 却不急着搭弓。

他勒住缰绳,马立时嘶鸣着高高扬起前蹄,随即双手离绳, 仅用腿部发力,身体前倾, 在马儿起扬的同时挽弓三箭连发。

“咻——咻——咻——”

羽箭以惊天之势直冲池心而去,射中木虎,马的前蹄下落, 冲出终点线。

箭无虚发。

当得魁首。

一时间场上热血沸腾, 欢呼四起。

能在马起扬时脱缰,这腰腹力量看着就眼热,想来明日京中就有一群大胆的娘子,往邢妖司门口堵人送花。

各皇室宗亲的彩帐里,那些瞧着比赛的高门贵女们都暗自咋舌。

难怪邢妖司江主事能成为祈平郡主的新贵,只恨自己没有郡主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厚颜手段。

唯有一位起了与郡主争一争的心气, 正是皇帝的幺女年芳十六的福晖公主。

当然江昼是不知的, 他谢恩领赏,将御赐香囊挂在腰间玉銙带上, 手执桃枝往席位走, 老远瞧见白榆在路边等他。

二人视线相触,她转身就走,他勾勾唇,不远不近跟上。

待行到点珍池外某处无人的小园中,他才走近她身侧。

笑道:“郡主不是说要亲自来还狐裘?怎么没来?”

白榆开口回得是:“百乐园的事查到凶手了?”

这不是江昼想听的话,皱皱眉,仍是回道:“嗯,只是未找到直接证据。”

即使周边无人, 白榆还是压低声,“烦请江主事以妖鬼来结案。”

心气一向很高的祈平郡主,难得说话时带着些恳求,即使很细微也让他心里不舒坦,她在为别人求他。

“郡主想保她?”

白榆语气森然,“那些死人本就罪有应得不是吗?”

江昼叹口气,“衣上珍珠不会无故掉落。”

“我知道,我已让清风去查了。”

“那你还……是因为谢小侯爷?”

白榆冷笑一声,“野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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