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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一扬手,她身后跟着的近侍立刻上前翻箱倒柜找人。
屋顶上的姜晚义将瓦片孔扩大了些,俯身凑近,随着近侍的动作,也扫了遍屋内陈设。
不过是处雅致且普通的厢房,碧纱橱内的床榻上空空如也,床柱上有一圈金属磨痕,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近侍将柜子里、床底下能翻的地方都翻了一遍,一无所获。
荣昌怒气未消,“驸马想宠幸谁,本位不管,只劝你好好将交给你的事做好,别生不该生的歪心思!”
徐驸马看着荣昌身侧那名容貌颇俊的近侍,冷笑,“我好好歇着,也要挨一掌,殿下可真是跋扈,抄家抄到自家夫君产业上了,若是觉得空闺寂寞也不必把火发到我身上,我从未管过殿下与谁相好。”
“徐柯!”这话不知刺到了荣昌哪根弦,“你别忘了,你有今日这荣华地位,都是本位给你的,太子若倒了,你以为本位与你又能好到哪去?”
徐驸马面露讥诮,“所以,你就骨肉相残?给你好阿弟下药?让他永远离不开你?”
荣昌一下冷了脸,眼里露出刀人狠意,“驸马慎言!”
徐驸马噤了声,意识到自己口快说了不该说的话,好在屋中其余两人皆是自己人。
“驸马别忘了明日该做的事!”荣昌一甩袖出了屋,胖男人徐内知也再不敢言,只点头哈腰将公主送出去。
徐驸马走回床前,卸了力似的仰面躺倒,这一番交锋叫他再无其他心思。
屋顶上的姜晚义又等了一会。
今夜听到个了不得的大秘密,公主给自己胞弟太子下毒,姓赵的真是一家子疯批。
只是不知这些家伎到底为谁养的?荣昌公主身边的近侍总觉得容貌眼熟,但他一心牵挂郡主,已无心管其他事。
等那徐驸马鼾声渐起,他轻声盖好瓦片,起身离去。
徐内知送走了公主,又来寻自家驸马,摇醒了人,轻声说道:“驸马爷醒醒,赶紧将人准备一下,明日好按太子的吩咐送去那处。”
徐柯两次被扰好梦,恼起来,“我凭什么听她的,想当年我徐家荣光时……老子想睡个郡主还要她同意?我还非睡不可了。”
“我说爷,您消停些吧,皇太子和德顺长公主我们都得罪不起的。”
徐内知欲哭无泪,他家驸马还搁着说大话呢。
“更别说那琞王府也在四处寻人,落在这疯王手里,我们死万次都不够,赶在事情还未传出去前,赶紧将祈平郡主这烫手山芋送去“那位”手中,接下来的事就和我们无关了。”
徐内知探手在床柱上摸暗道机关,“您定是将人藏进暗道里了吧?”
徐柯拦住人,“你按我说得做,去新寻一批莺儿,找个身形和祈平差不多的,送去那处。”
要说窝囊,驸马徐柯可比暻王窝囊的多,毕竟暻王有名无实,随时都会被撤掉祈平郡马的名号,但他徐柯是实打实绑在荣昌驸马的名头上,自成婚以来,任劳任怨,任打任骂,帮着这姐俩做事,到头来连句好话都没有。
太子的病,药方正是来自“那位”手中,其中一味药是女童子血,而“那位”隔几日就要人也不知做什么,这两位全靠着他养的家伎,却又都看轻他。
这次他不想继续窝囊了,不愿再听那狗屁荣昌公主的话。
人他睡定了!
将高高在上的郡主囚在神鬼不知的地下,一点点嚼碎她的尊严,一口口吞掉她的傲气。
等玩腻了像丢破烂似的扔到街上,光是想想就叫他血液沸腾。
徐内知眼见着驸马的神情愈发癫狂,眼里闪出灼灼亮光,知道是劝不住了。
他也算是公主府的老人,本以为将荣昌公主喊来,能像以往般劝住驸马,不想这次适得其反。
想来是非得到祈平郡主不可了,他不知徐柯的真实想法,还劝道:“爷想用,用就是,用完明日再送去……”
“你别管了,按我说的去做。”徐柯打断他,“别以为我不知荣昌是你喊来的。”
徐内知摇摇头,正要退下,徐柯将他喊住。
“点珍宴死了不少官员,空出许多位置,那些新任职的,明日别忘了给他们发宴会帖子,你做事老道,该知道哪些人无需邀请。”
“是。”徐内知应下,又道:“爷自己小心,祈平郡主武艺不凡,万不可解开铁索。”
“啰嗦,祈平这事除了你我,不准有第三人知道,小心脑袋听明白了吗?”
徐柯说完又躺倒在床,手臂往旁边一摊,摸到枚金属圆环,拾起来凑近一看,是枚铜钱,他随手朝门口扔去。
铜钱砸在门板上又落地,骨碌碌一滚,停在门槛边,朝上的一面镌刻着“长平”二字。
园中某处墙头,姜晚义将享莺斋余下几处查过,与李玄度会和,取出抄录着名单的黄纸,划掉了享莺斋的名字,二人朝着下一处宅邸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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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药方灵感来源:嘉靖帝明世宗朱厚熜,曾迷信用童子身的宫女经血炼丹,以求长生不老药,因手段恶劣激起宫女的反抗,准备合伙勒死嘉靖皇帝,因饿得没力气也可能是气血虚,以失败告终,史称“壬寅宫变”。
这位皇帝吃丹药吃得重金属中毒,非常暴虐。
第251章
旭日初升。
街道上摊贩们扯起青布, 支起摊子,来往行人客商在摊前坐下,点上一碗热羹或是馄饨, 开始讨论今日小报上的内容。
西夏使团的文郡主失踪了。
官家极其重视,下令刑狱司与开封府加紧寻人。
何有为愁得几日未睡好, 他才刚上任,麻烦事一件接着一件落到他头上。
先是龙王庙的宝剑不知去向,又是民间拐子、盗墓猖獗, 如今前来和亲的西夏郡主失踪。
本以为宦海沉浮半生, 终于是熬到京官的位置,想来不日就得遭鞭笞,打回原形。
他这厢唉声叹气地查了一上午卷宗,想着几件事间是否有关联,直到下午有衙吏来报,“何府事, 驷霞山发现一具衣饰华丽的女尸, 推官等人都已经先行赶过去了。”
“什么?”何有为惊得一下从椅上跳起来,完全忘了仪态, 嚷道:“赶紧带我去瞧!”
可千万别是那西夏的文郡主啊。
刚冲出府衙大门, 擦着脸疾驰过一匹枣色大马,马儿跑出百米,听得一声“吁——”,又掉转回头朝他而来。
他刚要上府衙马车,领口一紧,被人一下横着提上马背,回头定睛一看,这不就是邢妖司那无礼的小子, 姜昼吗?! W?a?n?g?址?发?B?u?Y?e??????ū?w?€?n?2?0??????.???????
“何府事抓稳了。”
何有为趴在马背上都来不及尖叫,马儿已飞速跑起来。
等马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