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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知道踢给赵殊了。”
另一边的暻王怒喝:“滚!本王只是来凑数的。”
不想文弱的探花郎白着脸, 晃着身子往下退了一层,也不知是运气好还是怎么的,绣球从他的头顶擦着他扎起的马尾而过,落进水里。
毕竟是打斗赛,大伙都不戴帽不束冠,皆是拿彩绸扎马尾,倒矮了几分。
场内外围观的宾客却是懵了,往年都是争先恐后爬彩楼夺标, 今年怎么?这绣球是成了烫手山芋?谁都不想接?
其实也有其他少年郎想接的,但是水箭不饶人。
有人在暗中阻止他们。
而蓝队西夏少男们,似乎是打定了主意也不愿意接这绣球,或是说不敢接。
甚至帮着将绣球往琞王眼前送。
绣球到了后头也不用借力,干脆不装了,自己就会飞。
光追着琞王跑,只听得琞王气喘吁吁的叫骂声。
苍清的轻功不怎么样,又不能当众显出神力,被追得精疲力竭。
再一次避过绣球时,忽而瞥见底下船上站着个看戏的熟悉身影,她如今视力不好,瞧不真切,问身边的姜晚义,“下边那是赵隐?”
姜晚义低头一看,疑惑回道:“对啊,你认不出?”
苍清没回,只找准机会,冷笑着松开抓着横杆的手,飞身下落,跳到赵隐所在的小龙船上。
船身因她的动作,左右剧烈摇晃。
眼前急射而来一团红影,苍清将犹在愣神的赵隐往身前一扯,“借昭殿下挡挡。”
绣球来不及收势,砸在赵隐身前,他本能抬手接住,半晌骂道:“无耻!”
“恭喜三哥!贺喜三哥!三哥好本事!”
苍清“啪啪”鼓掌,“作为报答,琞夫人改日不会再去你家翻地了。”
赶在赵隐发作前,她利索地跳到另一艘空船上,唤还在彩楼的姜晚义,“赶紧下来,走了。”
姜晚义翻身落在小船上,苍清双手在身前结印,“坐稳了。”
小船“嗖”的一下,疾驰而出,徒留道道水痕。
挑了围观人少的地方上岸,仍旧不免被扔了满怀的鲜花,她头回收这么多花,喜滋滋照单全收。
一番躲绣球出了汗,日头照在她脸上,额头一圈细汗珠闪着光。
用着李玄度的脸,看在年轻娘子们眼里,自然就是琞王好风采,白净的脸上出了汗,更添少年意气。
她就随手抹把脸,也能引得阵阵尖叫声。
苍清与姜晚义往廊下走,打算随便找个空隔间去换衣、喝口水,还没走几步,有内侍喊住她,“琞殿下,陛下召见,请您速去。”
“知道了,本王更衣后就去。”
内侍却道:“陛下是说请您速去观台。”
“这么急?连仪容都不顾了?”
内侍催道:“刻不容缓,殿下请。”
苍清未动,低头去看手中缤纷花束,认真从里头挑出两枝,递给姜晚义,“芍药赠明月,桃枝送星斗。”
一枝含苞白芍药,一枝绽放粉桃花。
不必多言是哪个明月,哪个星斗,抬步跟着内侍朝观台走去。
走进观台,穿过一众宾客、内侍、女使,朝着首位御座而去,停在几步外行礼,随口道:“陛下召臣何事?”
“九哥来了?不必多礼,家常以待即可。”皇帝瞧见她很是和颜悦色,“热坏了吧,喝口甜酒解解渴。”
又让身边的内侍倒了冷酒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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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清也不客气,她确实渴了,接过酒盏直接一口喝完,又问:“还有吗?”
皇帝笑着示意内侍又给她倒上,一副慈爱长辈的口吻:“出了一身汗,怎么未去更衣?”
“不是陛下急急喊我来的?”苍清皱眉,再回身去瞧,已不见刚刚那传话内侍的身影,又听得文郡主身旁的两个女使在小声嘀咕:“琞殿下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人将琞王请去见我们郡主了吗?”
苍清扫了一圈观台,果然不见文郡主。
皇帝仍旧在笑,“我未喊你,更遑说急急喊你。”
福晖公主凑上前,说道:“爹爹偏心,怎的就赏九哥酒喝,不给我喝?”
皇帝只道:“十五还小,不宜饮酒。”
福晖大概也只是随口一说,她离苍清很近,夸道:“九哥的眼疾好了?竟这么厉害。”
身后忽而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打破了殿中宁静。
苍清回过头,就见一穿红袍公裳的官员在殿中无火自燃。
与之前在瓦子的场景一般无二。
黑烟滚滚。
油脂燃烧产生的焦臭味,迅速传遍了整个观台。
他满身火焰僵直地待在原地,只是偶尔在肌肉神经的本能驱使下,挪动一步或是左右摇摆,如一根着了火的风干僵尸肉,寸步难行,痛苦绝望。
尖叫声不是他发出来的,他的肺早就因高温产生的浓烟无法呼吸,声带尽毁也无法出声。
是其他吓坏了的官员、女眷、王侯公卿,以及一众随从内侍在尖声躲避,生怕殃及自身。
福晖吓得躲到她身后。
苍清将目光转向已经回来的方元会,见他一脸冷漠地瞧着这一幕,成了殿中为数不多还能镇定自若之人。
其他参赛的亲王、世子都是先去隔间更衣休息,她和方元会倒成了唯一回观台的二个人。
二人目光相触,他对她勾起一抹温润的笑意。
立刻有殿前司的人冲进观台前来灭火,维护秩序。
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观台的地上钻出无数火影,抓住人就啃,明明只有虚影,缠住人却能将人啃得血肉模糊,失血而亡。
一时间观台上乱作一团,各种声音嘈杂不堪。
“有妖怪!!保护陛下!”
“邢妖司在何处!!”
“去唤佑宁观的道长!”
福晖躲在苍清身后,“九哥不是道士吗?赶紧捉妖啊!”
也是这时,不知哪处角落传来一道声音,“十五当心!此人并非九哥!乃是妖孽假扮。”
不重却传遍了整个观台。
身后原本牢牢抓着她衣服的福晖闻言一惊,却没有松手,只是犹疑地打量她。
苍清立刻将目光锁定在一人身上,视线模糊,看不清这人的脸,却也从他的衣饰与话语中猜出是东宫那位。
他的身边还站着另一个男人,戴着一张傩戏的鬼脸面具。
胸口处忽而灼热难忍,一股焦灼气在体内乱串,疼得苍清抓着胸口弯起了腰,稳不住身形变回自己的模样。
手中鲜花洒落一地。
福晖诧异喊道:“九哥怎么成了九嫂?”
她又惊呼一声,终于松开苍清的衣服,往后退去,“你、你怎么长妖耳了,啊!还有尾巴。”
苍清没空理她,回身盯着御座上之人,“你给我喝了什么?”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