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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脚踹徐柯的尸身,余力不够踹了多次徐柯才从石床上滚下去,她无暇再去思考,若那徐内知不见驸马寻来这处,会是何种情景?

若迟迟无人寻来此处,又该如何?

白榆喉头发甜,一股热流从鼻子里流出,颤着手轻轻抹去,一头栽在石床上,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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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玉京小队,聚是燎原火,散是满天星!!郡主师承李观书,能徒手杀鬼怪,不解开锁链就以为安全了?呵,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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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网上看到一句话:“希望你千万次地拯救自己于水火中”。这世间除了生死没有大事,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请在等待旁人来拉一把的同时,也别忘记自救(在保证自身安全的前提下)。

我们妹宝一路走来,每一次困境从未坐以待毙,郡主也是,希望她们都能给大家带来力量。

第253章

开封府衙。

何有为点卯后坐在办公案前, 一手执筷,夹起碗碟里的馒头送入口中,另一手拿着新鲜出炉的小报, 正看得起劲。

今日的头条是:杨家画舫失火,整条船葬身湖中, 赏月宴成了灭门宴!

而传言放火凶手很可能是近来在江湖声名鹊起的女侠,“白无常”风娘子。

专劫作恶多端的官员与富商,最爱杀人放火将人丢入湖中, 据说见过她真面目的人都死在了她手上。

但仍有目击者称有幸见过她, 踏月而来如凌波仙子,眉心贴着珍珠花钿,身边常跟着一只小青狐。

灭门宴还流传出了她的一句名言:“阎王点卯,无常索命,天经地义。”

其行径之恶劣,手段之狠辣, 比之当年道上的善面阎罗的姜爷, 绰绰有余。

有那么一批人更是胆战心惊,据说这风娘子手上有个两指粗的小卷轴, 上面密密麻麻写满名字, 皆是她要杀之人。

不过女侠眼神似乎不太好,曾在夜间杀完人离去时转头撞在了树上,还骂了句“该死,夜盲没瞧见”。

因她索人命时常带笑颜,且必燃烛火,这才被人称为“白无常”。

为此还传出一条诫言:卷上若是有汝名,劝君夜里莫燃灯。

消息不知真假,听着是有些假, 如此高手怎么可能是个夜盲,既说是灭门宴,又如何传出的消息?

再者世上哪有青色的狐狸?定是人云亦云。

何有为看完后,将手中包子一整个塞入嘴中,卷起小报,抹了把额间渗出的细汗,别人不知此消息是真是假,他却心知肚明。

是真的!

因他正是那小报中所言灭门宴中,侥幸活下来的数人之一。

昨夜富商杨员外举办的游湖赏月宴,他就在受邀之列,他向来谨慎,知不去最好,若不然牛尚书为何称病婉拒。

他本来就为着那些案子忙得脚不沾地,也想推诿不去,可刚下职就被同僚架着推进了杨宅门,拿出花笺贴说明来意后就有侍从搜了他们的身,又取来黑绸缚住他们的眼。

等揭下黑绸时,他已置身于一艘画舫中。

正首位置有一长榻,与宾客以珠帘相隔,榻上之人身穿锦衣,身材微胖,却不是组局的杨员外。

伶人在场中演出,排得是最新的戏《洛神》。

何有为坐在案几前,无心赏乐,只觉两股战战。

看着珠帘后那被当尿壶使的伶人,再看觥筹交错的宾客权贵,除了与他一样新来的几位,似乎早已习以为常。

这就是繁华靡乱的汴京城吗?

他撇过头,眼前的“洛神”舞姿曼妙,可他瞧不进去一点,他这个年纪,经历的事也不少了,也见过官商勾结,可大庭广众虐辱伶人,这事叫他心中厌恶。

他家中儿女正值妙龄,与这些伶人一般大,难免不忍。

珠帘后忽而响起一声巴掌脆响,紧接着是一男人的喝骂声,“狗东西!竟敢吐了。”

何有为正拾筷去夹桌上那盘薄如蝉翼的鱼脍,被这一声吼,吓得手一抖,筷上鱼脍落入盘中。

余光瞥向珠帘后,那伶人缩着头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微胖的锦衣男人拿着锦帕在擦手,帕上血迹斑斑,他喊道:“何处寻来此等劣货?!”

组局的杨员外立即上前恭谨道:“徐内知莫恼,这批新货,驸马要得急,自然是未教好。”

“算你运气好,今日是我,若是犯到主子你几条命都不够!”

杨员外赔笑,“扫了徐内知雅兴,今日又新寻来几位莺儿,可要一观啊?”

“嗯。”被称做徐内知的微胖男人用鼻子哼了一声,抬脚踹身边那趴地的伶人,“将这个拖下去,你知道该送去何处。”

这一句句对话毫不避讳地传入在场宾客的耳中,可这些人似乎早已麻木,脸上仍旧堆着恭维的笑,互相阿谀。

何有为夹鱼脍的手抖得厉害,夹了几次都失败告终,气馁地放下筷子,改去端酒杯,酒入喉,却不知滋味。

这帘后之人原来是京中某位驸马家中的内知。

区区一个公主府的管家已是如此作为,那公主与驸马又该是如何一手遮天?

他想起路遇牛尚书时,他对他的告诫:不观不言不动。

忽而明了一切,心中顿升寒意。 网?址?F?a?b?u?Y?e?????u???è?n?2?????⑤????????

这是上了贼船,下不去了。

果然这徐内知开口说道:“今日邀各位贵人前来饮宴,是要引荐几位新朋友,既是新友自然不可怠慢,一会来的伶人,任凭挑选,便在此处行雅事。”

言下之意,是要新来的当场递上投名状,从此撇不干净,若不挑人既是不愿交友,今日恐怕是不能安然回去,明日传回家的约莫就是,某某官员花场醉酒,归家路上意外而亡。

何有为驰骋官场十多年,老狐狸一个,怎可能听不出来,心下兢兢,已在暗自谋划该如何安然脱身。

等那杨员外再回来时,身后跟着几位伶人,一个个精心装扮如仙子,却各个垂着头,脖上栓着铁锁链。

像一只只被缚住翅膀系了项圈的莺雀。

“走近些。”徐内知命令道。

伶人乖巧地走进珠帘后,徐内知双腿交叉搁到放置在榻上的凭几上,脚尖一点一点的打着节拍,一脸惬意。

明明只是内知,却也能仗着公主驸马狐假虎威,在此处一副上位者姿态。

他拿眼一一扫过眼前的伶人,瞧见其中一位面戴珠帘巾,用手一指,恼道:“将面巾摘了,藏着掖着做什么?”

女伶听话的摘下珠帘面巾,冁然一笑,全然没有其他伶人那般畏缩,一下便将徐内知看呆了,出声问道:“你唤什么名?”

“清商。”

“可会跳舞?”

“不会。”

“乐器呢?”

“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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